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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杯子站立不稳,一阵左右摇晃。

无人在意了。

钟尔被欺身而上的身影压倒在柔软的被褥间,沐浴后清爽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她掀起昏沉的眼皮注视他,听到他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她是怎样的?钟尔在热烈的亲吻中,含糊地想。

大概一般的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有点矜持。

可她是钟尔,独一无二的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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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怎样,就要怎样,才不会被世俗框架的既定印象所控制。

坦率到极致,反而显出一种懵懂无知的纯净。

许听廊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咬牙切齿,那是不可自拔的渴望,更是嫉妒的刺痛。

虽然矛盾,但两种情绪都指向同一种发泄手段,难免没轻没重,钟尔在酒精麻痹的情况下依然查出痛觉,当然这种无伤大雅的痛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她到底害怕,好几次说:“许听廊你轻点呀。”

被欲-望杀红了眼,他哪里听得进去,直到最后关头才找回几分理智,往她枕头下探去,什么也没摸到,又去摸另一个枕头,他问:“套呢?”

上次买的一个都没用过,但是随着剧组换地方,他们酒店都搬了好几个了,钟尔一个甩手掌柜,哪里还记得小小一盒安全-套的容身之处。

许听廊又去翻床头柜,随着他半支起身体,二人紧贴的身体分开,离了他滚烫的身躯,钟尔汗湿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春夜里,几乎瞬间竖起鸡皮疙瘩。

床头柜里也没有。

“你放哪里去了?”箭在弦上,饶是许听廊向来沉稳,这会也难得急躁,把两个抽屉来回翻了几遍,开关抽屉的动静很粗鲁。

“找不到就算了。”钟尔也支起身体,黏糊糊地依偎过去。

前胸是暖和了,后背又冷了。

她例假一向不准,但最近几天身体的各种不适都代表着生理期的前兆,虽然老有人强调安全期并不安全,但她本就胆大包天,这会更是十足的赌徒心态,根本不管那么多。

“算了?”许听廊都服了这个人了,连他妈都不敢见,人命关天的大事倒是不怕了,“你怀孕怎么办?”

钟尔本想说哪那么容易中招,临到嘴边不知怎么又换了口径:“怀孕了你就公开告诉大家,你对我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让大家看看你跟我到底熟不熟。”

这话说得可太酸了,许听廊都让她逗笑了:“睡是你非要睡的,措施也是你不想做的,结果中招了全赖我?”

“不会中的。”钟尔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快点。”

许听廊的喉结滚了滚。

单纯从生理角度出发,他当然很想和她亲密无间,也已经忍到失控边缘,每拖延一秒都是酷刑。

更重要的是,他承担得起、也愿意承担意外的后果。

他手搭在她滑腻潮湿的背上,真的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地从了自己的私欲。

将她重新推倒的那瞬间,还是艰难抽身,胡乱亲了她两下,开灯捡起地上的浴袍,说:“我房间有。”

因为钟尔承受不起意外。

钟尔留不住他,不管她说他怂还是胆子小,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她脑袋记不住太多事,于是等他回来期间,她一直默想同一件事,既然许听廊房间有,说明他对今夜蓄谋已久,等他回来了,她一定要借题发挥。

结果真的等到他回来了,一对上他的眼睛,她什么都忘了。

因为这双眼睛,实在是欲-念横流,像极了一匹锁定猎物的狼。

过于凶狠暴戾。

完了。她担忧地想,要不还是老实点告诉他她是第一次算了,她干嘛非要为了争那一口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可是他会信吗?除了结婚两年还是雏的盛悉风,谁能相信这般匪夷所思的剧情?

所以她要用怎样的话术,才能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她在那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许听廊已经做好准备工作。

手脚被摆弄好方便他侵犯的姿势,钟尔头皮一紧,来不及想太多,连声喊停:“等等等等等等!”

许听廊嫌她聒噪,以吻封缄。

下一瞬便是毫不留情的穿透,狠准稳。

我艹…………钟尔骂不出来,完全失声,酒都随着剧痛彻底醒来。

好在许听廊没有立刻开始动作,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她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停了好几秒,才敢攀住他的肩膀,轻之又轻、缓之又缓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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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少年绮丽的梦境中,如今它终于变成现实,许听廊头皮发麻,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喧嚣,但比起身体,心灵更是无上满足,他真的摘到了十七岁的梦。

忍住放纵的冲动,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细细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容纳。

他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最后,感受到她的僵硬。

他心下诧异,脸微微退开些,就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观察她的表情。

她一张脸几乎没了血色,眉头紧锁,他一松开她,她就自己死死咬住了嘴唇,清丽的面庞写满隐忍。

一双微微失焦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欲语还休。

“怎么了?”他亲昵地用大拇指摩-挲她汗湿的鬓发。

等到最初的那阵痛过去,钟尔才犹豫着摇摇头。

他大概率不会信,那得多扫兴,痛都痛了,至少捞回个本再说。

许听廊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撤出,并没有看到血迹。

流不流血不代表什么,他也怕自己自作多情,犹豫一会才问:“第一次?”

钟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半晌,只是负气道:“叫你轻点,你弄痛我了。”

声音还在细微颤抖。

她要他承认喜欢她,才肯跟他坦白。

许听廊没有得到答案,她这个态度,他心里没谱,但不方便揪着她多问,省得她以为他心里多介意——当然他确实是介意的,只是大家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实在没必要传达这种负面情绪。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钟尔本以为到这里,小插曲也就结束了、该回归正题了,结果他直直地俯下身去。

这是钟尔今晚第一次感觉到羞涩的情绪,她想曲腿,被他摁住,她哪里是他对手,反抗无效,最后只得以手遮面,逃避现实。

许听廊回来的时候,她整张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虾子,烫得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烧坏了,被强行拉开手臂与他对视,只会语不成句地说两个字:“关灯……”

夜晚很漫长,翻涌的情潮像海边的浪潮。

澎湃,无边无际,永无止息。

钟尔从起初的害怕躲闪,到尝到甜头积极配合,再到后面有点累了的半推半就,最后沦为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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