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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话的?你还讲不讲道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孩子!”

贺嘉时把电话略微拿远了几分,淡淡地听着“叔叔”的喋喋不休,继而,手机听筒里传来自己“堂弟”虚伪的劝慰,“爸,你别说我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说着,贺嘉木还冲电话里喊道,“哥,你快给奶奶道个歉吧。”

贺嘉时觉得荒唐极了,或许接贺家人的电话从头到尾都是个莫大的错误,是他太天真,竟还对这一家人抱有一丝一厘的幻想。

原是不该。

索性关上手机,任凭谁再打,他都一概不知,只躺在秦言腿上,咀嚼自己的苦乐。

这个春节,他们过得有声有色,贴春联,包饺子,有模有样地整出一桌年夜饭,然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春晚,一边碰杯喝酒,杯盘交错。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也太过于亲近,很多话都不需要说,很多事也不需要做,没有虚伪的客套,不必劳神费力地说些面子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懂得对方的心意。

不同于去年春节时的撕心裂肺,如今,他们更多出几分坦然。

面对惨淡的原生家庭,面对充满阴霾的人生起点,他们学会了接受,也学会了放下。

贺嘉时虽爱喝酒,酒量却不佳,远不如秦言战斗力强,几杯下肚就脸色通红,说起话来也大舌头了。

而酒到微醺时,人是最为亢奋的,贺嘉时举起酒杯,用明亮的眼睛盯着秦言,“秦言你知道么,就在今天,我突然明白了,就算我这人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全家没一个把我放在心上的也没什么。”

“这世界上有六十亿人,总有人像我一样,天生就没人爱吧?”

秦言愣了一下,不知道贺嘉时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个。

“前几天老太太,还有我那当官的叔叔,给我打来电话,我心里很烦,憋着一股火没处发,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只要我自己不在乎,他们谁都伤害不了我。”

秦言心中绞痛,他蹲到贺嘉时面前,捉住他的手,“嘉时……”

贺嘉时捧住秦言的脸,看着他湿润的眼睛,认真说,“他们爱不爱我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怎么骂我、怎么鄙夷我我也压根不放在心里,这世界上倒霉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至于只有我贺嘉时才这么惨。”

“可我有你啊。我有你陪着我,比什么都重要。”

电视机中,零点的倒数终于数到了一,于此同时,窗外无数的鞭炮声与烟花声汇聚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看到一束束绚烂的火光冲破黑暗,在空中绽放出闪亮夺目的花朵。

回过头,再看向彼此,这一刹那,秦言感受到了贺嘉时蓬勃而汹涌的爱意。他真切地感知到贺嘉时究竟是怎样的爱着他。

他把他视为了全部。

有几个瞬间,秦言甚至要溺死在这太过于庞大的爱意中,他用手摁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直视着贺嘉时的眼眸,坚定地说,“对,无论怎样,我都属于你,而你也属于我。”

“我永远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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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整个寒假,贺嘉时与秦言都没有回到J城,对他们来说,那是故乡,更是个伤心地。

他们不想回、不敢回、也回不去了。

贺嘉时谁都没联系,只给张志打了个电话。

听声音,张志比以前沉稳了许多,或者说是消沉了许多,他跟贺嘉时匆匆聊了十几分钟,就被人叫走了。

听起来,像是喊他干活的。

贺嘉时蓦地想起之前在张志家时他的种种反常表现,莫名地担心起来。

晚上,贺嘉时给张志发了条短信,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直到深夜,张志都没回信息,倒是秦言,看贺嘉时一直抱着手机,问,“怎么了?担心啊?”

贺嘉时摇摇头,放下手机,“去年就觉得张志不对劲了。他家里肯定出事儿了。”

秦言愣了几秒钟,说,“之前忙着考试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秦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和盘托出,“前不久,我听J城的朋友说起过张志父亲的事情……说是折腾了一年多,刚刚判下来,判了……八年。”

贺嘉时一怔,竟不觉得惊讶,喃喃道,“他们一家当初实在太招摇了。”

秦言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直到关了灯,秦言已经快睡着了,贺嘉时才说,“张叔叔被判刑算是罪有应得。他们一家花了那么多老百姓的血汗钱,如今吃些苦、受些罪也是正常……只是……”

只是,曾经的不羁少年终于一夜之间被逼长大,他成熟了、稳重了,经历了许多,领略了许多。贺嘉时知道这是他不得不遭受的,可身为朋友,他又哪里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理智?心里仍忍不住怜悯同情。

怜悯他遭逢巨变,同情他父子分离。

秦言抓住贺嘉时的手,“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贺嘉时笑笑,不再说话。

秦言把头搭在贺嘉时的胸口,突然说,“你别告诉张志你知道这件事了……兴许他什么时候走出来了,放下了,接受了,也就告诉你了。”

贺嘉时为人处世虽不及秦言小心谨慎,却也算不上迟钝,他亲亲秦言的发丝,“知道,不用担心。”

放假的时间流水般过去,转眼开学了。

班会上,赵中亚发了好大一通火,先是批评他们文理分科以后平均名次后退了好多,又说班里除了牛超以外再没一个人排进全校前十。

而说这话的时候,赵中亚目光投向的,正是秦言。

秦言没理会,仍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练习题。

赵中亚怒火中烧,拿着黑板擦把讲台砸得“咣咣”作响,“你们这个班,就会死读书,死学习,光闷着头学有用么?你有人家牛超学习好么?你比得上人家考全校前十的么?”

这下,就连贺嘉时都听出了赵中亚针对秦言的意思,他抬起头,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班主任。

赵中亚只匆匆瞥了秦言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又作出副语重心长的姿态,“老师知道,你们‘下面’来的学生,最大的优点,或者说唯一的优点就是勤奋。”

他苦口婆心,“可只知道用蛮力没用的,高考比的是综合实力,得学会用‘巧劲儿’。”

“刚接你们这个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虽然入学成绩全年级第一,可等你们到了高二、分了科,成绩肯定就慢慢下去了。”

“高考比的是综合实力,是全面的素养,这正是你们最欠缺,也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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