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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酒偷走了,可见其修为不低,才能无声无息跨过禁制,却逃不过酒里的醉仙酿。

我蹲下身,捏住小男孩的鼻子,晃了晃,“别装死,起来起来。”

“呜我错了…你放开!”小男孩瓮声瓮气地说。

我哼了一声放开手,果然,以此人的修为醉仙酿只能迷晕一刹,之后多半是装的,“你是哪路小仙,胆敢在仙宫偷盗。”

小男孩直起身,也不装了,揉揉鼻子解释道:“我…我是刚升入仙界的,你可以叫我一尧。这个...真的好香,我远远闻到就忍不住了。”

我一阵失语,这人莫不是过于莽撞了点。刚升上仙界就敢随便招惹其他人。于是大发慈悲提议道:“你若是想喝酒可以来月老殿找我,但切记以后再不要做不问自取之事。”

一尧埋头听训:“是。”

复又仰头,表情几乎算得上无辜懵懂,“那我是不是可以常常去找你。”

“可以是可以,但我平时很忙估计没空陪你玩,另外,小小年纪,饮酒需适度。”

不久后,我下界渡劫,人界夜色正浓,黑云遮蔽下月光一丝也没能透过来。没留神,随意落在一处,竟杳无人烟,风雨将至。

仙界之人入了人界便不可随意动用法术,我只好认命的抹黑走路。不过仙界之人五感极佳,就算不动用术法,目之所及也是凡人难以企及的广度。

身后草木发出簌簌声响,我身形不动恍若未察,心道哪路暗夜小鬼,一缕红线从袖间悄无声息探出,骤然收紧,用力扯出,来人跌出草丛,仰躺在地。

我低头,因人是倒着的,只觉这人年纪不大肤色白皙,衣着不俗却呆傻至极。被捉住也不吭声,不反抗。

我绕到正面,看清来人,立刻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赶路。

“你!你回来!”声音透着几分稚气。

我倒退回来看着一尧,抬了抬下巴,“自己解开。”

一尧施法脱身后心虚地盯着地面,“我去月老殿找你,正好看到你出门...”

“于是你就跟过来了?”

“...是。”

我再次吃惊于此人的胆大妄为,皱眉道:“我此番下界是有正事,你快回去。”

一尧攥紧我腰间的衣服,坚定道:“我不会回去的。”

“你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荒郊野外也没有人家,你不回去,就只能淋雨。”

“你不让我淋到就好了,我不回去。”一尧抬头,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我十分无奈,拿下他的手,握在掌心,叮嘱道:“那可要跟紧我。”

一尧小步跟着,也不出声。

狂风骤起,天际闪过几道惊雷,不一会儿便暴雨倾盆。我用灵力支撑起屏障,在半空中低飞。没办法,情势所迫,只能动用法术。趁着天黑,做些坏事,不会被发现的,我面无表情想到,被发现了就把这小孩丢出去,自己遁走。嘻嘻。

运气不错,没被发现。而一尧年纪尚小早早就困了。靠在我身上左一晃右一晃地打瞌睡,我一手环着他瘦弱的肩膀,一手托住膝窝。将人抱着飞了一路。

他这人就是来找我玩的。

我为了历劫寻遍五洲筹备法器,他却只想着缠着我混吃混喝。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便逐渐摆脱了稚子心性。三百余年来,若说我一直陪在应龙身边,那一尧便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如若我去了天池他便在月老殿等我回来,我在姻缘镜前牵引红线他便在殿内坐着,也不嫌闷。

他知道我总去找应龙还生气了好久,同我赌气,最后又自己扒着门缝回来。

一尧十八岁生辰那日我偷偷摸去他府中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我用一截红线朝鲛人换来了几尺千年沉绡,我赠出的红线非经我牵引,并不能真正的连结有情人,系于手腕处却能让她与心系男子多些偶遇,增添几分熟识的机会。

沉绡刀枪不入,经千年岁月依旧色泽漆黑,行走间熠熠发光煞是好看,如暗夜鎏金。炼作衣物也算拿得出手。

我一面感叹不愧是新时代,刚登入天界不足百年就有如此的恢宏的宫殿,玉石作阶,仙木挺立。一面四处寻人。转了几圈没寻到,就跷着腿坐在院中大树上,试图眺望自己的月老殿。

听到脚步声,我急忙隐匿身形,准备出其不意吓他一吓。却看到十数位位打扮不俗的仙子端着众多贺礼进入寝殿。

我背靠着大树,闭目想着一路走来不同寻常的摆设装潢,以及队伍前方未发一言但明显是帝后贴身侍女装扮的四名银纱仙子。

一尧年纪不大却法力高深,闲散无事却出入自由。我早该想到。也不再等了,寻个空隙就回了月老殿。他骗了我十年,可我居然还傻傻信了十年,丢人。

第十一章少年

第十一章 少年

我本在殿中计算着他到底撒了多少慌,忆起某次反常,气极反笑,“怪不得...怪不得...”

突然整个人被一尧从后面圈在怀里,他闷闷笑着,勉力维持声音不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礼物,生辰礼物……”

以往只当他是孩子,才毫无避讳。如今既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的怀抱,不去看他落寞又微微僵硬的脸色。

一尧今日打扮得十分招摇,头发以玉冠高高束起,袍子上缀以金银丝线交错绣出的祥云,行走间发丝微扬,容颜俊美,夺魂摄魄,颇具贵气。

他多半是知晓我进过他的瑶光殿,寻个时机从宴上偷偷溜了出来。不提赔礼道歉,还敢先向我讨要礼物,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只当看了笑话吧。

我冷笑着行礼道:“一尧仙君真是厉害,整整骗了小仙十年都不曾露馅。若不是今日凑巧被我发现了,还不知要瞒到何时。”

“我、我只是将你当做...”我挑眉看向他,他急声道,“当做哥哥。”

一尧本有漆云与越溪两位兄长,大哥漆云常年镇守域外之地,我曾远远见过那人,手执长枪架雾而来,板着脸目光凶厉,如冷面战神一人可当万兵。二哥越溪从旁协理天界百年,将众多零散傲慢的仙族管理得井井有条。脸上常年挂着一抹浅笑,却不入眼底。据我所知兄弟三人并不十分亲近,似乎只是性格使然。

就算如此,又哪里用得着再认一个哥哥。初见时便是盗酒的嚣张小贼,就算八岁孩童害怕被惩罚而隐瞒身份,之后的十年之中依然只字不提,恐怕只是骄纵三太子换了个招数玩弄人心罢了。

我轻笑着转过头,“不敢当不敢当。”

一尧慌张地看着我,眼眸微红,“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怨我好不好。”

在我愣神之时,他抱住我,埋在我的肩头低声解释。好似生怕被我发现他的脆弱,偏偏又将真心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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