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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揪起倒地的杜松拍了两掌,斥道:“严大人呢!”
杜松清醒了便颠三倒四地乱指,“小偷,那个小偷!带走了严大人!”
孟镜元脑中“嗡”一声,刹那间脑中牵缠万绕的猜想将他周身的血液凝冻成冰,懊悔无用,但他还是恨红了一双眼。
“去找人,今夜将江陵翻过来也要找到严大人!”
“主子!问过客栈了!那刺客进城时并非一人,住过的客栈也去问过了,他曾说过自己来自晔城,要来江陵找人,对方是有备而来。”小五紧跟在孟镜元身后,亦步亦趋。
在他们身后,官兵正抓着画像乱闯,闹出的动静极大,但严辞镜就像落海的针,一丝踪影也无。
“对方有备而来。”孟镜元心焦如焚,极力克制着戾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事发前城门已关,想从城门离开绝不可能趁现在动手。”
小五点头称是:“事情已经败露,明日城门便会加派人手排查,不可能让刺客这么简单地将严大人带走!”
孟镜元的衣衫被冷汗浸湿,捏着灯笼的手也全是汗液,他急道:“除了城门,还有哪里能通往城外?”刺客不可能那么蠢,没想好对策不可能在此时动手。
小五摇摇头,驾马而来的何潜也想不出来,道:“调兵遣将要开城门,难道刺客想趁乱逃走?”
孟镜元想不出来,急得一拳砸在墙上,砸出一个洞,惊飞一只鸟,屋檐里的水浇了孟镜元一身。
“水?”孟镜元抓碎手心里的液体,恍然大悟:“水!”
“城西月坝!快!”
孟镜元跳上马飞掠而出,何潜和小五不疑有他,紧追而上!是了,寻常河道狭小,只有城西月坝的涵洞阔可通人,想出城,只能从那里下手!
孟镜元反应极快,但还是来晚了一步,赶到时,水面早已恢复平静,岸边只剩下熟悉的衣物。
随后赶到的何潜正好与离去的孟镜元擦肩,孟镜元抱中一团衣物,手里扣着一块白玉,杀气骇人。
“何将军,晔城大乱,出发罢。”
作者有话说:
小严又拿到了倒霉剧本呢……
202 第200章 虏
马车疾驰如箭,在黑夜中撕开一道裂口。月光如鲜血流泻,将拍进车中的碎叶染出腥甜之气,那味道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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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进来的烈风撞得严辞镜头疼,湿发也已经被吹干,不过再这么颠簸下去,肚里翻江倒海的水很快就要将干衣裳弄脏了。
严辞镜被蒙了眼,捆了手脚扔在地上,感受着木板的震动,猜到车上包括马夫,共有三人。
对方有备而来,那褐衣小偷当初在街上闹出的大动静就是为了引他上钩,这一点,在他于房中被越狱的褐衣男子打晕时就知道了。
此时已跑出江陵许久,单凭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脱身,但要他坐以待毙他也不愿,心中诸多猜测总要证实一二。
他道:“墉山附近匪徒纠结成队,无恶不作,莫要走大路。”
无人理会他,严辞镜正要疑心自己猜错了去处,便听见车里的人喊了句停车。
果然是北上!
可惜不容严辞镜再问,匪徒用破布将他的口堵住,抽出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威胁道:“敢乱动就杀了你!”
严辞镜倒是不怕丢命,对方听命行事带他上京不会真的动他,不过不伤性命地折磨人的方式也多得是,严辞镜可不想一一尝试,乖顺地点了点头,听着匪徒下车的动静。
“吱呀”一声,是开门声,算算时间,他们应当是到了半路的客栈,他隐约听见桌椅挪动的声音。
若是要住店就不会将他留在车上了,严辞镜叹了口气,动了动被拘了一路的手脚,更难受了,不只身上,还有心里,又不知孟镜元如何了,可发现他失踪了吗?
连着几日的噩梦,他一丝一毫都没向孟镜元透露,他有些焦急,担心他与孟镜元就此失散,孟镜元再也找不到他。
正在严辞镜恍惚间,于黑暗中冲出一队人马,马蹄扬尘,那动静越来越大,大得连马车里的严辞镜都意识到了,跟着鼻尖没来由地一热,好似来的是孟镜元。
来得的确是孟镜元,除了他和小五,还有奉何潜之命带了一小队先出发的岳钧山。
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客栈,由岳钧山出示身份牌,要求所有人都露面,要一一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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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刀官兵冲上楼排查卧房,楼下的孟镜元细细打量那些揉着睡眼的人。
“这么晚,来这荒郊野岭的客栈吃面?”孟镜元冷冷地质问着面前的三角眼。
那三角眼一副苦相,被孟镜元一看就哭了,灰黑的瘦脸皱成一团,高举面碗瑟瑟发抖,“小的夜间赶路饿得不行点碗面吃,这也有错么?”
恰逢楼上的官兵搜查完一轮,朝孟镜元摇摇头,孟镜元心中着急,说话便带上了火星子:“赶路?大晚上赶路?”
三角眼还没说话,在外搜查的小五叫了起来:“车里是谁!”
孟镜元一听,飞快从窗口翻了出去落在马厩前,恰好看到一个戴头巾的男子抱着一个哇哇哭的孩子跪地求饶:“官爷!俺们是上襄城治病的!老爹生了怪病,就躺在车里,俺们不是什么坏人!求求各位官爷放俺们一条生路啊!”
孟镜元不为所动,使了个眼神让小五去掀车帘,小五还没走近就被抱住了腿。
“官爷不要!”
“放手!”
赶来的岳钧山趁现在冲上前去撩开了车帘,随即干呕着退了出来,朝孟镜元摇摇头,退到孟镜元身边,低声道:“都臭了。”
难道真的不在这里?孟镜元顿生绝望,急得红了眼眶,耳旁应景地响起了啜泣声,来自跌在地上的客栈老板娘。
她呜呜地哭,仰着脸看向门外。
孟镜元心中奇怪,顺着她那目光看去,正看见马车前的男子抱着孩子上车,那孩子已然五六岁大,男子抱起来没有章法,十分吃力。
“等等!”
变故一触即发。
戴头巾的男子洒出一把泥沙迷了身前官兵的眼,一掌甩在马屁股上,同时对着冲来的孟镜元,将怀中的孩子扔了过去。
孟镜元不得不先接稳了孩子,再就近跳上马背去追。
“咔!”马突然跪了前蹄,孟镜元就势翻了下来,扫了眼马膝上的鲜血后,风似的旋了出去。
在他前面,吃面的三角眼和不知哪里窜出来的褐衣男子跳上了车,高扬起马鞭甩出震天的抽打声。
“惊平!”
孟镜元追不上,越追隔得越远。
在漫天的风尘中,孟镜元看见了从车中探出的半个身子,那身影熟悉得叫人眼热,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辞镜被人拽进车里,裹挟进不知前途的漫漫长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