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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留了一块,另一块被我带来都督府,送给了母亲。”
“什么?竟是如此珍贵,你怎么不早说?”闻人太夫人震惊出声,满脸的后悔和心疼。这可是太后娘娘才能佩戴的玉,她怎么当初看也不看,就让外甥女随便挑选了呢?
沈宜安刚嫁到都督府时,给她送了一些玉石珍玩,她向来怜惜这个外甥女,就叫钟月荷从中随意挑选了两样,其中便有这块碧玉。闻人太夫人悔不当初,谁能想到这块不起眼的碧玉竟然是稀有的珍品。
玉是她给的,沈宜安今日提起,却是有为难外甥女之意,闻人太夫人再心疼那玉,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斥责她,于是只能装作不在意:“不就是一个镯子,有什么好说的?”
她目光闪烁,儿媳孝敬婆婆的东西,她转送给别人本就不好,还送了最贵重的,如今被当场指出来,更是脸面全无。
闻人太夫人心中不快,暗暗瞪了一眼沈宜安。
沈宜安当做看不见:“母亲此言差矣,仿造贡品,乃是欺君之罪,钟姑娘不如告诉我,那铺子在哪?我好让禁军去抓人。”
钟月荷身子轻颤,脸色变得苍白,闻人太夫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公主误会了,我一时没想起来,那块玉我给荷儿了,贡不贡品的,她也不知情。”
“哦。”沈宜安笑了笑,那两人一脸防备地看着她,生怕她命人去找禁军冲进府中抓人。
过了许久,沈宜安终于看够了她们惊惧的脸色,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钟姑娘是自家人,我方才随口一说,谁知竟把你们吓着了。”
饮完一杯茶,沈宜安要走,闻人太夫人可不敢再留她,急忙叫冯嬷嬷送人。
回蘅芜院的路上,莲香终于逮到机会问:“公主,那不就是一块上等碧玉吗?咱们库里还有好几块呢。”
沈宜安点头:“嗯,骗她们的。”
她这话说的心安理得,莲香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公主好厉害,那块玉奴婢都没认出来。”
沈宜安浅浅一笑,本来她对这些是不放在心上的,前几日闻人太夫人的亲戚来了,她赏出去不少东西,莲香登记造册的时候,她便随手拿起册子看了一眼,碰巧就看到两个月前她让人给闻人太夫人送的几块玉石。
沈宜安本不想追究,说到底,是她们不够安分,给了她宣泄怒气的理由。闻人太夫人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对她冷待许久的人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就为了让她接受钟月荷成为闻人决的妾室。
沈宜安心中冷笑,倒叫她这婆婆白费功夫了,等闻人决回来,她可以把正妻的位置给钟月荷腾出来,区区一个妾,怕是委屈了闻人决捧在心上的白月光。
5. 第 5 章 他失忆了
沈宜安是被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吵醒的,她夜里一向浅眠,这么大的动静想装作听不见也不可能。冉姑姑轻声在门外叫她:“公主,您醒了吗?”
沈宜安应了一声:“姑姑进来吧。”
冉姑姑推门进来,脸上神色藏不住的焦急:“公主,大都督回来了,听前院的下人说,受了伤,不知严不严重,太夫人那边来人,让您过去呢。”
沈宜安掀开被子,闻人决回来她并不意外,至于受伤,依着前世的记忆,闻人决此次只是轻伤,应当不严重。她本来不准备去,可闻人太夫人那性子,若是不去,怕是一夜派人来催她无数次。
“替我更衣,不用惊动太多人,你和莲香陪我走一趟便是。”
沈宜安出门前,冉姑姑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闻人决住在敛风院,离她这蘅芜院挺近的,主仆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沈宜安驻足,望着眼前被黑云卫围成铁桶一般的院落,前世身死前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从头到脚一阵冰凉。
冉姑姑见她忽然停下,以为她是担忧,安慰道:“公主别担心,大都督不会有事的。”
沈宜安苦笑,她哪有那个心思担心闻人决,能安安生生走出这都督府,离开他才是她心里最要紧的事。
“走吧。”
走到近前,那些黑云卫身上的肃杀之气更甚,沈宜安不适地皱了皱眉,走进这处三年也不曾踏足几次的院子。
沈宜安来时,闻人太夫人在正房外踱步,脚上的鞋趿拉着,可见慌的六神无主,连鞋也顾不上穿好,她一抬头看到沈宜安不紧不慢地过来,眉头狠狠一拧,埋怨道:“怎么来的这样慢!”
沈宜安没接话,她这婆婆一向强势,越理她越是揪着不放,还不如冷着不管。
闻人太夫人越看这个儿媳妇越不满意,蘅芜院离这里最近,她却来得最慢,还要自己派人去请,好大的架子。哪像她的外甥女钟月荷,住的最远,来的最快,跑的满头是汗,此时更是红着眼睛紧紧盯着门口,明明自己担心的要命,还在安慰她这个姨母。
“太医怎的还不来?”闻人太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看沈宜安,钟月荷挽着她的手,素净的脸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更加明显。
沈宜安无意间与她目光相碰,只见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瞧着惹人心疼。沈宜安淡淡地撇开眼,正要找个地方坐下等,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口传来,一身黑甲的年轻将军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两个黑云卫,中间架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飞快地朝这里奔来。
副将邹诚看见前方端庄站着的女子,脚步不由得一顿,连带着那两个黑云卫差点撞上他,沈宜安这才看见他们架着的人乃是太医院的薛太医。连夜请来太医,难道闻人决伤得很重?
手背上有一丝刺痛,沈宜安松开交叠的手,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背。
邹诚声音带喘:“长公主,太医请来了。”
沈宜安点了点头,自觉让开了路,闻人太夫人上前揪着薛太医进屋:“太医,你快看看我儿子。”她急起来,什么礼数都顾不上了。
太医进门时,沈宜安远远地向房中看了一眼,闻人决的床前被围得满满当当,她的视线正好被钟月荷完全挡住,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沈宜安索性不看了,坐在外间等着。
她觉得双手冰凉,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下人顾得上给她这个主子上一盏热茶。冉姑姑不解地问:“公主,您不进去看看吗?”
沈宜安摇头:“等薛太医诊治过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