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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辨不清水面之下是否有涌动的暗流。

“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柔刀最致命,语方知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田地,但严辞镜是知道的,他难辞其咎,有心继续冷淡他,可看到了语方知虎口处马鞭摩擦出的血迹,也想从了心,搂一搂他。

刚抬起手,他便看见了指头上沾的血迹,那血迹叫手心热气捂散了,浓淡不均地化开,斑驳地糊了一片,恍如芋金丸发作后的火毒,严辞镜心一沉,手也落了下来。

芋金丸的解药停不得,如今他杀了黑鹰,已然只剩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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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垂了眸,做出刻意冷淡的模样,淡淡道:“你不该来……”。

语方知闻言一顿,已没有了要替他净面的心思,冷笑道:“为了救你错过找回旧人的机会,真不值啊。”

严辞镜心痛道:“我没有叫你来!”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语方知转身离开,打开门,正看见小五尴尬地捧着件衣服站在门外,语方知一言不发地接过来,重新关了门,将衣服扔进严辞镜怀里。

衣襟上沾的血不多,严辞镜不想换。

“换吧,脏。”

为着这一个脏,严辞镜心甘情愿地脱了衣服。

随便找来的衣服不合身,墨黑长衫衬得脸色发青,袖太长,腰太宽,怎么看怎么不合适,严辞镜穿得别扭,语方知也看得上火,快步走去帮他穿衣。

衣领一再被他拉高,连喉结也要遮住,严辞镜懂了,原来他介意得很,不愿意他上手了,背过身去独自整理衣襟。

语方知的手落了空,背到身后紧握成拳,骨节泛青,忍得很是辛苦。

瞥见从血衣中翻出的白玉,语方知再也忍不住了,扣住那截细瘦的手腕,讽道:“严大人以色侍人的时候也贴身带着,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情痴?”

严辞镜震惊万分地看着他,不过一瞬,他就偏开脸,掩去了眸中的痛色和失落。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它弄脏了?”

语方知劈手夺了那玉,“你何时真心保存过它?”

严辞镜惊慌失措地夺回白玉,不小心将手心的血污填进了裂痕处,他扯了袖口擦,偏偏脏的是雕了海棠的那面,血水将海棠染得露了几分妖冶,严辞镜不要这份妖冶,小心细致地蹭。

严辞镜这份珍重让语方知看得心酸,他已经分不清严辞镜待他有几分真心,将他伤透了,又来宝贝他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事,你欠我一个解释。”

严辞镜把白玉收回袖中,点点头,对着语方知笑:“我明白,我会教训幽素,再不让她拿这些琐事叨扰你,再不会误了你的好事。”

语方知心口像针扎一般刺疼,他冷笑两声,头也不回地吩咐:“送严大人回府。”

众人不知语方知和严辞镜在屋里如何,只知听命行事。

“烧了此地,至于黑鹰,挖眼,割耳,掏舌,剁手,送还给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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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翠楼

幽素笑着推走了一众热情的姑娘,留语方知在厢房中喝酒,担忧地关了门,转身看见楼上站着的如枯,提着裙角上楼。

她有疑惑要问:“严大人已经平安无事地救出来了,为何你主子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如枯抱胸站着,盯着紧闭的房门,缓缓摇了摇头。

幽素见状抱怨了一句:“今日之事,我本该谢你的,不过我上回托你办的事没有进展,也就不谢了。”

如枯道:“事情就快结束了,到时候我会跟主子说,央他帮你找人。”

幽素搅着帕子,小声地喃:“我知你靠不住,想着让严大人去跟语公子说说的,但严大人受了惊,我哪好现在去打扰?”越想越憋屈,甩了如枯一帕子就走了。

走了幽素,又来小五,他对如枯说:“严大人心情很是低落。”

如枯哼了一声,道:“主子也没好过他。”

小五埋怨:“你怎么能这么说?”

如枯不吱声,小五自讨没趣,嫌叠翠楼里吵闹,站了一会便想离开,走之前瞟了楼下厢房一眼,一瞟便大惊失色,指着一抹绯红身影大叫:“谁让他进去的!”

小五嘴上骂着不知好歹就要下楼赶人,被如枯拉住,“别去。”

小五看着神色如常的如枯,后知后觉地大叫:“你疯了!主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安排,他会杀了你的!”

如枯不为所动:“主子还年轻,经历太少才会如此伤神,待他见多了就会知道,戏本上的玩意终究只有戏本上才有。”

又冷声呵止小五:“主子不愿意没人奈何得了他!你去才真是添乱!”

在小五犹豫间,着绯红衣装的小倌已顺利进了厢房。

小倌自知模样清秀,身段卓然,穿素净些方显得出类拔萃,但来找他的人吩咐要他务必穿红,不可涂脂抹粉,不可搔首弄姿,这不难,再说给的银两也重,他没有理由不照做。

进了厢房才知做这番打扮还真是没错,客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小倌很少能伺候相貌气度都这般出色的客人,有些兴奋,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记起吩咐,刻意端出冷淡安静的模样,缓缓走了过去。

小倌刚走紧就被扯了一把,落入对方怀中时很是脸红心跳,“怎的这样急?”但他见过更急的,也没太意外,顺从地被对方用力抱住,听见他喃了一句什么,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语方知喃的正是:“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抛下我!”

作者有话说:

感情危机……(求评论和海星!

176 第174章 彷徨

从靖康街出来,语方知没回家,他错过了老大夫的弥留之际,找不到严惊平的线索,他没脸面对家中为了迎接严惊平的各处布置。

他更去不了严府,严辞镜不需要他的安抚,他去了只会惹得两个人都不快。

那他还能去哪儿?哪儿还有严辞镜的气息?

语方知最后去了叠翠楼。

他压着严辞镜倒在仓库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他还琢磨不透,他对严辞镜没来由的亲近之意是因何而起,只觉得那夜星月皎洁,凉风习习,景儿甚好。

后来的情深由一夜厮磨开始,喜欢和爱他说了不知有多少遍,听也听了不少,怎么就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手边有酒,语方知一杯接着一杯,边喝边胡乱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严辞镜伤透了心。

酒壶中能倒出来的酒越来越少,他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酒是好东西,不甚清醒,也就能顺理成章地骗一骗自己,严辞镜不过是累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拥他入怀。

想来想去还是忘不了这几日严辞镜刻意闪躲的模样,语方知甩开空酒杯,怨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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