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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邦和哥哥弟弟的感情都很好,侄女符合入学的要求,不过是跟着他们一起去学校而已,最多帮着置办点东西,他没多想就应了。
容岚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苏蕊确实符合条件,她爸是工人,她妈是农民,年龄在范围内,学历也有初中。
她看徐秀不顺眼,没必要迁怒到孩子身上。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苏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打算跟奶奶说的话又藏回心底。
最起码在她入学前还不能把这事说出来,如果舅妈是真的,堂妹是叔婶捡回来的,那自己贸然揭穿只会惹起他们的恼怒。
但是同时她又真的想不通,真会有人对捡回来的孩子这么好吗?
对于舅妈话里的真实性又免不了有些怀疑。
心里打定主意,趁这个机会多多接近叔叔婶婶,在他们面前挣表现,再确认一下舅妈话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
老太太不知道她们心里这些弯弯绕,在徐秀收碗筷去厨房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又给你哥嫂塞了多少钱?”
徐秀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慌张还没来得及掩饰,老太太轻飘飘撂下一句:“没有下次,不然就让老大跟你离婚。”
徐秀面色阴晴不定,怔了一会儿继续洗碗。
堂屋里,苏诚难得主动开口,“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药理。”苏娉想了一下,认真道。
“哦。”苏诚点头,“我有个同学在北城大学当老师,你如果在专业方面有困惑,可以去找他,说我的名字就好。”
“记住了,他叫徐思远。”
中秋第二天,沈元白就要回东城。
林漪问过他:“不是说有半个月假期吗?怎么才回来两天就要走。”语气还有些抱怨,两年没见的儿子在家屁股还没坐热,又要去东城了。
“部队临时有事。”沈元白眸色清润:“过两天还会再回来的,您别担心。”
“是吗?”林漪心情稍好一些,叮嘱一些路上注意的事,沈元白都安静听着。
到了东城,他没有回部队,而是直接去东城市医院。
找到许知意没有费多大麻烦,不过她有台手术,要等半个小时。
沈元白手里捏着信封,站在走廊边角,身形挺拔。
过往的护士下意识看他,在男人抬眸前又脸红收回视线。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病患被推了出来,许知意满身疲惫走在最后。
“同志,是你找我?”她一眼就看到沈元白。
“是,有点事想问问您。这是裴院长托我带给您的问候。”沈元白眉眼温和,语气平缓,让人下意识心生好感。
许知意看了眼他递过来的信,又看看自己戴着的橡胶手套,苦笑:“跟我来吧。”
沈元白在休息室等她,许知意换下手术服,消完毒后才推门进来。
“裴院长是你什么人?”她接过信,随口问。
“长辈。”沈元白温声道。
“这样啊。”在男人对面坐下,许知意拆开信,确实是老师的笔迹,而且信里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多有赞赏,言辞间颇为亲切。
看完信,她重新把信折好,收入信封:“想问什么?问吧。”
沈元白直入主题:“十七年前,一位叫林漪的孕妇是不是您接生的?”
许知意略微思索,“是。”她对这位孕妇印象很深刻,一个人提着脸盆毯子,羊水破了还硬是从军区走到县医院。
“林漪同志生的是龙凤胎,”她蹙眉:“不过因为第一个男婴很久才生出来,肚子里的女婴缺氧,出生后浑身青紫,没有动静。”
沈元白微笑颔首:“后来呢?”
“拍了很久女婴才哭。但是声音很微弱,而且呼吸很轻,林漪同志已经昏了过去,我让护士抱着孩子去清洗,就去忙别的手术了。”
“在这名产妇住院期间,您没有去查看情况吗?”
“没有,”许知意叹了口气:“当时我是妇产科主任,每天进产房的时间很长,后续情况是由其他医生跟进的。”
“您还记得是哪位医生吗?”
“叶蔓。”妇产科当年就那么几个医生,加上她对林漪印象很深,所以现在还记得。
沈元白眸色渐深。
他在档案室查看的资料中有这位叶蔓医生,巧的是在他妈妈生产的同时,这位叶医生也在产房。
而且她接生的那名产妇的孩子几乎与青雪同一时间出生,有意思的那位产妇也姓叶,叶惜。
“您对一位名叫容岚的产妇有印象吗?也是在十七年前的七月十八在县医院生产,晚上九点产下一对龙凤胎。”
“这不可能。”几乎是男人话音刚落,她就开口否定:“容岚是我的同学,她是部队的军医,我被分配到县医院,她生完孩子后我刚出手术室,还去探望过她。”
“她生的是一个男孩,没有什么龙凤胎,时间也不对,应该是上午七点。”
“她本身就是医生,对调理身体很在行,生完孩子后没有住院直接抱着孩子走了,当时她丈夫也在。”
沈元白轻笑了下,“这就对上了。”
“什么?”许知意没有听清。
沈元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麻烦您了许医生,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对了,”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许知意忽然想起来:“林漪同志的一双儿女背后都有青色月牙胎记。”
男人单手扶着门框,身形微顿:“谢谢您。”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容岚就把东西拣好要回去了。
苏定邦倒是想多待会儿,可昨晚因为毛衣的事,媳妇儿对老娘意见很大。
“这老太太也真是,囡囡给她毛衣接着就是了,非得挑三拣四一会儿说领口太紧,一会儿说花样不好,我家囡囡一针一线织了半个月,还特意上了刺绣。”
容岚叠衣服的时候十分不满,“囡囡给我织的衣服我都舍不得穿,孩子多费心思啊。”
她把折好的衣服一股脑扔床上,怒声道:“苏定邦!我现在跟你说话都不耐烦听了是吧?”
“不是……媳妇儿你说得对,我娘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说呢,囡囡给我织的袜子我每晚都放在床头,一想到是闺女给我的心里就熨帖得很。”
容岚不吃他这一套,竖眉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怎么每晚床上那么臭,你自己是汗脚不清楚?!”
苏定邦不知道这火气怎么就撒他身上来了,立马噤了声。
徐秀给女儿收拾好东西,又给了她十块钱:“去你二叔家听话一点,以后大学毕了业政府给分配工作,到时候你弟弟就有依靠了。”
苏蕊胡乱点头,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二叔二婶从来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