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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一定会完全信任你,你万事小心。”
严辞镜凝重地点头,又听语方知和傅淳交代了几句,后跟着语方知离开。
语方知牵着他的手在街巷里走,想哄他开心笑一回,便说:“方才傅大人说错了,严大人早已经多了一个把柄和软肋。”
严辞镜不解看去,见语方知露着狡黠的笑,便也很快反应过来,伸出手来轻拽语方知的衣袖。
语方知笑:“只可惜我不会任人拿捏,如此看来,严大人还是无懈可击。”
严辞镜低头掩饰苦笑:“是啊。”又道,“明日朝会要起早,你这几日贪睡,今夜就不必过来跟我同塌了。”
说完,严辞镜有些紧张地看着语方知,怕他多心,也怕他多问,还好语方知跟他预想的一样,委屈地骂了一遍朝纲后,就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严辞镜松了一口气。
语方知扮要独守空闺的怨妇十分像,晃着严辞镜的手苦诉要如何难眠,又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亲了严辞镜好几下,才终于肯放他离开。
等严辞镜一走,语方知便让小五现身。
“明日你跟着严大人,不要被他发现。”
140 第138章 找人
翌日,严辞镜离府后,还在暗暗后怕昨日对语方知说的谎话。
他奉旨进京述职根本不用上朝,说进宫为二皇子温书都比说上朝有说服力,好在语方知没有问什么。
他连杜松都没有带,只着不起眼的常服,天刚亮就出门了。
此时城门刚开,他是第一批出城的人。
清晨露重,湿泥弄脏鞋履和衣角,百姓都走得秀气,唯有严辞镜健步如飞,丝毫没管袍角的污渍。
苍山下的草皮被烧得发黑,严辞镜走过,鞋底又沾上黑泥,黑泥很滑,他上台阶的时候还滑了一跤,快手扶住身侧的歪脖树才稳住身形。
手心被树枝刮出了血痕。
涌出的血珠连成一串落地,像是严辞镜从昨日就连绵未绝的担忧。
夏长嬴就住在山腰上,是否平安?
昨日有人说苍山山腰处的雪还没化尽,大火不会往上蔓延,可严辞镜一路上去,快到了山腰,放眼望去的柏树杉树还是同山下的一样焦黑狰狞,没有一点往日茂盛青葱的模样。
那两间草屋呢?屋里的先生呢?
严辞镜昨日没有机会来苍山看,如今越过烧黑的桃林时,又怕了。
害怕终是抵不过悲切,远远看见烧秃的屋檐后,严辞镜一声带着哭腔的“先生”几乎响彻云霄。
烧断的大树压垮了房屋,房中炭盆还没烧完,腊肉都还剩半截。
“先生!”
严辞镜心高高悬着,跑进灶房,不见人,又往屋后绕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唯有屋后白砖铺就的坟包依旧干净。
严辞镜跪地磕头:“求求你,看在先生多年伴在你身侧的份上,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虞!”
“先生是好人,不该丧命于此,可我前后都找过了,没有先生的踪影,我知道他不会离开很久,求求你告诉我,先生到底在哪里?”
神也好,鬼也好,青天白日岂会显灵?严辞镜环顾四周,没见一丝线索,仰头望去,长空中一抹轻飘飘的絮状卷云又能说明什么?
严辞镜喃喃:“大火从山脚起,先生不能往下跑,唯有山顶水云寺……”
“多谢前辈指点!”
严辞镜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往山上跑去。
夏长嬴曾说过水云寺的僧人会下山同他聊天解闷,他会不会去了水云寺?
苍山起火,今日香客甚少,没人拦路,严辞镜却急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师父,请问水云寺昨日可有收留外人?”
扫地僧摇头:“施主,水云寺不收留外人的。”
严辞镜情急之下抓住小僧的手臂,追问:“那逃难的人呢?可有在寺中躲灾的外人?”
“躲灾的香客昨日俱已下山。”
“不可能!”严辞镜抓着小僧,眼睛红了一圈,“求师父再问问!许是还有人没走……”
小僧挣脱不得,苦了脸,唤:“国师,您看……”
严辞镜回头,看见净澈面沉如水的模样,更觉心中绞痛难忍:“国师——”
“跟上来。”
净澈一身素色长衫,转身时袍角不沾一丝灰尘,淡漠,更冷漠,连给严辞镜希望的时候,都不露一丝悲喜。
在他面前,严辞镜觉得自己是个莽撞急躁之人,有些羞愧,原本只敢远远地跟着,但他是真心担忧夏长嬴,又碎步追上去。
净澈像是不知道他的踟蹰,又像是心知肚明,懒得点破。
还是上次的长廊,地上映的竹林树影位置都没变,严辞镜这次没有分神去细想没来由的熟悉感,他跟着净澈绕过藏经阁。
“先生!”
严辞镜惊叫着跑进小屋中,跪在夏长嬴膝前,无声流泪。
夏长嬴哭笑不得,摸摸他的脑袋,“我没事,水云寺的僧人带我进寺避灾,这两日吃好睡好,还长了二两肉。”
严辞镜跪着,已经不哭了,还攥着夏长嬴的衣袖不放。
夏长嬴心软嘴硬:“怎的还像个孩子?”
严辞镜还嘴:“先生就好了吗?为何还要僧人带你?为何不是你自己上山避灾?”
“先生若是有事,惊平该如何自处?”
夏长嬴被斥还有心情说笑:“屋后棺椁现成,要真没了,把我葬在那里就好。”
一对上严辞镜那双满是红丝的眼睛,夏长嬴就收敛了,但丧气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劝严辞镜都木着脸,最后夏长嬴实在没办法,求助的眼光投向屋外的净澈。
净澈低垂眼眸,道:“该用膳了,摆桌罢。”
严辞镜这才肯起来,帮着摆桌用膳。
虽是净澈说的用膳,但他并没有留下,留足了空间时间给师生二人说话。
严辞镜将起火的来龙去脉说了,夏长嬴听了点点头,说魏成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国寺下都敢放火,实在可怕。
叮嘱:“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近日一定会有所行动,你量力周旋,不要逞能。”
严辞镜边帮夏长嬴布菜边点头,又问:“两处草屋已经毁尽,不如先生下山与我同住?” W?a?n?g?阯?发?B?u?页?i???μ???€?n????????????.??????
夏长嬴用筷子敲严辞镜的碗,催他吃饭,道:“净澈留我,我暂且在寺中住着,这里也隐蔽,你想来随时都能来。”
严辞镜点头,小口小口地吃。
等严辞镜走后,净澈来了,带来药膏。
夏长嬴抖了抖袖口,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背,吃力地单手换药。
净澈站在门边,袖手旁观,冷道:“如若贫僧没有派人去接你,你打算守墓守到死吗?”
夏长嬴莞尔:“是啊。”
“主子,我一路跟着严大人上了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