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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她提醒,他权当是情趣,作势要把自己的杯子给她:“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的赔给你。”

其实她完全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不小心往饮料杯里面掉点饭菜,就能顺理成章更换杯子,也不伤池文彬的面子,两全其美。

但她快被他油死了,光是想象一下自己喝他喝过的杯子就汗毛倒竖。

一旁有个男生还要起哄:“就是嘛,还要亲嘴呢,共用个杯子怎么了?”

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钟尔的脸冷下来,直言不讳:“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场面一度尴尬。

只要钟尔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是这么个当众驳“男友”面子的钟尔,第二天就打了自己的脸。

那天国内某品牌的奶茶店在当地开业,这种在国内遍地都是的饮料在国外却是实打实的稀罕物,简直把中国留学生激动坏了,奔走相告,蜂拥而至,店外的队伍排成长龙。

昨天生日派对上大家说起过,一致认同不想开业第一天去凑热闹,但陶创路过看到招牌就迈不动腿,许听廊舍命陪君子,俩人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终于买到两杯新鲜出炉的奶茶。

陶喝了一口就发现不对劲,店员给错了饮品,他不愿意讲究,重新挤进店面更换,许听廊则在外头等候。

他和钟尔的第三次见面就在这时发生。

久居国外,钟尔当然也想喝上一杯久违的奶茶,但是这个队伍实在太长了,她手揣在兜里,神色厌倦,池文彬则在旁边赔着笑脸哄她:“应该也快的,我们去排吧,早排早到。”

很快,俩人都注意到了店门口的许听廊,池文彬走过去和许听廊寒暄:“你们已经买到了,陶创呢?”

“嗯,刚买到。”许听廊不经意的目光从钟尔身上收回,“陶创饮料做错了,在里面换。”

“陶创还在里面?”池文彬眼前一亮,看到了不用苦排长队的希望,马上对钟尔说,“我们让他帮忙买两杯。”

“嗯。”钟尔点头,她把头发拢到耳后,“你去吧,我不想进去,人太多了。”

池文彬不疑有他:“好,你要喝什么?”

“随便吧,你看着买就行。”钟尔说着从口袋里翻钱要给他。

池文彬哪里肯跟她计较奶茶钱,连声说不要。

钟尔既然没打算跟他继续发展,就不会拿他的钱,只是眼下没时间跟他耗,以后再给他就是了,她点头说好。

池文彬走后,她看向许听廊。

许听廊也垂眸看她。

昨天俩人除了刚见面几句简单的招呼后就没有别的交集,在这里碰到纯属意外。

“你买的什么?”钟尔怎么可能浪费这大好的机会,神态自若地说出开场白。

许听廊说:桂花撞奶。”

钟尔:“好喝吗?”

“还行吧。”许听廊在国内想喝奶茶就能喝到,对他来说,这东西根本不存在好喝不好喝的概念,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尔尔。”池文彬成功蹭到陶创的队,给钟尔打来电话,“珍珠奶茶可以吗?他们家的招牌。”

钟尔没有第一时间搭腔,而是看向许听廊。

她打电话,他就很识趣地别开了眼,眺望熙熙攘攘的街道。

眉眼清淡,事不关己。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也看她一眼,眉峰微微抬起,似乎在问她有什么事。

“等会。”钟尔说完,捂住话筒问他,“这个好喝还是珍珠奶茶好喝?”

“这个。”许听廊说。

“真的吗?”钟尔点头,“给我喝一口。”

许听廊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垂下头来。

柔软的发丝纷纷叠叠垂落,被冷空气浸泡得冰凉,麦浪似的拂过他的手。

昨天才满脸不爽说过“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的人,今天轻描淡写就着他喝过的吸管喝了他的奶茶。

两秒后,她直起身。

吸管上留着一抹淡淡的粉色,是她的唇膏残留。

他们间接接吻的证明。

钟尔细秀的脖子里,饮料吞咽的动作清晰可见,融了他唾液的饮料滑过喉管,桂花和茶馥郁的香气弥漫口腔,每一个味蕾都在战栗。

“我要桂花撞奶。”她毫不犹豫对话筒说。

等候陶创和池文彬出来的功夫里,钟尔没有对许听廊做出其它暧昧的举动,自顾自低下头玩手机。

许听廊端着那杯奶茶,没有再入口,如果不是她昨天才强调过那点小洁癖,他几乎要以为她天生这般不拘小节、不怕生分。

俩人隔着半人的距离一起等了约莫五分钟,等到了陶创和池文彬,他们都没有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异常,陶创迫不及待把吸管插进饮料,喝了一口深感后悔:“靠,早知道就不换了,还不如刚才那杯好喝。”

他打起了许听廊的注意,男生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关系好一起喝个饮料是常事,他想也不想就握住了许听廊拿奶茶的手,作势要低头:“你的什么味道?”

许听廊下意识就推开了他,并把饮料往身后方向一避。

“干嘛?”陶创不明所以。

许听廊余光里,池文彬正在贴心地为钟尔插吸管。

他心底的暗涌尚未平息,又凭空增添一丝蛮不讲理的嫉妒。

他不至于失去理智,面上没有显露分毫,只淡淡道:“喝你自己的。”

陶创犹不死心:“让我尝一下怎么了?”

“滚。”许听廊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手握奶茶改成从上方拎,用手掌挡住了吸管端口。

“你妈!”陶创大骂,“你什么意思,嫌我脏?”

钟尔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不轻不重,羽毛般挠过他的耳膜。

像是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定力和不堪一击的少年心思。

而那杯留有她唇膏印的奶茶,许听廊没有再喝,但一路经过很多垃圾桶,都没能成功把它丢弃。

至此,她在他心里留下了第一个脚印,抹不去融不掉,后面所有的情不自禁、纠葛纷乱,都从这里发芽。

九年来这源头泉流不息,再干旱都不曾枯竭。

到如今,已是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

这天三人聊到很晚,次日许听廊与好友告别,跟剧组一起登上回泉市的航班,两天后,泉市的拍摄收尾工作顺利完成,《白首相离》剧组迁至花市,进行新一轮的拍摄工作。

钟尔在“累死了,后悔接这个戏”和“跟许听廊一起拍,再苦也值了”两种心里状态之间来回横跳。

四月初既有匡秀敏的生日,也有钟尔的生日,母女俩的生日只差了两天,往常这个时候,钟尔都会去找母亲待几天。

继父是非常典型的洋人性格,看似热情似火,其实对她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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