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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赵桂枝只能保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们老赵家啊……

不是啊,爱买冬瓜糖的人是她外婆!她奶才不干这事儿呢,人家要吃巧克力,还得是费列罗的,下午茶要喝英式红茶,配的是法式的马卡龙,哪怕喝咖啡都要手磨的,速溶的人家连碰都不要碰。

她奶啊,那活得可比她要精致多了。

唯一略显土气的,大概就是她奶的取名方式了。可这话要怎么说呢?就算她奶酷爱给儿孙取土得掉渣的名字,但她本人的名字可不土啊!所以说,土的只是赵家的孩子,而不是赵奶奶。

在内心腹诽了一通后,赵桂枝赶紧麻溜儿的把冬瓜糖的做法传授给了江母。

严格来说,冬瓜糖并不难做,如果本身就是厨房老手,看一遍视频或者菜单就能做个七七八八的。当然,如果是厨房杀手那就趁早放弃吧,犯不上!

但有个问题就是,搁在赵桂枝上辈子,冬瓜糖是属于廉价食品的。一开始属于供销社卖的,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冬瓜糖倒是进入了超市,却始终都是散装的,称重零卖的。

同时也是因为这玩意儿就没上过档次,所以也没人会对它的品相计较什么。

在多数人的印象之中,冬瓜糖属于又难吃又难看的食品……

可搁在如今情况却不同了。

哪怕几文钱就能买一包冬瓜糖,但一包里面才几块呢,对于这年头来说,尤其是搁在乡下地头,这就是奢侈品了。

然后,江母做出来的冬瓜糖,味道倒是差距不大,模样哟,那可真的是丑。

丑到什么地步呢?

“虎头,过来吃糖。”江母端着一碗冬瓜糖喊虎头。

一听说有吃的,虎头飞快的跑了过来,伸手就抓了一块,然后就愣住了:“这是啥?”

赵桂枝做的冬瓜糖,那是每一块都跟患了强迫症一样,特别的齐整,而且都是笔直的,加上因为熬煮的时间足够长,冬瓜糖的外面呈现了一种半透明状,上头还挂满了白乎乎的糖霜,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可江母做的就不同了。

首先,她没办法保证每块糖都长得一样,这甚至没办法怪切块的人,那切块的人也不知道她能把人家好好的长条,直接变成或是弯曲或是扭曲的不规则形状。

其次,她做的冬瓜糖,有点儿像是糖熬焦了一般,仿佛是冬瓜糖上挂了一层咖啡渍。

最后……

呃,用一句话就能总结了,连小吃货虎头都被震住了,没敢第一时间放到嘴里。

眼见江母要发火,赵桂枝忙道:“你吃一口,别看它长得丑,但味道还是可以的,还有一种别样的焦糖风味呢!”

虎头吃了吗?

那换成任何人被江母用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也不敢不吃呢?

等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后,很快就眼前一亮:“好吃的呀!就是长得跟我拉得粑粑一样。”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

孩子啊,你总是挨打的原因,就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嘴。

江母首战宣告失败。

哪怕这玩意儿确实不难吃,但很明显,想要卖高价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赵桂枝先前做冬瓜糖时,也会出现瑕疵品,但江母这个已经不能被归为瑕疵品了。

那是废品,只能以吐血亏本价出售的那种!

于是,在二郎的说和之下,江母同意让幼娘开始学做冬瓜糖。

但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幼娘可以学,但不能胡乱教人。幼娘一贯就是个软性子,闻言忙点头:“我只教大嫂,好不好?”

江母先点了点头,随即就意识到了不对:“啥意思?咋滴我不能教你大嫂啊?”

“您可省省吧,别回头给她教劈叉了。”赵桂枝一个嘴瓢,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去,“反正我可没空再特地回来教一次了。”

江母瞅了瞅外头。

今个儿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嗯,非常适合收拾孩子。

“虎头!过两天村学就要开始上课了,你还不赶紧把先生去年教的东西学一遍!你要是敢学了今天忘了昨天的,我就让你老子狠狠的揍你一顿!”

虎头一脸的震惊:“我不是学完了吗?”

“二月初一不是村学开学吗?”大概是因为他说的太过于笃定,江母突然开始自我怀疑了,“我记得是这样的,难道我记错了?”

“那谁学完了?不用再去上学了?”虎头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被雷劈的表情,双手捂住了胖脸蛋,做出了经典的呐喊表情,“啊啊啊啊是我三叔!”

对啊,三郎开春就要去铺子里干活了,当预备役的账房先生。

明明已经是一月底了,最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大半了,可看虎头的表情,却是如坠冰窟。

二郎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顶:“虎头乖啊,你要好好的学。等回头你再大一些,二叔带你去县城里,换个好的书馆接着学。”

虎头:……

自闭了。

+

赶在虎头去上学之前,幼娘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制作完美品级的冬瓜糖。

其实也不能说特别完美,但好在多数人是分辨不出那么细微的差别。反正等她们喊来江大伯娘和大堂嫂,一起品尝不同人制作的冬瓜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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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丑,谁做的?这肯定不是桂枝做的。”

大伯娘十分嫌弃的将江母做的那份远远的推开,但她并没有办法准确的区分另外两份。

倒是大堂嫂,指着赵桂枝做的那份说:“这个尝起来更像肥肉。”又说幼娘做的那份,“这个更有嚼劲儿一些。”

赵桂枝深以为,差不多就行了,毕竟她们是卖糖的,又不是卖化学药剂的。

但她还是友善的提醒了江大伯娘:“这一份,是我娘做的。”

很难用语言形容江大伯娘那一瞬的表情,反正她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就是将原本已经被她推远了的那碗焦糖风味的冬瓜糖拽到面前,一咬牙一狠心就往嘴里塞了两块,大口的嚼着:“这味儿真好啊!”

……您这求生欲可真强!

相较而言,江奶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老三婆娘,你能别糟蹋好东西吗?这玩意儿,连虎头都不吃。”

江母气运丹田,然后挤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我知道了!!”

只能说,这年头婆婆对儿媳妇真的是碾压式的优势,连江母这种暴脾气的人,都不敢直接怒怼婆婆。当然,她也有自己独有的出气方式,比如说,拿婆婆的亲孙子撒气。

就这样,三郎在亲娘的迫害下,恨不得立马去镇上干活。只可惜,春耕还未到来,他必须等帮着忙完春耕的活儿后,才能离开。

他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春耕结束了。

倒是二郎这边,在经过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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