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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第二刀也可以做到不逊于刚刚刀势。

或者说,是更甚之。

谢容珏今日头发束起,常坠耳边的小珠晃动了一下。

生得昳丽十分的眉目在殿中宫灯照耀之下,显得夺目至极。

不退不让,不避分毫。

刀势就这么戛然而止。

出手的刀势再次被挡,独孤珣就连佯装的笑意都挤不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现在自己,居然不敌这么一个人。

怎么可能?

比试过程之中,最怕的就是露怯,独孤珣两刀不成,第三刀之势,就远不如刚刚那两刀。

直到……三刀已尽。

独孤珣的虎口处已经渗出血液,脑中思绪纷飞,却还是没有想到面前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接住他三刀,居然连退避都不曾。

不是说中原武将青黄不接,年轻一辈未曾有人能独当一面?

不是说这个人,只是一个时常出入风月场的纨绔子弟?

谢容珏将自己手中的天子剑抬起,“邺朝以礼待客,阙王先出三刀,现在——”

天子剑剑身极薄,狭长的剑刃之上,是凛冽的剑势,是众人所见,无人能敌,所向披靡的剑意。

今日之前,无人当真见到这位世子爷出手,即便是捏折顾阳平的下颔,也没有人觉得,他居然能在金銮殿上,与这位西羌新主比试,面上甚至还带着笑意,能胜得……轻而易举。

虽然胜负还未分,但是这最后到底是谁赢,众人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正是因为有了定论,所以现在朝中上下才噤声不语。

此刻之前,没有人会想到居然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剑势所过之处,静寂的殿中都被染上寒意,即便是身处于烧着地龙的殿中,也依然能感受到那拂过面前的剑势。

或许,只除了沈初姒。

谢容珏剑锋所到之处,寒风落在了旁人身上,却独独没有落在,沈初姒的身上。

独孤珣之前还能阻挡,但是到了后来却是越来越力竭,左支右绌之际,还是有点儿没想明白,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的境地,思绪略微滞涩之际,他就看到谢容珏的剑带着一往无前之势——

随着一声清脆的兵刃裂开之声,独孤珣原本用来护体的弯刀,在此刻断为两半,哐当一声,断刃就这么落在地上。

断刃落在玉石地面之上,反射着殿中明亮的宫灯。

而那散着寒气的天子剑,现在就堪堪停在独孤珣的喉前一寸,只再前进分毫,就可以抵上他的咽喉。

周遭具是寂静无声,殿中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交汇于此。

谢容珏在此刻笑了一声。

“险胜,”他的剑悬在空中,“阙王,承让了。”

作者有话说:

狗儿子:都让开我要开始装x了!狗子多少还是能打的TvT

下章终于要写到谢狗和女鹅的对手戏了(老母亲苍蝇搓手)

第45章

分明他刚刚不退不让, 现在却又在独孤珣的断刃之前,说着所谓的险胜。

独孤珣目光有点儿怔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断刀。

刀身原本弯如弧月,现在却在中间处生生断开, 落在地上, 宫灯照耀在上,犹如是无言的嘲讽。

这一场比试简直就是毫无悬念。

从始至终, 他都没有占过上风, 旁的人看得分明, 独孤珣自己也同样是心知肚明。

而沈初姒在这时却突然想到了之前的春日宴中, 谢容珏低垂着眼睛对她说着后悔的时候。

其实他向来对什么都是有点儿无所谓,从前她所见最多, 就是他随意地抛着铜板,姿态懒散的样子。

看着不设防,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从未见他如现在这般, 凛冽如骤风。

在这金銮殿内的人, 大多心怀鬼胎,恨不得她知晓大义,感念先帝恩德,最后自愿成为那个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即便独孤珣在这里如此嚣张,也依然唯唯诺诺, 不敢言语。

太后李氏所言, 几乎是明着想将她塞到西羌。

沈初姒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然后听到沈琅怀在殿上开口:“胜负已分, 如此看来, 阙王与小九, 实在就是有缘无分了。”

独孤珣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剑, 随后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沈初姒。

“陛下或许是忘了, ”独孤珣抬眼,嗤笑一声,“本王此次入盛京,是为了两族和睦而来,和亲一事原本就是两全其美,难道陛下就不怕,今日在金銮殿上如此折辱于我,日后两族不和,边境不得安宁?”

太后李氏听到这话面色忽变,“且慢。刚刚陛下所言并非如此,不过是玩笑罢……”

李氏的话还没说完,沈琅怀却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

他身量极高,当年入主东宫之时被盛赞为有治世之才,为人仰慕,即便是沈兆这样的严父,对于这个储君,在众臣面前也是多有赞誉。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抬步走到独孤珣的身边。

独孤珣的扈从两两相望,他们心知无论如何,沈琅怀也不敢在此处对于独孤珣下手,且不说现在西羌势强,就说这向来不斩来使的传统,若是沈琅怀当真动手,怎么也不可能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到时候战火纷起时,千夫所指之人,就变成了新帝沈琅怀。

他此刻根基未稳,怎么可能如此犯险。

是以,扈从站在原地,并未轻举妄动。

沈琅怀堪堪停在独孤珣的身边,略微倾身,靠在独孤珣的耳边。

“自朕高祖建朝起,其间数十年,就从未有过远嫁异族的宗室女,更没有要靠一个女人来求得偏安一隅的时候。”

沈琅怀略微偏头,“所以阙王,到底又是哪里来的胆量,敢来求娶朕的皇妹?”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这一字一句独孤珣却听得清清楚楚。

从一开始,沈琅怀就从未真正想要答应和亲,无论是沈初姒,还是在场的任何一位宗室女,即便是现在中原势弱,他也清楚的知晓,若是西羌当真有了觊觎之心,必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遏制分毫。

到时候牺牲的人,不过就是那个和亲公主罢了。

人大多贪得无厌的道理,上位者都熟稔于心,沈琅怀从来都不觉得,靠和亲能当真换得所谓的和睦。

既得的利益之前,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止步不前。

刚刚一直未曾说话,只是在看着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主和,又有多少人是当真的纯臣罢了。

先前沈兆重病,不少氏族随着借势,暗中发展。

现在的朝中心思各异,既然是并不想和西羌继续虚与委蛇,现在也应当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

刚刚一直隐忍不发,是为试探。

独孤珣略微咬牙,却也在这个时候想明白了,之前沈琅怀对于自己的连番忍让,不过是想借他为跳板,不过是想借此看出堂下群臣的态度罢了。

他自以为新帝怯懦无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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