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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举起,孩子身穿的羽衣莹莹泛光,却不及那张瓷玉似的小脸夺目。

孩子并没有哭,甚至张开了双手咯咯地笑,那时,他浑身都被柔光笼罩,连眼睫毛都沾着绒绒的光,在那一瞬间,段乘空居然想起了寺庙中端正于莲座上的神佛。

而严大人颔首倾听时,自然垂落的浓密眼睫遮盖住他稍显冰冷的眸光时,不沾烟火的气度,像极了当年那个没有一丝铅华的孩子。

到了今日段乘空回想起来的时候还啧啧称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语方知坚持道:“不过是同姓严,两人完全不同。”

若说这世上最盼着严惊平活过来的,当属语方知,可是死了就是死了,语方知不认也得认。

最初知道严辞镜也在向魏成寻仇的时候,他就查过严辞镜的来历,来历造假让他生疑,后亲自检查过他的后背,大片灼烧伤毁坏了皮肤,也看不出什么了。

可他跟严辞镜相处了那么久,却是从没觉得他像严惊平。

“不,不可能,他绝对不是。”

语方知如此笃定,段乘空心里也没底了,含糊道:“年纪大了总有恍惚的时候。”

他怕语方知事后胡思乱想折磨自己,又附和道:“那孩子讨喜,严大人一点也不平易近人,这么一说又不像了。”

况且……孟镜元都是他冒风险救下来的,那夜大火烧天,那孩子才多大,怎么可能还逃得出来呢?

段乘空怕说太多,语方知又要悄悄难过,便刻意岔开话题:“蝇婆的事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语万千也非常关注案情进展,追问:“是啊是啊,没你什么事了吧?应该不用我花大价钱去保你了吧?”

“此事就看严大人的了。”语方知说道。

当天,府衙里到处是驱邪的明火白烟,各房大人办事时咳个不停,办公时也不专注,被门上挂的桃木剑和铃铛打扰,苦不堪言。

对此,语方知夜探知府卧房的时候说了:“难为何将军一生戎马,现在居然要玩这鬼把戏。”

严辞镜胸有成竹道:“今日请了驱邪的大师上门,今夜再请何将军闹一晚,所有人都会知道驱邪不管用,乱葬岗蝇婆尸体的丢失,也该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语方知是真不相信严辞镜就是严惊平,后面会解释为啥他死不都相信严辞镜就是严惊平hhh

108 第106章 错综复杂

连着两日没有动静了。

原定计划是,经过鬼夜惊魂之后,严辞镜叫人来作法镇压,接着当天晚上何潜会派人继续扮鬼,在府衙中肆意游荡呼喊,到时府中人人都会知道阴魂难散,心里有鬼的人总会露出马脚。

可昨晚,严辞镜睡前,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第二天府中更是一派平静,前一天还战战兢兢的衙役今天都精神充沛,严辞镜一路走去,已经不止听见一个人在说法事奏效了,昨晚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何潜为何不继续了?难道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可严辞镜等到天黑,府衙掩了门,也没等到何潜派人来信。

“吱呀”一声,语方知从外打开窗户,把正在沉思的严辞镜吓了一跳。

“你来了?”

“不欢迎我么?”语方知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欢欣,还跑来推他出窗外,赶紧拉住那只手,“怎么?刚成亲就闹着要分房睡了?”

“胡吣。”严辞镜把窗户关了,从正门出来,道,“我院里不留人,你大可以推门进来,不用总翻窗。”

语方知哦了一声,看见严辞镜外衫还穿着,不像要入睡,像是要出行。

严辞镜解释:“何将军昨夜没有动静,我担心出了变故。”

“你想去找何将军?”怪不得严辞镜迟迟不换寝衣。

严辞镜点点头,主动搂住了语方知的肩膀。

待语方知抱稳他,便能飞出府外,语方知武功深不可测,抱他飞檐走壁连气都不会多喘一下,多简单啊,但此刻语方知杵着不动。

严辞镜不解,抬起脸看他。

语方知看了看挂在自己肩上的手,不悦:“这种时候你才肯主动抱我,有些伤心了。”

手臂挂了好久,严辞镜收紧臂弯,仰着脑袋,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

语方知迎着他脸亲了他一口,拦腰将他横抱起,“下次主动亲我多好。”

严辞镜装没听见,还在挑刺:“怎么是这种姿势?当心被人看见。”

垂下来的发丝臊得语方知手和心都酥酥麻麻,他笑着跃上屋脊,“看见了能怎么办?只好传采花贼夜探府衙,拐带绝色知府的奇闻轶事了。”

语方知以为严辞镜会羞恼,却见如水的月光将他眸中的愉悦点亮,只听他压低声说:“采花贼也是万里挑一的俊逸……”

紧接着一声惊呼,严辞镜被语方知抱着跳下屋檐,滚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先是草根微冷的涩味入鼻,再是温软的嘴唇压来。

“你疯——”

最后一个字,被语方知卷进了嘴里。

兵府书房内

“严大人气喘得很,喝点茶吧。”何潜先挪了一盏茶给严辞镜,又挪了另一盏茶给语方知。

茶杯触手冰冷,严辞镜收回手,道:“星夜来访,不是为了喝茶,何将军等候已久,更不是为了倒茶。”

何潜独子坐一侧,对面,语方知抱胸看着他,面目不善,严辞镜坐姿端正,静待他解释,他低着头,双手撑在腿上,静默了许久。

严辞镜一语中的:“何将军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此言一出,房中更是鸦雀无声,何潜看了严辞镜好几眼,见他面色如常,苦笑道:“严大人聪慧。”

“为何?”严辞镜不解,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为何不送至府衙裁决,让真相大白?

何潜答非所问:“昨夜我去乱葬岗见到凶手了,我很意外,我从没怀疑过他。”

语方知嘲讽道:“他跟你求情了,说动你了,你愿意放下杀妻之仇饶过他了?”

何潜辩驳:“伤我妻的是蝇婆!不是他!”

桌下,严辞镜悄悄拉语方知的衣角,但语方知没忍住:“是,你只要蝇婆死了就行,至于蝇婆带着什么秘密去入土,跟你无关,蝇婆死前污蔑的无辜之人能否洗冤,你也不在意。”

何潜憋红了脸:“我知道你被冤枉入狱,心有不忿,但你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吗?”

严辞镜立刻反问:“所以凶手真的是刻意构陷语方知?”

对此,何潜一言不发,这便是默认。

如果语方知不出现,到时蝇婆毒发身亡,就算仵作验出真正的死因,也根本威胁不到幕后真凶,但他偏偏在语方知进到牢狱之后,串通仵作谎称是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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