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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镜头挥了挥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笑得露出尖细的虎牙，看上去竟然还是那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庄昀尹当即把视频来源的微信，以及楚懿和谢一辰两人的电话号码都发给了之前联系过的那个私家侦探，让他立马查出对方的定位。随即掏出车钥匙解锁蹿上了车，也不管旁边跟着坐上副驾驶的韩昭云，面色阴沉地盯着屏幕：“你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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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呀，哥，”谢一辰微笑着，“你先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庄昀尹哪里有心情跟他打哑谜，瞥了一眼画面里被他挡住一半仍一动不动的楚懿，心急如焚，他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重复问，“你们在哪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庄哥，”谢一辰一脸要哭的样子，“今天是我们认识六周年呀，你居然忘了……你太让我伤心了。”说着他往身后走过去，走到楚懿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别动他！”庄昀尹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往哪儿开，一脸凶神恶煞地对着屏幕咆哮，“你敢动他一根汗毛，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了我？”谢一辰面目有几分狰狞，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尖刀，在楚懿脸上比画着，“那我只好先把你的心肝宝贝割成一片一片的，你说好不好？”

“你别乱来！”旁边韩昭云也急了，对着庄昀尹低语道，“他心理状态明显不对，你别激他。”

“……”庄昀尹不作声了，努力克制着情绪，“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谢一辰冷笑一声，抹去眼角的泪花，看上去极为做作，“我想你只看着我，心里只有我，你做得到吗？”

“……”庄昀尹沉默地盯着他，哄道，“你在哪儿？等我过来再说。”

“你当我是傻子吗？”谢一辰勾着唇讥笑着，“让你过来杀了我？我就是死，也要跟他一起下地狱，”他将刀片在楚懿细腻白嫩的脸颊上轻蹭着，“你说如果我将他好看的脸刮花了，你还会喜欢他么？你一定会像抛弃我一样抛弃他，对么？”

“……”庄昀尹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儿，我都爱他，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在哪儿？！”

“庄昀尹！”韩昭云差点找胶带也将他的嘴缠上，“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楚懿要是出事，你负得了责吗？！”

“……”庄昀尹愤愤地捶打着方向盘，忍着心里的反感和不耐改口道，“辰辰，我知道你跟我开玩笑的，别闹了，我怎么会忘记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呢？我还买了礼物，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才能过去跟你一起庆祝啊。”

“……”韩昭云又很想把庄昀尹掐死，他这是突然把对方当智障哄吗？能不能有点策略！他只好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别冲动，先放下刀子，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可限量，别做傻事。”

然而那头的谢一辰却好像完全听不见韩昭云说话，只看着屏幕外的庄昀尹，眼眶通红一片：“你好久没这么喊我了，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以前那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谢一辰情绪似乎很不稳定，眼泪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你有病去看医生……”庄昀尹本来就对他一肚子火，实在是不耐烦极了，以他对谢一辰的了解，这个胆小怕事的人不敢真的对楚懿怎么样，但旁边韩昭云显然不这么认为，对着他胳膊掐了一把，又朝他使眼色，庄昀尹只好改口，“我是说……你别胡思乱想，我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说完他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那个私家侦探：[对方手机装了防侦查软件，我只查到他半个小时之前的定位在城西，具体的地址我发给你。]

庄昀尹和韩昭云对视一眼，庄昀尹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方向盘猛地一甩，一脚油门车子就翁地飞了出去，往城西飙行。半个小时，还要把人弄到教室绑起来，加上拍摄准备工作，他不会离那儿太远。

韩昭云在旁边拿手机查那个定位附近的学校：“先去离得最近的，育才小学。”

“你骗人，”那头谢一辰皱着眉，“你们找不到我的，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救他！”说着就转身用刀片划开楚懿的衣服，只要一个控制不好就很有可能会割到皮肉。

“你别乱来！”两人异口同声地想要阻止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刀一刀将楚懿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割裂开来，最后近乎一丝不挂。

“妈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庄昀尹脚下油门踩得更猛了，好在更深露重的半夜街道不再拥堵，车子像驶上了专业赛道，暗红色的高档轿车如灵蛇穿行其中，转向了开往城西的高架桥。

屏幕里谢一辰拿起一瓶拇指大小深紫色的小瓶子，在镜头前晃了晃：“眼熟么？”

庄昀尹认了认，很快想起来这是什么，眼睛盯着露面双手死死抠着方向盘。

韩昭云一脸铁青地问庄昀尹：“那是什么东西？”

庄昀尹不作声，谢一辰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一定不陌生，你和楚懿就是因为这瓶东西结缘，我说的对么？”

他在酒店安了摄像头，当时事发经过他早就一清二楚，庄昀尹不准备多说，他扫了眼手机画面中四周的背景，脑子里飞速地思索着谢一辰会去的地方……他不是本地人，母校不在北京，他会去哪所学校，中学还是小学，看他的反应，育才已经被排除在外……

谢一辰仍旧喋喋不休，揭了瓶盖就凑到了仍昏迷中的男人的面前：“你说，如果换作是我，他是不是也会敞开腿任由我操？就是这样的人，让你不顾死活也要和他好？庄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他根本不值得你对他好！”

“……”庄昀尹抠着方向盘，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你敢？赶紧把东西拿开！”

“我不！我就要让你看清楚他就是个谁都可以操的烂货！”谢一辰已经歇斯底里，直接将楚懿嘴上的封条撕开，把那瓶东西灌进了楚懿口中。

“操！那东西能要命！谢一辰！”他们已经到达了定位附近，庄昀尹将车子打到一旁的小路边停下，对着屏幕大喊，“楚懿！”

而楚懿大概终于被那刺鼻的味道呛醒，当下就吐出来一大口，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等他咳完，耳边那一直没停下过的熟悉的声音，好像隔着朦胧的距离在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缓缓抬头，发现自己的处境，跟着看见不远处的手机屏幕外庄昀尹和韩昭云几乎凑到一处的大脸盘子……

这时两边都静了下来，楚懿抬头瞪着身边一脸狞笑的谢一辰：“你这是犯罪，别再执迷不悟了。”

谢一辰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我用不着你教训！”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另一台手机，对着楚懿的脸，“我给你看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