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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次,求婚仪式一定要精心准备,要正式,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百分百的诚意,时间、地点、天气、戒指、玫瑰……每一样都不能马虎,最好,最好还有人在旁边起哄,听说这样会增加成功的概率……

怎么能在这种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了呢!

阿祈会不会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会不会认为他草率?会不会觉得他没有诚意?要是阿祈不答应,要是不答应……

唐演急得都快哭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么?

明明爱人近在咫尺,也确切地坦白过心迹,彼此身心契合情感热烈,姜祈还近乎事事顺他心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尽管如此,唐演却依旧没有信心。

九年前的伤口太深太疼,时时刻刻提醒他,你要是做得不好,阿祈就不要你了。

当年姜祈出国前一个月,他们曾闹过不愉快。

准确来说,是唐演因为误会吃醋,然后单方面闹脾气。姜祈一直耐心温柔地解释,跟他道歉,还答应他的过分要求,陪他在床上胡闹。

误会解除后虽然和好了,但姜祈的精神状态却突然变差,对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热的,有时连笑容都难以维持。

再后来,这人就不声不响的出国了。

唐演很难不把这两件事串联到一起,他逃不出自责的迷瘴。

虽然现在知道了真相,可害怕已成了习惯。

思绪被恐惧支配,咽喉堵得闷痛,他没能发出声音,无意识地收紧手臂。

姜祈怔了须臾,温柔地笑起来,“好啊。”

好啊。

唐演瞪大双眸。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演哥”这一称呼,姜祈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啊”,无论他的要求多么幼稚不讲理,所说的谎言多么漏洞百出。

——阿祈,我想吃你书包里的巧克力。

他不爱吃巧克力,但隔壁班女生送的那盒巧克力很碍眼。

——阿祈阿祈,我妈又骂我了,我能不能去你家躲两天?

两家就隔了一堵墙,洛疏宁随时能过去抓人。

——阿祈,这些天降温了,我冷得睡不着?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暖气:合着我就是个摆设?

——阿祈,我怕黑,你牵着我。

——阿祈,我家热水器坏了,想去你家蹭个澡。

——阿祈,你好暖和,我能不能抱着你?

——阿祈,我们一起考E大好不好?

阿祈阿祈阿祈,他的世界里,好像就只有阿祈。

回忆

A市的夏天炎热干燥,碧空如洗,稀疏云彩挡不住烈阳。

唐演和好友去篮球馆打了一下午的球,邀请对方来家里吃饭,两人有说有笑地穿过林荫路,前方墙角处一男一女相拥的画面映入眼帘。

俊秀温雅的男孩把女孩抱在怀里,眉眼温柔含笑,低声说着什么。

非礼勿视,好友拽着呆愣的唐演往树后面躲,但按捺不住八卦的本性,探出半边身子偷窥,小声说:“那不是姜祈和周樱吗?我靠,这是在一起了?”

唐演瞳孔紧缩,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泡在冰水里,感觉血液都凝固了,静止成一座雕塑。

那两人抱了一会儿,姜祈从衣兜里拿出纸巾让周樱擦眼泪,然后陪着人转过拐角,看方向应该是送她回家。

“我就说周樱那样的大美女谁不喜欢,她追了姜祈多久?貌似高一就开始了吧……”好友自言自语了好半天,转头看向唐演,顿时惊得球都掉了。

唐演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表情阴沉可怖,眼神却难过得好似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好友颤巍巍地问:“哥、哥们,你怎么了?”

唐演垂下眼帘,猛地一拳打在树干上,用劲之大,惊扰了栖息于枝杈间的夏蝉。

“没事。”

愈发聒噪的蝉鸣吵得人心浮气躁。

当天晚上,唐演失眠了。

第二天连房门都不出,洛疏宁喊了一百遍让他下楼吃饭,没得到回应十分火大,直接拿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房间里很暗,床上鼓起一个山丘,唐演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走近了可以听到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

貌似是在哭。

洛疏宁瞠目结舌,忘了生气,足足僵了半分钟才有所动作,坐到床沿,把手搁在小丘顶部,轻声问:“怎么了?”

唐演不说话。

“儿子。”洛疏宁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停顿数秒,她试探性地问:“跟阿祈吵架了?”

她家这臭小子除了出生时哭得惊天动地,后来每次哭都是跟姜祈有关,所以难免会往这方面猜想。

唐演还是沉默不语,她有些恼,“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么?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唐演终于肯说话,一听声音就知道哭得很惨,“阿祈,阿祈他有女朋友了……”

“啊?怎么可能?”洛疏宁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这些年长的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俩孩子分明是双箭头,但谁也不表白就搞暧昧,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情趣?

“真的,我昨天、昨天看到他和周樱抱在一起,笑得特别开心,他还送周樱回家……好多人都说他们两个般配,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掉得异常凶猛。

受如此浓厚的悲伤感染,洛疏宁不禁感到心疼,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斟酌着语气,尽量少刺激他,“不可能吧,你确定没看错?”

唐演烦躁锤床,“没看错!他们就是抱在一起!”

“……呃,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你去问问阿祈。”

“不是那样是怎样?我都亲眼所见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洛疏宁暗自咬牙,竭力温柔道:“那我帮你问?”

洛疏宁内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和老唐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怂货?!

唐演委屈:“……嗯。”

洛疏宁忍住想暴揍儿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用他的手机给姜祈打电话,那头秒接通。

“喂,演哥。”

“嗳,阿祈!”

“诶?宁姨?”姜祈微愣。

“是我,你政叔叔买了些鱼,今晚做生鱼片,你过来吃啊。”

姜祈疑惑,但不说,乖巧道:“好,谢谢宁姨。”

挂断电话,洛疏宁把手机扔给唐演,说:“乖儿子,联系你爸让他买鱼。”

唐演纳闷:“你干嘛不自己买?”

“有意见?”

“……我等会儿打给他。”

“现在就打!打完起来吃饭!”

姜家夫妻俩因为工作早出晚归,顾不上姜祈,所以请了做饭阿姨过来给儿子准备饭菜,但一周大概也只用做三四顿,因为姜祈经常过去唐演家蹭饭。

洛疏宁厨艺高超,做什么都好吃,唐老爷子和唐政也会做几道拿手菜,唐演更是自小就被带着进厨房,他本人又对此项技能格外上心,厨艺水平日益见长。

因而这一家人都是烹饪好手。

傍晚,姜祈过去蹭饭。

洛疏宁系着围裙拿着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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