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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靠着华师大准大学生的名号,凭着自己精湛的写小广告功力,以及娴熟的家教套路,终于俘获了一名小学生家长的心。

教不了高中没关系,只有一个客户也没关系,上海的收费高,一小时足足有一百块,比N市多出了一倍呢。

秦言很满足于自己“事半功倍”的状态,喜滋滋地对贺嘉时说,“你看,我厉害吧?”

贺嘉时笑笑,“厉害,言言最厉害。”

一天又一天,不分刮风下雨,贺嘉时都会早早起床,随着大部队一起赶到地铁站,在地铁里挤成沙丁鱼罐头,然后按时到餐馆打工,最后披星戴月地回家。

而秦言也没闲着,上午收拾收拾家务,准备准备课程,下午还要去小学生家里讲课。

他不满足于这区区一个学生,于是每天都走街串巷,看到三四十岁的家长或是买菜、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就上前给人家发传单。要么,他就偷偷往人家小区公告栏里贴广告,见缝插针,找到机会就上。

大人们看他一身学生气,又是华师大的准大学生,大多不会为难,顶多说句不需要,也多是好声好气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努力后,秦言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小学生。

于是,秦言的收入倍增。

上完课,秦言还时不时要去菜市场买趟菜,他厨艺比不上贺嘉时,简简单单一道家常菜,随随便便一个汤,就要花上大半个钟头的时间。

不过他也不在意自己费时费力。他希望贺嘉时辛苦了一天,回到家能吃上自己做的菜,喝到自己烧的汤,他们的日子不容易,却是有滋有味。

每天晚上,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的贺嘉时都会愤愤地想,“我这么穷酸,偏偏有老婆,你个开饭馆的瞧不起谁啊?哼哼。”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转眼就该开学了。

他们一前一后去学校报到,又退了这套租了一个月的小房,离开前,心里都带了几分怅然若失。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是这把这里当做了家。

家里的那些锅碗瓢盆,终是带不走了,加上那些鸡零狗碎的杂物,通通都留给了房东。

作者有话说:

就有老婆,气死你,哼哼

第102章

开学的前一天,贺嘉时陪着秦言沿着丽娃河走了又走,围着校园转了又转,最后秦言将他送到大门口,目送他离开。

从秦言的学校到贺嘉时那里,足有五十公里的距离,将近要坐两个钟头的地铁。高中时代,他们心心念念的日日相见,如今都成了天方夜谭。

华师大里,绿树成荫,建筑别致,美丽的校园让秦言向往不已,而在宿舍里,教室中,他遇见的同学虽性格迥异,却各自有各自的有趣之处,让秦言新生亲近。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在期待着自己的大学生活,然而,当他真正迈入大学的校门,漫步在丽娃河边,与新同学们一一照面,竟觉得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他本能地依赖着自己身边最真实、最熟悉的人,而贺嘉时也看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一直陪着他从正午待到傍晚,又从傍晚待到夜幕降临。

直到实在太晚,贺嘉时才不得不离开。

不仅是秦言,贺嘉时也一样在紧张着。他既担心秦言在学校里过得不开心,而自己又不能常常陪在身边,又担心秦言在学校里过得太过开心,自己同样又不能常常陪在身边。

会有这个想法连贺嘉时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他是世上最希望秦言能够开心快活的人。他自嘲地笑笑,心想自己兴许只是不习惯与秦言分开。

你来我往的信息从分开时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着,明明没什么事情,也要说个不停。

他们各自地忙着开学的事情,领书、军训、认识新的同学,结识新的朋友,加入社团,参加活动,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日子没想象中的难熬,按时吃饭,按规训练,再与新同学一起插科打诨,说说闲话,打打游戏,一天天,时间过得飞快。

偶尔教官会来查内务,挨训却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很快就都过去了。

等到临睡前,他们会瞒着室友,去走廊里偷偷打个电话,聊聊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一说对彼此的牵挂,倒也不算难过。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贺嘉时的室友都睡得昏天黑地,他却起了个大早,八点钟不到,就搭上了往闵行去的地铁。

他站在地铁里昏昏欲睡,却没急着给秦言打电话,等人已经到了秦言学校,才拨通了秦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秦言果真还在床上,贺嘉时也不催他,只说,“我快到你宿舍楼下了,准备准备,快点下来吧。”

秦言一个激灵,连忙问他到哪里了,贺嘉时却很有耐心,故意骗他说,才刚刚下地铁呢。

于是秦言飞快地换上衣服,下床、洗漱,冲出宿舍楼时,刚好看到贺嘉时正低头给自己发信息,几缕光打在了贺嘉时身上,煞是好看。

秦言没急着走过去,而是拿出手机来,偷偷拍了张照片,而后才叫他,“嘉时!”

贺嘉时收起手机,冲他笑笑,说,“走,陪你吃个早饭。”

秦言有些难为情,问,“你等多久了?几点起的床啊?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贺嘉时四下瞥了一眼,揉揉他的脑袋,说,“我才刚到,没多久,走吧,我想尝尝你们的食堂。”

于是,秦言便带着他去了自己时常吃饭的地方,吃了顿寻常会吃的早餐。

走出学校后,贺嘉时终于牵起了秦言的手,说,“走,带你去市区逛逛。”

秦言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怨怼,“终于想起来要牵我的手了?”

贺嘉时抿了一下嘴,无奈地说,“刚刚还在你学校里呢……别被人看到了。”

秦言垂着头,没理会这一茬,却也无法反驳贺嘉时的话。他知道,贺嘉时是为他好,而无论是他还是贺嘉时,都还未曾做好在学校里出柜的准备。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同学、老师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更不清楚自己出柜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在承担不起后果之前,他们只能忍耐。

不过,好在上海是座包容开放的城市,又或许是上海太过于忙碌,走出校园,走出交友圈,就再没人会在意他们究竟爱着男人还是女人。

在没人知晓姓名的大街小巷,他们握紧彼此的双手。

他们乘着公交,看遍了市区里的高楼林立与灯红酒绿,钢筋水泥变作万千姿态,香车宝马川流不息。他们起先会啧叹与能工巧匠的技艺高超,到最后,却逐渐变作隐秘的失落。

这是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他们从天明转到天黑,商场逛了许多,可一样东西都不舍得买,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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