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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一直记挂你,说你识时务,是个可造之材,不日便会赏你个重要职位,你只需静静等待。”
语方知从始至终都只能听见黑鹰的声音,他很想知道房中的另一个人是谁,又不好打草惊蛇去隔壁看,正盼着隔壁动静再大些呢。 W?a?n?g?址?f?a?布?y?e?í????ū???é?n????????????????ò??
如枯压低声音:“主子,隔壁来人了!”
语方知也听见开门声了,更专注地听。
结果他越听脸越黑,差点一拳打穿这墙,而如枯早就不听了,就这会工夫已经喝了三杯茶,茶不烫,他却从耳朵尖到脖子都红透。
“主子——”
语方知冲到门边,打开门缝扫了一眼,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又折返回来,低声吩咐:“带人去查,黑鹰私约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又讥讽:“魏成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身边连一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竟然到了要启用新人的地步。”
如枯道:“忠心的郑朗已死,范齐受牵连被罚俸贬官,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大臣也都多多少少因为涉入科举泄题一案被罚了俸禄,魏成做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只能培养新的心腹了。”
语方知沉思片刻,道:“朝中局势混乱……”
如枯不解:“魏成一派畏畏缩缩,为何主子说混乱?”
“原先我也这么想,只是前日毕大人提醒了我。”语方知道,“科举一案还有很多细节我没有注意,郑朗不可能不知道范直的水平,不会这么傻,让范直白得会元,而就算郑朗真的疯透了要让范直做榜首,张榜前,名次也要送到中书门下审核,审查竟然也没审出毛病……”
如枯:“主子的意思是……”
语方知:“我的意思是,至少还有一股我们没察觉的势力,在暗中生事。”
如枯推测:“事情最后按照我们预估的方向发展,对方会不会跟我们目标一致?”
语方知摇头:“单看目前只能说暂时一致,以后就不一定了。”又吩咐如枯平时要多注意京中其他人的动静,有任何异动需立刻上报。
说完了事,语方知翻窗回了原来的包间,若无其事地开门离开。
谁知下楼的时候跟一个人对上了眼,是御史大夫徐文!
徐文不认识语方知,但他被黑鹰叫来胆颤了一路,此刻有些草木皆兵,盯着语方知细细地看。
语方知连忙搂住一个姑娘,按在怀中嬉笑玩闹,扮作寻花问柳的寻常客人下楼,跟徐文擦肩而过,一直没回头,直到包厢门重新关上。
被搂了的姑娘娇笑着,推了语方知一把,千柔百媚地叫了声公子,声音熟悉得很,但语方知顾不上低头看了,松开手,笑道:“姑娘香极了,可惜本少爷今夜无福消受了。”
说罢,闪身离开,与此同时,黑鹰从包厢里冲了出来。
语方知本想离开叠翠楼,但大门外蹲了两个人,面目不善的,一看就知道是黑鹰的人,语方知不敢放松警惕从大门离开,只能飞快调转方向,往楼中走去。
偏还不能太惹眼,跟这叠翠楼格格不入更招人怀疑,语方知一路走去,故意装醉,又是撞翻路过的酒童,又是绊倒赶场跳舞的姐姐妹妹,只为了阻挡黑鹰追来的脚步。
“公子留步。”
黑鹰开口叫他了,语方知装没听到,穿过通往露天小院的八角门,专往花丛林密的地方绕,黑鹰跟失了耐性,几乎是跑了起来,但花丛拦路,他一时很难追上去。
气势汹汹的模样惊走了草丛中的几对眷侣,黑鹰被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拉住。
“放手。”
“你踩了我一脚,还想走?”
“放手!”
“放、放就放,不用龇牙咧嘴吓人吧?”
黑鹰被人绊住,但也没耽误多久,追着语方知往灶房走去。
此时语方知已经撞到了死角,暗叫不好。
还有一个后厨,可惜来来往往送菜的小二挤满通道,混进去只能糊弄一时。
四处都封死了,连个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语方知干脆卡在走廊尽头的拐弯处,等着给黑鹰一记出其不意。
只盼待会出手快些,黑鹰看不清他的脸。
语方知屏息等待,慢慢抬起手刀。
长廊上,端菜的小二差点撞上黑鹰,护着菜板子后退:“爷,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那小二被瞪怕了,脚上抹油飞快跑走,黑鹰摸出贴袖的刀刃反握着,一步一步往长廊尽头走去,刀刃磨如明镜,映出他狞笑的脸。
“谁——”刀比声快!
刀刃削铁如泥,横劈出去,狠狠钉死在拐弯的圆柱上,出手太快,黑鹰一绺发被削落地。
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这角落为封闭的死角,黑鹰开始巡视,并且发现了一扇紧闭的门。
语方知好巧不巧,就进了这扇门。
他是没防备身后,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唇鼻拉进来的。
但他反应极快,反手关了门便横腿去扫,绊得那人要跌,又拽住了语方知,两人一齐往地上滚。
语方知压着那人往地上摔,听见一声闷哼,极为熟悉,心下诧异,可惜房中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抱着那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小窗底下,手卡住那人的脖子,死死压住,低头一看。
“你——”
“嘘!”
语方知刚说话就又被捂住嘴,急喘了两下,眼中的狠厉飞快消退,又惊又喜地跟他对看。
巧了,是严辞镜。
严辞镜时刻注意着门外的身影,就怕黑鹰突然闯进来,根本没注意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么不合适。
知道是严辞镜,语方知没再钳制他,双臂都垫在严辞镜身后,是个紧拥的姿势。
门外黑鹰是个威胁,可门内的储物间什么利器都有,语方知不担心打不过,相比被黑鹰发现,他更好奇严辞镜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在家中好好待着养病,乱跑?”
严辞镜本来已经撤手,闻言又要捂他嘴,语方知没办法,嘴上哄着“好好”,勾唇无声地笑。
鼻尖都要凑在一处,这么近,语方知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整夜浓郁的脂粉香有些折磨人,不比清淡的暖香耐人寻味。
清冷月光入室后变得莹润,严辞镜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香气就是从这儿来的么?
语方知凑得太近了,近得严辞镜不自在,偏开脸去,偏偏撞在他鼻尖上,呼吸的热气要烘得他那片皮肤都烧起来,他莫名地想躲,料想语方知应该避开的,但一直没动。
严辞镜想推他,又担心动作太大惹人注意,干脆不去管语方知,专心注意门外的动静。
黑鹰显然已经发现了这扇门,想着怎么进来,过路的厨子劝,说这屋里堆的是鱼食猪食,味道杂得很,平时都没人进去,门也坏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