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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对方嘴里听到程俨的名字。

他自作自受,已经快要把自己撕扯成无数张碎片了。没有人比他更迫切地想把白一函和程俨完全分开。

“……抱歉。”

明晃晃的拒绝不带任何温情的意味,白一函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冯岐。他有些迟钝地道歉,低下眼,怅然若失的样子。

“……不提他”一提就头痛。

后半句冯岐没说出口,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你妻子的事情?”

冯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背。刚刚推拉之间脊椎好像又有些隐隐的不适。

白一函一想到Lisa,便不自觉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整个人像大半月没浇水的绿植,肉眼可见地蔫掉了。

虽然没有得知太多的细节,但白一函回国那晚透露的大概情况加之今天见到Lias本人,很多事都已经很明朗了。他其实已经隐隐猜出了白一函的态度,他现在的反应也只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而已。

他犹豫而未说出口的话,只是在考量,这个节点,是应该更顾虑白一函的感受、先把他们之间的烂账搁一搁,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地趁现在,把白一函那点不合时宜生发出的情愫给一把薅断。

他决定把选择权让渡给白一函。

“我们的事情,你认为今晚说清楚比较好,还是之后再找个时间?”

32.这就是答案

白一函有些崩溃地抹了把脸,语气里有些逃避的怯弱:

“你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嗯。”

“所以你这么问我,只是怕我不能接受,对吧?”

“……嗯。”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了。”

白一函低低的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冯岐没说话了,他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幅度比之前都要小一些。两人坐得近,白一函没敢抬头看冯岐,呆坐好一会,眼神失焦,似乎在追忆些很久以前的画面。恒温的室内听不到呼吸声,楼层极高的顶级套房,连灰尘都寻不得踪迹,灯光昏沉,静得像一段往事。

同一个姿态坐得有些久,冯岐克制地直了直腰,于是对面的白一函也动了,他朝冯岐艰难地露出了一个“我没事”的微笑,脸上的肌肉群却是可见地调节失衡。冯岐没有假装云淡风轻地安慰白一函,白一函有没有事他当然知道,这种情绪有多难以抽离他也知道,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明确的拒绝已经是整件事情最好的句点,任何自以为充满人文关怀而与爱情本身无关的举动,都显得有些高傲且讽刺。

冯岐随意这么想着,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种冷漠得十分理智的状态,他已经可以跳脱“白一函”这个魔咒去思虑白一函的事情了。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无意或故意,都完美得像是一个“关于白一函”的脱敏治疗计划。时间线拖得很长,一点一点,在他难受又不至于崩溃的边缘,快速地蚕食掉了第一次心动后的余温,还有那些他自行放大的温柔和太过无助时的错误归因。

此时此刻回头看,他离那个梦很远了,远到能看清梦的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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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绮丽的,是辉煌的,是暧昧又纯粹的,是在无数个壮阔至让人自觉渺小的黄昏和深夜中让他有归处的,是需要说感谢的。

但也只是这样了,就到这里了。

他说不出现在是高兴、沮丧、或者是轻松的,梦和现实的界限那么分明,让他清醒而分裂。白一函也还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中,无暇顾及他的喜悲。他们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连结,以前或者现在。

没有什么突发的事件,没有搅乱大脑的刺激,再平常不过的某一天,再平常不过的这一瞬,就这么轻易地确信,自己放下了。

冯岐有些喟然又有些庆幸,像自言自语一般:

“……真可惜。”

但也没有办法。

他是真的错过这个人了。他终于错过这个人了。

“你说什么?”

白一函如梦初醒,抬头问。

“没什么。”只是给自己的过去做了个小小的注解。

“……哦。”白一函没有深究,他此刻依旧十分失落。告白是临时起意的,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但潜意识里,他就是觉得冯岐不会伤害他,他才敢这么横冲直撞,连个绷带都没打就上了,可不就是仗着冯岐喜欢他么。

从他回国之后的第一通电话至今,冯岐肢体上和情绪上的表现都是让他觉得冯岐对他还是放不下的,尽管这其中夹杂着欺骗和拒绝,但都被他归入到了“欲拒还迎”的范畴。是哪里出错了?

白一函想不通,最后简直要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了。冯岐错愕之余也不得不宽慰,同时还要小心措辞以免造成二次误会,每次开口都深思熟虑又不能言之无物。他不敢太懒散地躺床上,背又确实越来越不舒服了,动作缓慢地换了一个姿势,白一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在思考如何结束这场效率极其低下的安慰社交时,白一函的肚子又闹毛病了。

谢天谢地!

冯岐蓦地站起身,不等白一函说话,先开口为强:

“都快忘了你今天肚子不舒服,我去买药,想吃什么,我顺便带回来。”

白一函有些错愕地抬头看着动作迅疾到让他反应不及的冯岐,想要拒绝,但腹部越来越痛,今天感受了太多次的抽搐一阵阵地反扑,他抿着嘴闭上眼缓了两秒,也顾不得说太多话,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含糊道:

“谢谢……清淡就行。”

太久没有回国的白一函不知道,药和饭都是可以直接叫外卖的,冯岐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出去喘口气。他去取车的路上就已经在手机上买好了药让人送上去,至于吃的,他打算开车慢慢找。

冯岐一向不喜欢停车场的环境,刺眼、冷肃,还有一股无论使用了多久都还能残留在空气中的难闻塑胶味。因此走得目不斜视,丝毫没有把多余的精力投注到周边的环境里,更没有发现,其实有一辆开着内灯的车一直停在他的侧后方。

他身高腿长,平时上车从不借助踏板,下意识开了车门就抬脚,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是因为什么想要逃出来,“嘶”地叫了一声,扶着腰,动作迟钝而艰难地爬上了驾驶座,转头放手机和钱包的功夫,整辆车突然猛地一震,他被吓一大跳,寒毛直竖,下意识抄起手机转头。

有一个人站在他车门外,竟是程俨。

冯岐的心突然一下就落到地上了,有些后怕地喘着气,呼吸声重了许多。他心说怎么哪里都有你,却还是下意识地要把车门打开。车门朝外怼,程俨站的近,挡着了。那人死死地盯着自己,完全不打算挪动半分,冯岐无奈,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假装平静地看着面若寒霜的程俨。

他没做好见程俨的准备,此刻竟不知如何应对。

程俨分神剜了一眼被他踹到变形凹陷的车门,并不打算告知车主。他动作粗暴地从外头拉开门,冯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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