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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权,难以避免,倒也是罢了,但是隐卫现在在这里,自然是不可让殿下受到委屈。”

隐卫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谢容珏的神色,“所以,我们给殿下在城内准备好了一间客房,至于世子——”

隐卫顿了顿,“是另外找一家客栈,还是回之前的那个院落,就请自便吧。”

沈初姒有点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番话,转眼看向谢容珏。

谢容珏却似乎并不诧异,手中把玩的铜板收起。

沈初姒或许不明白,但是他在片刻之间就明白了沈琅怀的意思。

谢容珏与沈琅怀还算是有点儿私交,作为新帝,沈琅怀德才兼备,待人处处有礼,即便是对于自己这样的子弟,态度也十分温和。

但是从前谢容珏去面见先帝沈兆的时候,当时在路上遇到了沈琅怀,谢容珏就知晓,或许对这个皇妹,沈琅怀却是和寻常人不一样的。

即便嘴上语气不善,可是背地里却是又截然不同。

对于这个皇妹,实在是别扭。

现在这样的举措,就是在为沈初姒撑腰。

毕竟,从前沈初姒在镇国公府,过得并不好。

沈琅怀并不希望沈初姒重蹈覆辙。

谢容珏垂了垂眼睫。

看来自己现在,实在是任重道远。

他想到这里,手中的铜板滑入袖中,垂眼看着沈初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近来多有劳累劳累,那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

隐卫大概是知晓了沈初姒的喜好,此时在客房之中,除了精致的卧具,还有着一摞精心准备的典籍。

客房之中灯火盛极,或许是担心西羌之中再出变故,所以此时门外还有几个隐卫在守着。

沈初姒所住的这间客房,是整个黎城最好的客房,从窗棂中看出去,能看到山脉,沈初姒支着手看了一会儿典籍,却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心烦意乱。

也不知晓是因为回到盛京之后的事情,还是因为这段时日的奔波。

烛火晃动,手中的书卷也连带着阴翳浮动,沈初姒索性直接灭了烛灯,用帕子绞了绞还带着湿气的发尾,起身上榻。

窗外的月色缓慢照了进来。

客房的被褥是新换的,上面带着浅淡的香气。

思绪浮动之际,沈初姒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看过的那本典籍。

刚刚她对着烛火看了许久,典籍晦涩难懂,她现在回想一遍,居然是一个字都未曾看进去。

进来事情冗杂繁多,前后波折,她此时有点儿疲惫,也是常事。

沈初姒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刚刚准备睡去之际。

突然听到窗户被人轻轻叩击了两下。

“殿下。”

沈初姒抬眼,恰好对上一对生得盛极的眉眼。

他避开了隐卫,转而到窗户这里。

此时窗外还有着猎猎的风声,沈初姒起身下榻,转而将窗打开。

窗牖洞开,谢容珏的身上带着清冽的气息,瞬身进了屋内。

此时他的身后,是黎城皎洁的月色。

沈初姒抬手将屋中原本已经熄灭的烛灯点燃,看到谢容珏此时站在屋内,眼中带着一点儿笑意。

“今日不是让殿下早些歇息吗?”他垂眼,“到现在还未曾歇息,不会是在……等我吧?”

沈初姒手上顿了顿,转而看着他,“你之前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未曾想到过你今晚还会前来这里。”

谢容珏闷闷笑了两声,随手丢出一枚铜板阖上了窗,“没办法,那是殿下的皇兄,自然是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好点儿。”

之前的话,自然是违心之言。

窗牖应声关上。

沈初姒抬眼,“那你今夜怎么还到这里来,不怕被发现吗?”

谢容珏挑了挑眉,“殿下未必也太不信任我了些,隐卫虽然善于侦查,但是想要避过他们,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过就是一路瞬身过来,为了避开前后的隐卫,在路上处处谨慎,甚至还在一处屋檐下藏了片刻而已。

“况且,难道殿下还不明白。”谢容珏俯身靠近,“虽然只是半日未见——”

“但我对殿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有话说: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存稿(捶胸顿足)

第68章

他对于这样的话, 实在是信手拈来,连一丝一毫的羞赧都无。

沈初姒还未答,谢容珏却突然靠近, 俯身将自己的下颔放在她的耳侧。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 他的下颔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

沈初姒倏而觉得有点儿痒,随后拉着他的手在桌案旁边坐下, 神色认真道:“你今日动了手, 我之前将药备在了身边, 你既然今夜来了, 正巧看看你之前的伤口有没有崩开。”

她垂眼碰了一下他腰旁垂下来的穗子。

突然听到谢容珏轻声笑了一下,随后低眼看着沈初姒道:“殿下现在……哪里都看过了, 是不是应当要对我负责?”

沈初姒原本的手放在他的腰际,听到他的话,抬起眼看他, 恰好对上谢容珏低下来的眼眉。

其实他的神色看得很分明, 眼瞳生得实在是清澈至极,旁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情绪,例如从前的时候的冷淡,又或者是之前的欲色。

又恰如现在,说得上是温柔的瞳仁。

他的眼瞳生得颜色极黑, 压着一点儿晦暗的情绪。

此时漆黑的瞳仁之中, 除了跳动的烛光, 还有她的缩小的倒影。

沈初姒抬眼, “你想我怎么负责?”

谢容珏闻言, 轻轻挑了挑眉毛, 随后握着她的手解开自己腰上的穗子, “自然是——”

玉带滑落在地, 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他声音带着一点儿哑意,“殿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个名分。”

沈初姒敛容,抬手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拨开,看着他身上被绷带缠绕的伤口,披散在肩侧的头发随之倾落下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沐浴完,发尾还未完全干透,上面散着极为浅淡的香味。

她身上向来带着一点这样的香味,靠近的时候,就格外分明。

沈初姒顿了顿,“这要再看看世子日后的表现。”

谢容珏手指拨弄了一下沉初姒散落的头发,嗯了一声,问道:“那殿下现在满意吗?”

沈初姒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绷带,果然看到隐隐又有血迹渗出来。

虽然并未如何动手,但毕竟今日经历颇多,果然还是略微碰到了一点。

虽然他看上去神色并未有什么异常,但是怎么想也该知晓,这么重的伤势,只怕是动一下,都是撕裂的痛感。

都到这种时候,嘴中却还是说着这样不着调的话。

沈初姒默了片刻,“勉强。”

谢容珏听闻这话,突然抬手在她脸侧轻轻掐了一下,反问道:“勉强?”

他声音低下去,“殿下之前不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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