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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中二元都有可能,为何你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反而要去嫉恨刘希呢?”
方乾说完目光一转,看向站在外面的齐宗义几人,又走出来两步问齐宗义,“老师,请您告诉学生,举荐入国子监的额,是否当真先看学生出身?”
齐宗义没想到洛谌是凶手,正值惊骇之时,听到方乾的话,他神色一紧,口齿囫囵,“当然……当然不是,是因为……是因为……”
方乾目光灼灼,齐宗义竟结巴起来,眼底微光簇闪,几乎不敢与方乾对视,见此状,众人还有何不明,方乾一叹,“老师,怎会如此?本不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啊!”
齐宗义落在身前的手在发抖,“并非每年都如此,只是……只是我们也有苦难言啊,可推举刘希,的确是因刘希学问比洛谌好。”
方乾一听此言便知齐宗义所言何意,要么是底下人想讨好,要么是有人来打点或裹挟他们,可无论如何,这书院之中的确多有不公。
方乾在吏部任职,管的便是官员人事调命,他遗憾万的望着委顿在地的洛谌,“我本想着,再过几年,书院这些学问好的年轻学子,都要与我朝为官,可我没想到你竟走到了这一步,洛谌,你怎如此想不开呢?”
洛谌此时眼底才露出几悔色来,他垂下脑袋,似不敢看方乾,“我……我只是没有法子,为何这不公要落在我身上?他们那般欺压我,我想反抗而已……”
傅玦沉沉的看着他,“若觉不公,的确该反抗,可你用错了法子,朝廷早已大取寒门士子入朝,你想成为人上人,你想改变这世道,哪怕你想压刘希一头,你都多得是路可走,等你到了方大人这般官职,如今这些又算什么?”
洛谌似乎被此言击中,眼底悔痛交加,傅玦又道:“你既认罪,若能好生配合衙门交代行凶过程,便还能与你几体面。”
洛谌指尖止不住的哆嗦,眼神也不复适才愤恨难当,他飘忽无定的看着屋内众人,语声颤抖的道:“便是你们查的那般,刘希回书院之时,我便知道机会到了,那夜我去寻他,怀中带着折断的毛笔,我走去他身后,趁他不备——”
片刻前并无任何悔愧自责,可如今描述其作案过程,洛谌却忽而比心虚,他的确有苦衷,可这些苦衷,忽然不足以成为他杀人的理由。
“我刺死了他,至于杨俊,我提前带着自己的琴弦,我虽然并备用琴弦,可那夜,我将自己的琴弦拆了下来,杀完了人,我剪断杨俊的琴弦,回寝舍后又将自己的琴弦绑了上去,如此便做到了人不知鬼不觉……”
“杀曾文和的时候,我带着包袱过去找他,先将他打晕,然后捂死了他,我……我知道我不该杀人,可当时我已停不下来了,常清,常清他是十信我的,那日我尾随他去厨房,看他端着饭菜离开,我便追了上去,我与他在山亭内说话,又令他去取最新的戏文给我看,他向来听我的话,放下饭菜就跑走了,我便下了药。”
洛谌眼眶微湿,忽然也在想为何走到了这一步,宋怀瑾听到这般多新的细节,接着问道:“常清又是如何知道那是试题的?你为何未骗他呢?”
“我当时怕刘希去找他打探,后来刘希也的确去了,当刘希问他那状元及第的情节是否和春闱有关之时,他害怕极了,连忙矢口否认跑走,刘希见状便更信了我的话。”
“后来刘希和曾文和落第,常清也十心虚,来问我,我只说我听错了,他当时并未怪我,只怪他自己害了曾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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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瑾道:“那你可知他已有回乡打算?”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杀他?”
洛谌抿了抿唇,“我需要一个替罪羊,何况放他回去,我也不放心,他还继续科考的,如此,便是极大的隐患。”
宋怀瑾听得言以对,“你倒是想的周全,前后两个局都设计的巧妙,可你偏偏将你的脑袋用在了这些地方,你这样的人,可真是——”
宋怀瑾恨得牙痒痒,转身对傅玦道:“世子,卑职这就带他去找其他证物!”
洛谌虽认了罪,却也要找齐证物才可过堂定案,傅玦点头,宋怀瑾便指挥谢南柯和王肃将人提了起来,洛谌脚步虚浮的被押出去,没多时便不见了身影。
周蔚唏嘘道:“可惜了,本是个好苗子。”
傅玦闻言却淡声道:“不算可惜,他不能忍辱负重,反而拼个鱼死网破,本就是不智之举,更何况,杨俊、常清、曾文和,他们三人与他并无仇怨,他却为一己之利痛下杀手,可见他才是心术不正,且心狠手辣之辈,这样的人将来为官,能否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实在难以论断。”
方乾也叹道:“是啊,如今只是个国子监的额,将来入了朝堂,功利禄何处不是诱惑,还不知他倒时能做出什么来。”
方乾说完这话,又转身看向戚浔,惊讶道:“这位姑娘好生厉害,竟然只凭着三言两语便将他谋害人的过程推了出来。”
戚浔也不知方乾躲在侧厢,闻言忙道:“只是凭着线索推断,也有错处。”
方乾摇头,“还是十难得了,若非你将许多情形推出,洛谌只怕不慌成那样,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当真是未将那份聪明用在正确之地。”
说完这话,他看向齐宗义,叹气道:“老师,这案子之后,你只怕要给吏部和礼部学政处一个解释。”
齐宗义年纪大了,早先听洛谌狡辩便听得眼前金星直冒,此刻知道书院徇私之也瞒不过,还未应声便吓得栽倒了过去。
几个学子见状,连忙七手八脚的扶人,戚浔些医理,也忙去探看,待问脉后沉声道:“是受惊过度,去请个正经大夫来便可。”
周彦波和于玢也来帮忙,很快便将齐宗义抬走,傅玦和方乾看到这一幕都唏嘘万。
傅玦道:“方大人在吏部,如今这桩惨案的前后因果你也知道了,待我向圣上禀明后,或许还要寻你问话。”
方乾忙道:“世子放心,此事便是与下官干,下官也要为书院尽一份力的,如今还有些下官的缘故在其中,自然更不敢轻慢。”
傅玦听闻此言放了心,待看出去,便见外面戚浔正在和周蔚凑在一处说话。
周蔚低声道:“原来你刚才看戏文就看出不妥来了,此前我提过一嘴,你还未放在心上,要是你能看重我的话,说不定早就被你猜出来了。”
周蔚本是说不过戚浔的,可这话却的确令她郁闷,她道:“当时我正在看别的,你那话又含糊其辞,我如何能想到?何况你做粗心大意,也没见你哪次灵光了!”
周蔚撇嘴不乐意,却还是说:“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想了这么远,你连曾文和如何牵入此案都想到了。”
戚浔叹了口气,“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