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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鸿说仍止不住的哽咽, “我来书院没多久, 就现刘希他欺负常大哥了, 他不仅欺负常大哥, 让其他人也一欺负常大哥, 谁若是和常大哥走得近, 他也欺负谁。”

“我本与常大哥住在一处, 结果有一日我的被褥也被泼了水,常大哥知道是谁做的,便劝我换了一间屋,那之后, 他也只敢暗地里照顾我。”

随从将灯盏点燃,戚浔迈步进了屋, 常清的床榻在西隔间, 屋内书案上同样摆满了经史集, 笔架上毫笔早已干透,其两支不知用了多久,笔尖细痩毛躁,戚浔走过书案书柜, 又去看常清的床榻。

门口简鸿继续道:“刘希他仗着身好,家富贵,对常大哥常常冷言相讥,常大哥渐渐地便被大家孤立了,常大哥己本也不在意些,可刘希他越来越过分,竟然去向山长进言,说常大哥写戏败坏了书院的名声。”

“书院每年有两个被举荐入国监的名额,常大哥本来为再选之例,可因为刘希和杨俊他的,齐山长考虑再,将常大哥排除了,常大哥知道此事,郁郁寡欢了数日。”

傅玦和戚浔听着简鸿的,心底各有思量,傅玦问他:“他既然被杨俊和刘希欺负,失去了国监的名额,他若怀恨在心想杀了他,也并非不可能。”

简鸿不住的摇头,“不可能的,常大哥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在书院的处境不好过,已经打算放弃在书院读书,想回乡念私塾了,他父亲早亡,家里有母亲和弟弟,平日遇到刘希他欺负他都忍气吞声,他怎可能先杀人再杀呢?”

“他知晓大周刑律,知道杀人是掉脑袋的,他舍不得母亲弟弟,便不会走上条路,更不会杀。”

傅玦又问:“他何说离京回乡?”

“过年之前,腊月初的候,他是想过年之前走的,可他写一本戏,他想拿到笔钱之后再回去。”

简鸿提戏,傅玦便想到了《麒麟记》,“他写的可是《麒麟记》?你看过本戏吗?平日里谁与他走得更近?”

简鸿摇头,“我没看过,我只知他觉得本戏会卖好价钱,过年前后,他甚至连章都不看了,就想快点将本戏写完,他因写戏被嘲笑,平日里便都是己躲着写,藏书阁无人之去藏书阁,琴舍无人便去琴舍,又或者在园里哪处亭台写,他不想被人看见,便是对我,也从不讲戏内容。”

“至于谁与他走得近,表面上,谁也不和他走得近了,暗地里或许只有我……本来,曾大哥从前待他也很好的,可因为刘希他,曾大哥对他也冷淡了。”

“你是说曾和?”

简鸿颔首,“是,他是同乡,从前他对常大哥很照顾的。”

傅玦觉得有处古怪,“书院之写戏的只有常清?他是因此才被刘希他欺负?”

简鸿闻言迟疑来,“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来的候,刘希他对常大哥就不好了,到底为什么我问过常大哥,可他没告诉我缘故。”

傅玦略一沉吟,“去把何有为叫来。”

随从奉命而去,很快,何有为神色紧张的到了跟前,傅玦盯着他,“常清在书院里被孤立欺负,你可知道此事?”

何有为眼神闪了闪,似乎想敷衍过去,可对上傅玦锐利的目光,他哪敢遮掩,于是低声道:“是……是样的……”

“为何欺负他?带头的是谁?”

何有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是……是刘希,哦,有杨俊,去岁春闱之前,我便知道常清写戏的事了,当我也只是嘲弄了几句,后来,刘希春闱未考,许是他心底本就气恼,而常清恰好撞上了。”

“我记得第一次争执是在藏书阁里,常清在里头写戏,被刘希看到了,刘希对他十分气恼,骂了他,骂他有辱斯,又说什么品行败坏甘下贱之语,常清是个胆的性,当也未嘴,后来我劝住了刘希,此事便算过了。”

何有为瞟了一眼傅玦,见他听得认真,又道:“在那之后,刘希便越看不上常清,杨俊和刘希关系亲近,许是因此也厌上了常清,后来有些争吵口角,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其后又有一天,是他知道常清又在写新的戏,他将一砚墨泼在了常清身上。”

刘希和杨俊头七未过,何有为心底憷,哪敢说更多,于是道:“诸如此类的摩擦有不少,刘希和杨俊家世显赫,尤其刘希学问不错,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不喜常清,然多少都待常清冷淡了些。”

何有为语气谨慎,傅玦然听得他有保留,而刘希己未曾高,便将怒火撒在常清的身上,尤其憎恶他写戏本,道理说得通吗?

他令何有为退下,又问戚浔,“戚仵作可有现?”

戚浔正在看常清的案柜,闻言摇头道:“并无异常,常清是被下毒身亡,他当夜吃了什么最为重,而我看他屋阁简单,衣袍朴素,唯独笔墨纸砚上用了几分钱银,且书案书柜内多经史集,看着是个十分用心读书之人。”

戚浔略一思索,“他为何开始写了戏呢?且回乡之前将戏写完,除了换钱之外,可有别的缘故?”

个答案简鸿知道,他立刻说:“常大哥初写戏只是为了赚钱,因他擅写章,可书画一道却颇为普通,在书院内的学并无名声,多是仿前朝大家的书画才能卖些银钱,他不善此道,便另辟蹊径,他第一次写戏,似乎是两年前,而他回乡念私塾也银钱,回了老家,可卖不了戏了。”

戚浔点了点头,也觉有些道理,“那你可知他卖了多少银钱?”

简鸿道:“寻常的戏,也不过一二两钱银,再好的戏也不超过两,可他写一本戏,却花费至少半年功夫,再者书院一年的学费便是两银,回乡念私塾,也费不少银钱,他然不想放弃最后一笔。”

戚浔算了算,“倘若他一年写四本戏,便有十两银,写了两年,二十两银,对寻常人家,二十两银也足够多了。”

简鸿连连应是。

正说至此处,道上有脚步声传来,正是宋怀瑾问完了供词来寻他了,待走到门前,宋怀瑾道:“世,问的差不多了,如今年休,书院里除了齐山长之外,有两位夫,剩下的十人都是学,除此之外,有护卫四人,厨房里有两个杂工,负责做饭和采买。”

“刘希初五回来,杨俊则是初七,曾和和常清是过年留在书院的,初八和初九晚上,护卫都未现异常,曾和死的那日是初十白天,早上他进了藏书阁,下午同伴去寻他便现他死了,前天晚上,厨房做的饭菜正是绿豆粥。”

“常清一个人去厨房吃饭的候只剩下一个杂工了,杂工催他快些,他便盛了一碗粥回了寝舍,在那之后,厨房便上了锁,”

戚浔走来道:“可是他死的那天早上,没有人现粥碗。”

宋怀瑾点头,“正是,昨日早上现他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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