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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问什么,接着问。”
问什么,差点就把他话题也带跑了。
司容琰回神,瞪了眼打岔的家伙,呼了口气,接着道:“既然这一切皆为那银魔操控所为,很多事都未免过于巧合。诸位想一想,这百年内,昭明寺有一半的命令,都恰好与星慈老祖的预言呼应,几乎是星慈老祖前一刻才说什么,下一刻,银魔便命令昭明寺做什么。本族长就好奇了,星慈老祖所言若为真,那岂非正好称了银魔的意,他大可以作壁上观,静等九州自己乱起来,为何那般兢兢业业,配合预言行事?”
这一切,也正是很多人曾有所怀疑的,只是碍于二人德高望重,没直接问。
仍有人不可置信,震骇道:“星慈老祖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这叫他们如何能接受?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将星慈老祖的预言奉若圭臬,他若是银魔,那他们之前,做了什么……
星明老祖震骇万分,司容琰一番话,不啻于晴空惊雷,险些让他维持不住修养。
星慈老祖是他尊师,如何能是……
但疑点重重,又无从解释。但看众人,事关银魔,便是有半点怀疑,都必须调查到底。
星明老祖竭力定住神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衡予老祖收回证据,和身边三位州安卫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的凝重。
以往星慈老祖做什么,都不在他们管辖范围,如今牵涉到界外邪魔,他们必须走一趟了。
衡予老祖向祯明老祖拱手道:“前辈,此事我州安卫须得调查,还请借照邪镜一用。”
祯明老祖颔首,笑吟吟道:“正好,老夫很久未曾拜访星宿海故友,如今出关,合该去拜访一番,老夫与你同去。”
逐不宜在一旁突然开口,道:“吾也去。”
德高望重的星慈老祖……
呵,那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没人比他更想知道。
第065章
星慈老祖地位尊崇,银魔之事也非同小可,于是由星明老祖引路,众人带着照邪镜,前去星宿海。
星宿海坐落于仙门正中天极山之巅,地势比无妄海高四五千丈,似与天幕相接。
众人抵达时正是夜晚,仰头望天,朗月星辰似在眼前,唾手可摘。
负责接待的星河长老带着笑来接星明老祖,乍一见到他身后乌压压一大批人,笑容僵在脸上。
……星宿海从未一次来过这么多人,尤其看为首几人的脸色,虽然脸皮在笑,却明摆着没安好心。
星河长老朝祯明老祖拱手,“敢问前辈,带这些人来星宿海,是为何故?”
祯明老祖笑道:“老夫与星慈老祖许久未见,特来一会。”
可这架势,哪像拜访?
还是星明老祖出面与他解释:“我等此去观战,却不想太华老祖身份突然暴露,他是银魔。”
“什么?”星河长老震惊,视线扫去,转念想到这些人来的目的。
“你们是怀疑星慈老祖,可是,怎么可能……”星河长老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伙儿都不愿相信,老夫也不愿相信。”
衡予老祖上前一步,扑面带来的腾腾煞气,让星河长老忍不住退后一步。
“可调查发现,星慈老祖与太华老祖往来密切,必须得检查过,咱们才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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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老祖:“老祖正在与古玉桢道友解惑,诸位稍等。”
“古道友也来了?”有人疑惑。
“是,他新收了个小徒弟,命格有些奇怪,担心影响到徒儿前程,便趁着老祖还未闭关,央求他推演一番。”
有人好奇地问古玉桢那小徒弟何时收下的,为何沧澜派一直没有动静。
沧澜派知情的长老脸色奇怪,先往逐不宜这边看了一眼,说:“说起来,那小徒弟,还是逐小友有关。”
逐不宜眨了眨眼睛,“哦?”
跟他有关?
乐窈脑海里映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眼前一亮:“哦对,就是不宜你在邪魔堆里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叫秋、秋夏的,你忘记了?”
逐不宜眨眨眼,鸦羽似的睫毛根根分明,无辜地扇动两下。
……他还真忘记了。
也怪不得他,最近发生太多事,谁能记得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孩。
不过,经自家剑灵一提,逐不宜倒想起来了,一同想起的,还有对那小孩身份的怀疑。
逐不宜勾唇道:“看来,古玉桢也在怀疑那小孩的身份。这点,倒不得不佩服,明知有麻烦,还敢收徒弟,真是……太热心了。”
甭管那小孩是何来历,未来定是个大麻烦。
逐不宜懒得接手,便随手把那孩子丢给了古玉桢。这人倒好,非但妥帖安置,还把麻烦收为徒弟,一点都不避嫌。
乐窈点点头,不愧是男主,就是这样守正不挠、碧血丹心的好人。
听到自家剑灵在心里对古玉桢的夸赞,逐不宜脸色一黑,捞起九霄剑戳它剑柄。
乐窈:“……幼不幼稚啊你。”
一人一剑暗自闹腾得正欢,那边,沧澜派长老已将古玉桢收徒的前因后果讲清楚,确实与逐不宜有关,因为那孩子和古玉桢当初能在邪魔肆虐的珍珑山活下来,全因逐不宜仗义相救。
听到逐不宜还救下过古玉桢性命,司容琰呵笑一声,慢悠悠地扫过一众人。
这一声呵笑,叫那些对逐不宜仍心怀戒备的人默然不语。尤其是昭明寺一众人,不约而同全垂下脑袋。
若这样既诛魔又救人的还叫魔头,那他们中就没好人了。
想到前不久他们一提逐不宜,一口一个“祸世者”、“魔头”、“魔星”,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这下好了,脸打得真痛,啪啪的响。
司容琰眼神扫来之际,周源生耷下脑袋,沉默半晌,看向逐不宜道:“对不住。”
他为自己的偏见而道歉。
逐不宜经司容瑶的两次咳嗽,才抬起头,瞥了眼周源生,漫不经心地一笑:“无妨,都过去了。”
事实上,旁人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无关紧要人说的话,没必要浪费时间。
周源生看到对方‘毫无芥蒂’的笑容,心中愈发愧疚。
这时,话题又转到他处,逐不宜接受了周源生的道歉,垂头,继续摆弄自己的剑,其他人谈天说地。
众人被安排在客厅等候,本以为不会等多久,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三个时辰。
——
净室幽秘,檀香袅袅。
古玉桢带着小徒儿秋夏,端坐于星慈老祖对面的蒲团。此时因太公的一句话,他愕然抬眼。
“你切记……眼前所见,未必为真,耳听之言,未必为实,若知真相,必得用心体悟。”
“太公此为何意,您是否推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