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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好侄儿果真是为了他能死得体面么?不过是因为他姓魏,升堂审问会丢了他皇帝的颜面,问斩时还要游街,百姓唾弃他不会顾忌皇家,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威仪。

魏成伸出双指摸摸白绫,用指尖拨弄刀刃,最后将酒壶握在手中。

“怎么连酒盏都没有?”

喻岘岂会在这个时候苛待他?默许了他的要求,退让了一步又退一步,心软地行至狱前,想听听魏成还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凑近了,酒杯中刺鼻的毒气熏得人眼球发胀,喻岘微微后仰,盯着那杯被魏成送至嘴边的毒酒,只见魏成张嘴,伸出如蛇芯子般的舌头,吐出一句令他遍体生寒的话。

魏成说:“好侄儿,你登基时年幼,各方虎视眈眈,莫要怪罪舅父把持朝政……”

“当——”

窗外乌啼与杯盏落地之声同时响起,落地的酒盏渗出毒液,直往皇靴底下钻。

喻岘无力地招招手,唤来朱焕英搀扶,一路踉踉跄跄出了天牢。

太后身边的嬷嬷在墙角探头探脑,喻岘懒得打发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寝殿。

“出去!你们都出去!”

朱焕英领命离开,将殿内的奴才都轰走,蹑手蹑脚地关了门。

转身四平八稳地下了阶后,他突然甩了浮尘,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跑动的方向,正是朝官入宫必经的官道。

此刻正是酣睡的好时候,严辞镜尚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但他幽幽转醒了,是被语方知折腾醒的。

严辞镜病愈后身体弱,难醒,让他不得不醒的是头皮处传来的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也不很痛,就是拉扯感颇折磨人,外加头顶不时响起的低笑实在可怖,严辞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嘟囔一句。

“镜元……别闹。”

语方知瞪着两只熬红的眼睛傻笑,爱不释手地握着一抔扎实乌黑的长发,自顾自地说:“惊平,你看你这头发,怎么揪都不落,真好啊!”

严辞镜哼哼两声算是应了,纠着小脸又往语方知肩窝里钻,很快又沉沉睡去。

不过也没能再睡多久,很快语方知就将他唤醒了,这次不是揪头发,真是有正事。

“惊平!醒醒,裴远棠来报信,皇上偷放魏成出宫了!”

194 第192章 遗憾

严府乃是孟霄故居,如今已改为节忠祠。

安置好灵位,放上果盘,头一个上香祭拜的是语方知。

三叩首,他跪了很久,默默说了很多,这么多年怎么长大,复仇的经历,如何让偷藏的灵位重见天日,还有今后的打算,都一一交代了,后又安抚,莫要太记挂,他好得很,今后只剩好日子了。

严辞镜守在身旁默默地看,待语方知起身便伸手扶他,贴心地帮他拂去虎口的灰,边拂边悄声问:“有没有说不该说的?”

语方知勾唇一笑,飞快在严辞镜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在众人没注意的地方,在他爹娘的灵位前,得意道:“我说我与他们的义子相知相许,约好要相守一生,算不该说?”

严辞镜不好说算,也不好说不算,后颈发烫,仿佛是来自孟大人孟夫人审视儿媳般的灼灼目光,他不敢回头,有些心虚,松开语方知的手,擦着要上香的语万千和段乘空往外跑。

待跑出堂外,看见毕知行和傅淳立在门边,立刻收敛心性,与跟来的语方知交换一个眼神,一起走上前去,道:“毕大人,傅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们要说的,便是当晚追去城外的所见所闻。

当时天还没亮,裴远棠气喘吁吁地赶来报信,说朱总管要他务必出宫找严大人,要严大人去追偷放出城的魏成。

魏成毕竟是皇上的舅父,太后和皇后都是魏家人,耳旁风听多了,皇上一时心软放他也一条命也没让人太意外。

但皇上能放魏成一条命,与魏成血海深仇的语方知和严辞镜怎么可能放过?问到了具体位置便带上如枯等人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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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非要拿魏成逃狱之事来问责皇上,不过是要魏成认罪,最后抹抹他的脖子就作罢,但他们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魏成已经被杀了,血还热着,死不瞑目地跪在密林中,面朝皇城。

“是瑞王杀了魏成。”

语方知和严辞镜赶到的时候,恰好与瑞王的车马擦肩,当时瑞王掀了车帘,颔首示意,舒心的微笑和惨白的脸色怎么看都不搭。

语方知还惦记瑞王不肯出药救严辞镜的事,对瑞王没有好印象,严辞镜还不知求药一事,他的顾虑显然比语方知要多。

“此前瑞王在朝堂上控诉魏成的时机,恰好是皇上不愿追究十三坡屠戮的当口。”

语方知接严辞镜的话,道:“瑞王此人不简单,毕大人,傅大人,多加留意!”

傅淳不悦道:“我说魏成那种恶徒怎么可能在狱中自尽?原来是偷偷出宫逃命去了!真能给大理寺省事!”

毕知行到底看得远些,魏成一死,朝堂上的动荡不知何时能平,琐事暂且不表,他问语方知:“你们不留在晔城?”

严辞镜抢在语方知之前答:“在晔城耽搁多月,下官需尽快赶赴江陵任职,孟公子自小在江陵长大,正好回去看看。”

四人互道珍重,语方知送走两位大人后,搂着最后一位大人,笑道:“你怎么抢话?”

严辞镜拍开他的手,道:“怕你口不择言,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被赶出将军府的了?”

这事说来好笑,严辞镜毒解之后有几日还瘫着,语方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寻常侍疾的人耐心些,喂药喂饭,帮着擦脸什么的也不稀奇,但没见过要搂着喂饭喂药的,还不时牵牵手、碰碰嘴。

赵迎和唐悉知晓内情,没事不敢多来,大大咧咧的谢玄撞见过几次之后不躲着他们就算好了,怎么可能还主动来,严辞镜没脸再待,谢过谢缪之后就离开了,回了自己家,怎么折腾都行。

严辞镜不敢在人前招摇,语方知不怕,乐道:“不怕,大家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严辞镜气得发抖:“谁知道?”

“喏!”语方知朝祠堂努努嘴,“我师父知道了,语伯肯定也知道了,哎你跑什么?”

堂中语万千听见动静回头,木讷地追着语方知的身影,过了会儿,又迟滞地转身,团好了一身臃肿跪在团蒲上,在孟霄灵前。

段乘空抱着剑打量语万千,道:“你平常身子骨不错,那一刀要不了你的命,怎么这阵子都一蹶不振的?”

段乘空放肆惯了,话说出口了才知道错,掌了自己的嘴,暗骂自己嘴上没把门,又不是不知道语家的情况,怎么专惹人不快呢!

又宽慰道:“小孟说要跟你一起回去呢,语家受了连累他也愧疚,他会帮你,你就不要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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