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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乡僻壤的,秦言不好好待在宿舍,跑哪去了?

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贺嘉时冷笑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里了?连个电话都不能接,连条微信都不能回,你就这么忙吗?”

秦言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给孩子们上了一整天的课,晚饭都没吃就去家访,在王慧父亲那里惹了一肚子的气,正是烦躁的时候呢,贺嘉时还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对他一通教训。

秦言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贺嘉时,“我忙了一整天,你能别再凶我了么?”

贺嘉时歪着嘴笑了一下,“秦言,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我平时凶过你么?”

秦言实在疲惫不堪,不愿与贺嘉时再吵,只说,“我去家访了。刚刚在学生家,不方便接电话。”

贺嘉时皱眉,声音又大了起来,“你一个来支教的大学生,学校派你去家访?你们领导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言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是我自己想去的,可以吗?”

贺嘉时“哼”了一声,“你一个来支教的大学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有什么意义?”

秦言怔了一下,“你问我有什么意义?”

贺嘉时严酷地说,“你天天累死累活的,备课写教案、看网课刷论坛,又是加课又是拖堂,学校多给你发一分钱了吗?你拼的是个什么劲啊?”

秦言的心一冷,他盯着贺嘉时,“对,你现在是赚钱了,你是当了‘老板’了,可你不能因为我赚不到什么钱就否定我的价值、我的工作意义啊!”

贺嘉时也盯着他,“我什么时候否定你的价值了?我是心疼你!我是替你不值!你听不懂好话歹话是么?”

秦言突然像是泄了气一样,懒得再与贺嘉时争吵,只皱着眉头说,“无所谓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了。”

贺嘉时冷笑道,“无所谓?秦言,你跟我什么时候无所谓过,你今天跟我说‘无所谓’?”

秦言垂下眸子,不去看他,只淡淡地说,“刚刚我从学生家出来,窝了一肚子的火,看到你来了,本来是很开心的。可你一见了我,就好像不是来陪我、疼我的,而是来耀武扬威的。”

贺嘉时的心一紧,他下意识地抓住秦言的手,“我……”

他很想对秦言说,他是来陪他的,疼他的,爱他的啊。

秦言皱皱眉头,轻轻甩开了他的手,说,“懒得跟你计较。”

“我去洗澡了,你……自便吧。”

作者有话说:

[1]美国小孩超过18岁就要给父母交房租是经典地摊杂志谣言。

p.s.角色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角色因为年纪和阅历,有角色自己的局限性,角色的局限性和作者的局限性不同。人各有志,在小贺眼里,赚钱是工作的首要目的,言言做的是赚不到钱的无用功。但对于言言来说,他工作的目的是找到自己的社会价值,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重要的是彼此尊重,彼此认可。

第112章

chapter112

秦言走后,贺嘉时不敢追上去,只得坐在他的床上,心里又是急躁,又是烦闷。

他环视着秦言生活了二十天的宿舍,心里愈发难受起来。

这一间小小的平房,潮湿而破落,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木桌,一把木椅。

没用卫生间,更没有淋浴和水龙头,别说上厕所、洗漱不方便了,就连倒杯水,都要走到院子里去。

贺嘉时赶了一下午的路,刚刚又铆足了劲儿跟秦言吵了一架,起先没觉出难受来,现在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这才察觉出喉咙发痒,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看见秦言的杯子,立马冲过去,可惜杯子里却是空的,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暖瓶,却也只剩下了浅浅一层底儿,倒出的水浑浊极了,一口喝进去,全是白碱。

他提着壶走到门口,环视了操场一圈,却找不到接水的地方。又怕自己不落锁就离开,屋里会进小偷。于是只好清了清嗓子,坐在床上苦等秦言回来。

秦言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凉水壶,他淡淡地瞥了贺嘉时一眼,说,“渴了吧?自己倒点水喝。”

贺嘉时连喝了三杯才停下来,秦言有点无奈,说,“又没人跟你抢……”

说着,秦言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儿坐下。

贺嘉时有些难为情,他揽住秦言的肩头,说,“言言,我们聊聊行吗?”

秦言嫌弃地躲开了,塞给了秦言一个兜儿,里面装着自己的沐浴露、洗头膏,一边朝外推他,一边说着,“快去洗澡。淋浴在操场最右边儿的卫生间里。”

贺嘉时只得出去了。

校院里,仅有的两盏灯全灭了,他摸黑找到卫生间,里面臭烘烘的。他强忍着恶心打开灯,却发现仅有的一个淋浴竟在厕所的隔间里面。

他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怎么都想不明白,向来在生活中吹毛求疵的秦言是怎么忍耐这里的环境的。他硬着头皮走进去,等打开了淋浴才发现,这淋浴里的水任性得很,时热时凉。

温水断断续续的,他只好洗得断断续续,身上被咬了一个又一个的疙瘩,既恶心又难受。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贺嘉时飞快地换好衣服,一阵风一样地飞回秦言的宿舍。

贺嘉时回屋时,秦言已经躺在床上了,看他进来,指了指桌子上的花露水,示意他涂一涂。

于是,贺嘉时往身上喷了半天的花露水,而后才钻进被窝,苦口婆心地说,“秦言,你听我一句劝,跟我回上海吧。我租好了房子,咱不在这儿受罪了成么?”

哪怕是两个人最困难的日子,贺嘉时都铆足了心思,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秦言,他哪里舍得看秦言吃这份苦,受这份罪呢?

更何况,在贺嘉时眼中,这些苦、这些累,统统都是无用功罢了。

秦言转过头来看他,“你觉得在这里是受罪,可我已经习惯了。你觉得受罪,忍受不了,但这样的生活环境,却是扎根一线的乡村教师的日常生活。”

若说习惯,其实秦言自己也没能彻底习惯。他本来就爱干净,来到这里以后,莫说要住在洋灰地的平房里,就说每次去操场边儿上的公用厕所洗澡,就让他痛不欲生。每次去,他都要给自己做上半天的心理建设。更何况他又天生招蚊子,在这里的日子,着实是度日如年。

可他却不能这样对贺嘉时说。他知道贺嘉时疼他爱他,舍不得他。

他想要的不只是贺嘉时的爱,还有贺嘉时的支持,虽然这份支持于现实无益,但却意味着贺嘉时在社会层面上,认可了他这个人。

贺嘉时皱皱眉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言继续说道,“你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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