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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再劝劝,却见莲香捧着一个长条箱子回来,她跑得急,额头都汗湿了。

冉姑姑给她倒了杯水,问:“你这是去哪了?”

莲香灌了一大口水,回说:“去宫里了,早起的时候,公主吩咐我去宫里把这装着黑云将领画像的箱子拿回来。”

冉姑姑有些惊讶,那些画像她还有印象,沈宜安曾经摔伤了腿,修养了好长一段时日,那时候大都督挂帅北征,边关常有捷报传来,他麾下的几位将军屡立战功,沈宜安养伤时无聊,便让人寻了大都督和黑云军几位将领的画像来,就挂在丽景宫的书房里,后来先帝赐婚,她就命人把画像收起来了。

许是一直放在库房的角落里,箱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莲香想必急着赶回来,未曾擦拭干净,冉姑姑捧起箱子说道:“你歇着吧,我拿去擦干净。”

冉姑姑一边擦着箱子上的浮灰,一边想着或许这次两人和好有望了,公主嘴上不说,却在想办法帮大都督恢复记忆呢?思及此,她愁容顿消。

傍晚的时候,沈宜安用过晚膳,果然叫人更衣梳妆,带着画像去了敛风院。

她其实逃避了半日,甚至想让莲香直接送来画像,免得她还要来面对闻人决。可看冉姑姑送她出门时那阵势,她若不来又得念叨许久,是以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闻人决早一日恢复记忆,她就能早一日自由。

忍一忍也无妨。

敛风院内外仍然被黑云卫重重把守,沈宜安来时,见到一个长相眼熟的婢女在院门前等着,她心里装着事,一时没有多想,直到进了院子来到闻人决的卧房门口,她才想起那婢女正是钟月荷身边伺候的。半掩的房门里传来了说话声,沈宜安只听了一耳朵,前世有些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

“表哥,我炖了汤,你尝尝。”

前世闻人决伤得不重,沈宜安一直堵着气,隔日傍晚才在冉姑姑的劝说下来看他。那一日也如这般,她站在卧房门前,听着钟月荷温柔的对闻人决说话,府里的人都知道,钟姑娘烹饪的手艺好,汤炖的尤其好。她不知什么心思作怪,明明应该避开,退走,可她很好奇钟月荷那碗汤是什么样子的,便从门缝偷偷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看见闻人决眉眼含笑,接过钟月荷手里的汤碗,放轻声音对她说:“累了吧,坐下歇歇。”

时至今日,沈宜安早已忘了那碗汤是什么样子,或许她当时也未曾看清过。她只记得自己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后面两人在说什么她没有细听,她嫌弃那道半掩的房门,随手便关上了。

一阵夜风吹来,沈宜安像是突然惊醒,房门近在眼前,她如前世那般伸出手,即将碰上房门时,她又及时缩回手。

眼前的一切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她不该去好奇那碗汤的样子,更不该关上这道门。

沈宜安默默退了一步,转身便走,不料才走了两步,房中就传来了清脆的碗盘落地声。

她脚步一顿,紧接着便听到了钟月荷的尖叫,她正迟疑要不要进去看看,就看见邹诚提着药罐子匆匆走来,显然他也听到了方才的声音。

“长公主。”邹诚顾不得行礼,撞开房门后,看见面前的景象,不由呆立在门口。

“少帅,使不得啊,她是您亲表妹。”

沈宜安蹙眉,身后的莲香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公主,咱们还进去吗?”

沈宜安心想,来都来了,她也得看看里面唱了出什么戏,好对得起自己走这一路。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沈宜安总算知道邹诚为何僵在门口一动不动,只见闻人决靠坐在床上,头发散着,像是刚刚睡醒,他左手握着一柄长刀,手臂上的伤口崩开,滴答流着血,那把刀直指钟月荷,刀尖戳在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上已经浮现一道血痕,微微往外渗着血。

钟月荷满眼震惊,脸上皆是因惊吓而涌出的眼泪,她似乎是吓傻了,浑身颤抖,却分毫不敢乱动。

闻人决周身冷厉,他脸上犹带着被吵醒后的不耐,重伤让他极度疲惫,可眼前陌生的环境让他防备,不肯轻易睡着。邹诚离开后,他试着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却不想真的睡着了。

钟月荷进来时,他就醒了。

他闭目听着脚步声不断靠近,那女子问他:“表哥,你睡着了吗?”

闻人决心想,此时装睡,她就该离开了,于是没有出声。谁知那女子明知他睡了,还是端了碗向他靠近,他久居沙场,即便失忆了,依然本能地判断出危险,就在那碗汤快要泼到他身上时,他抽出了一直藏在床边的刀,抵在那女子颈上。

闻人决自觉手下有分寸,若不是重伤失了些准头,应是不会划破她的脖子。

不过他心里这般想,此刻看见她颈上的血痕,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邹诚冲进来时说,她是自己的亲表妹,闻人决看着这女子脑中一片空白,心里甚至浮现一丝淡淡的厌恶情绪,他保持着持刀的姿势没有动。

邹诚吓得要死,他怕钟姑娘真有个长短,太夫人把账算在他头上。他家少帅如今失忆了,只肯听一个人的话,思及此,邹诚连忙向沈宜安求救:“长公主,再不拦着,要出人命了。”

沈宜安并不想管,不过她心里的顾忌和邹诚差不多,闻人决总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到时候还不是将此事怨怪在她身上,她需要闻人决同意和离,并不想与他闹得像前世一样僵。

“请将军放下刀。”沈宜安看着那尖锐的刀尖,肃着脸,心里却有些发凉。

闻人决愣了愣,终于看向这个据说是自己妻子的女人。他越看她,心里陌生的情绪越是一股脑冒出来,那女子拿热汤泼他,他的妻子却一脸严肃,叫他放下刀,与他相比,沈宜安显然更偏向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他不知道那陌生的情绪叫做委屈,只是心里想,凭什么?

“不放。”

沈宜安以为自己听错了,闻人决的声音似在与她赌气。

她开始不耐烦:“你已经伤了她。”

她冷漠的语气让闻人决心里一阵憋闷:“是她用汤泼我!”

8. 第 8 章 沈宜安是他的妻子

沈宜安很是诧异,因为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桀骜和冷漠的脸上,此时竟然流露着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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