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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闻着他身上那股木屑的味道,直犯恶心:“大都督该去沐浴了。”

闻人决看她那嫌弃的小脸发皱的样子,更忍不住欺近,道:“我身上恐是沾了一些棺木的味道,公主闻见了吧?”

他双手撑在桌上,将沈宜安完全笼罩在下。

沈宜安头晕晕的,只能瞪着他。

闻人决见她耳朵上光洁一片,于是伸手在她妆奁里翻找,取出一对熟悉的白玉耳环。

他不禁想起失忆时曾痴傻地借着酒劲为这对耳环与她闹过。

他轻咳一声,说道:“就这个吧。”

闻人决挑完耳坠便回东侧间沐浴了,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通畅起来,沈宜安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终于赶走了心里那阵莫名其妙的紧张。

她拿起那对白玉耳环往耳朵上比了比,白色清雅,与她身上的衣裙正相配。

可惜是他挑的。

沈宜安又将耳环放回妆奁,几经挑选,她取了一对颜色一样,样式差不多的耳环戴上。

·

在绛苑住了两日,沈宜安便准备回都督府了。

午后阳光正浓,马车停在都督府正门口,闻人决翻身下马,来到车前,伸出一只手臂给她。

沈宜安神色自如地搭上他手臂,踩着脚墩下车,耳朵上的白玉坠子轻轻摇晃,

下车后,她片刻也不多留,立时收回手,两手交叠在前,步伐优雅地走进都督府,一派端庄矜贵。

闻人决轻扯嘴角,她戴的不是他选的那对,他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会看不出来?

特地选了一对差不多的,不仔细看几乎分不清,这便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闻人决站在原地,猜不透她什么心思?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沈宜安经过这次刺客行刺,好似没那么沉闷了,她脸上不再沉静如水,开始有了好恶。

闻人决甫一走进大门,便看见沈宜安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不敢迈步。

他来到她身边,低头一看,台阶下那块青石板被踩的凹陷了,前两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那里汪了成片的水。

她穿着一身白,踩下去蹦起几个泥点子怕是要难受半日。

闻人决突然伸手一搂她的腰,只用一只手臂就将人抱起来,他大步跨过积水,等到了干净的地方,才将沈宜安放下,只是手还放在她腰侧。

沈宜安脸上浮现一抹薄红,正要开口道谢,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表哥,长公主殿下,你们可算回来了,听说殿下遇刺了,我心里担忧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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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安回头,见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出现在她眼前的钟月荷,正站在二门边上,低眉顺眼,柔柔弱弱地向她请安。

她这是收拾好心情,敢出来见人了?

沈宜安敛下双眸,迈出一步,极其自然地挣开了闻人决的手。

“钟姑娘有心了,本公主一切安好。”她微微一笑,道:“倒是大都督受了些轻伤。”

钟月荷果然神色焦急,一双眼睛直往闻人决身上看。

沈宜安敛起笑,道:“我累了,将军自便吧。”

成人之美,她一向乐于此道。

她什么意思?

闻人决双眸眯起,一双鹰目中冷意顿显。

26. 第 26 章 (一更)少帅以身相许……

就这么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她倒是宽容大度,贤妻典范。

闻人决双眉紧皱,脸色沉得吓人。

钟月荷踟蹰片刻, 有些不安地朝他走过来,道;“表哥, 长公主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闻人决见她靠近,眉心拧在一起, 厉声道:“别过来,你有什么话就站那说。”

钟月荷闻言身体一僵,脸上颇有些难堪, 缓了缓才强扯出一抹笑:“我没有旁的意思, 只是听说公主殿下遇刺, 便着急赶来……”

“来做什么?”闻人决轻嗤一声, 打断她的话:“你是来关心她的?”

钟月荷不知道他的意思, 点了点头。

闻人决冷冷地说:“公主身边不缺伺候的人,你可以回去了。”

钟月荷微微一怔,她反应过来闻人决话中的轻视之意, 大受刺激, 险些站立不稳。

“表哥原来是这般想我的吗?”钟月荷眼中含泪。

闻人决不想再多做纠缠,直接转身就走。

钟月荷追了两步,说道:“是姨母让我来接你, 她说许久未见你了。”

闻人决停住脚步,钟月荷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可她马上就失望了, 因为闻人决没有回头,只是无波无澜的说道:“我知道,你在都督府住的时日够久了,该回扬州了。”

钟月荷绷不住情绪, 终于抽泣出声。

闻人决对此视而不见。

除了沈宜安,旁人的眼泪在他这里什么都不是。

钟月荷对他的心思,他早就知晓。这些年她在府中笼络人心,甚至以女主人自居,他已经警告多次,看在母亲和钟月荷已故父亲的份上,他一直给她留着脸面,可她若是得寸进尺,那就怪不得他了。

*

钟月荷失魂落魄地回到棠梨院。

婢女青黛见此,连忙跑过来扶着她,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前门接大都督吗?您没和他一道去太夫人那请安吗?”

钟月荷浑身一震,青黛这话就像尖刺一样扎进她心里,她再也维持不住温柔亲和的假面,尖叫一声:“滚出去!”

那张总是温婉含笑的脸,此时变得扭曲、尖刻、疯狂,青黛仿佛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可这明明就是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姑娘。

“姑娘……”青黛声音轻颤。

钟月荷闭了闭眼,勉强对她笑笑:“我今日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青黛不敢再多问,走出去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里面传来钟月荷崩溃痛哭的声音。

傍晚时,钟月荷脸色惨白地走出房门,唤了一声:“青黛。”

青黛担忧上前,问道:“姑娘,您是饿了吗?我做了些点心。”

钟月荷摇头:“我不饿,你帮我收拾打点一下,明日我要回扬州。”

青黛不解道:“可这次咱们不是才刚来?”以往她们来都督府至少要住上三个月的,这次才住了一个月姑娘怎么就要走了?

“你别问了,听我的就是。”钟月荷眼神空洞地说。

现在走她还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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