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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太重只会引来更多的硕鼠,你还是快走吧!”

黑鹰一个茶碗把严辞镜的额角砸破了口,接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马上昏迷已经算是幸运了,一路上都强撑着,方才又被语方知拽着跑,几乎是耗尽了体力,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语方知满手的血,并不敢去触碰严辞镜:“说什么胡话!那鬼东西已经被我砍杀殆尽了!现在先止血。”

“别!”严辞镜止住他的动作,“我已经知道了,另一边半人高的山洞根本不是前人挖的!”

语方知听完这一句,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等他细想,熟悉的磨牙声已经由远及近,更加浓郁的腥臭铺天盖地翻滚而来。

“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硕鼠,我实在跑不动,不怪你丢下我,趁它们还没来,你赶紧走!”严辞镜推了语方知一把。

语方知听着耳后越来越嘈杂刺耳的声音,却一直凝视着严辞镜,想在他脸上找到一点可以称之为虚伪的神情,但没有,他的视线越过自己看向扑来的恶臭东西,眸中的绝望和焦急一再放大,他又推了一把语方知。

语方知不为所动,站起身,将腕带咬在嘴中系紧,冷冷盯着飞速跑来的鬼东西。

也许语方知真的低估了严辞镜,他的胸襟真的大到可以舍己为人,又或者精疲力竭的严辞镜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所以干脆装大度一点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也好过落得在紧要关头被冷漠抛下的结局。

但不论怎样,语方知都不会听话。

无论是听从严辞镜的建议逃命奔走,还是转身把严辞镜撇下,他都不会做。

“此地风水闭塞,埋我语方知不够格!”

血液飞溅声不时响起,严辞镜已经接近昏迷,视线失焦,眼前护在自己前面的身影还在奋力拼杀,他无法放任自己就这么死去,也不愿在死前欠下一个同甘共苦的人情,他的手还在泥地中摸索着。

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严辞镜摸到了一块坚硬的凸起。

“语方知!”

“何事!”

“我必不要你死!你信是不信?”

此时语方知已经刚了结一批,偷闲回头,瞧见血泊中的严辞镜笑了,这种笑他是第一次见,忽然就懂得了幽素口中的“状元郎风华月貌”是个什么意思。

语方知报以一笑:“我若是不信呢?”

严辞镜不答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心中的机关按下后,黑暗瞬间袭来。

机关转动的细微声响几乎难以察觉。

他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语方知那声“别睡!”震耳欲聋,几乎盖过了身后那些怪物的嘶叫。

作者有话说:

吃完夜宵来更文!假期愉快!

12 第12章 获救

严辞镜幽幽转醒,先是觉得自己似乎置身在冰窟之中,冻得他蜷缩了身子,又觉得头痛得像是随时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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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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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严辞镜的意识瞬间恢复七八分,他紧皱了一下眉头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是在洞中,周遭全靠一个火把照亮,语方知正支着腿坐在他对面休息,浑身上下全是那硕鼠的血迹,右手搭在地上,轻轻颤抖,时间太过长久的砍杀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严辞镜摸索着坐起来,额角的血早就止住了,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后缠上了一块布,他伸手摸了摸。

语方知瞧见他的动作,没好气地:“江陵御贡的云锦,碰坏了严大人那点俸禄赔不起!”

严辞镜这才看见语方知袍角缺了一块,应该就是这大少爷撕开用来给他缠伤口了。不过这少爷再讲究,此时也是一身的狼狈,什么云锦,再好的织绣也零落成泥了。

严辞镜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泥墙上缓着一阵一阵的眩晕:“多谢。”

“可别!”语方知道,“你这口子不小,方才也只是简单处理,如果短时间不能出去,你照样得死。”

话一点都不好听,像是黑白无常甩着锁链等着索命,严辞镜淡淡道:“怎么死,也比被硕鼠咬死强。”

“这话不假!”语方知一想到就一阵阵地恶寒,“方才要不是你找到了机关,挪动了身后那堵泥墙,恐怕这鬼窟窿里又要多两具无名尸体了。”

又?严辞镜现在没办法思考太多了,正阖目休息,突然怀里扔来一小块东西,低头一看,是半块酥饼。

“凑合吃吧,都凉了的东西,本少爷平时是一眼都不会看的。”说罢,语方知颇为嫌弃地把剩下的半块酥饼嚼完。这酥饼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清塞进来的呢,这会倒是派上用场了。

严辞镜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很干,没有水,差点噎着,但现在有垫肚子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吃了点东西,眩晕感也少了很多,严辞镜终于有力气打量周围的环境。

还是泥洞,还是一样的潮湿腥臭,只不过他们现在处在地势较高土质较为干燥的地方。

光线不足,严辞镜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地势低的地方积了些水,看着油汪汪的,闻着还有股子沉年积攒的恶臭。

而光线最亮的地方,便是火把附近的语方知,他正闭目养神,往日倜傥风流的形象都被这破洞撕碎了,被那硕鼠嚼没了,等那一层靠衣着装扮起的矜贵气质没了后,语方知显出了比往日更为夺眼的的坚毅和俊朗。

“瞧够了吗?”语方知没睁眼。

“瞧够了。”严辞镜垂眸,“也闻够了,你身上的味道很臭。”估计是杀鼠的时候沾上的。

语方知动了,拿起火把走到严辞镜身边,伸长手臂,尽量把严辞镜左后方的区域照亮:“臭味可不是我身上的,你自己回头看。”

严辞镜依言回头看,不看不知道,不看吓一跳,只一瞬间,彻骨的寒意便从后背直涌上脑门。

语方知火把照亮之处,堆叠着上百具尸体,看着已有些年岁,森森露着白骨,不时有小鼠从空洞的眼眶和瘪皱的黑布中爬出来。

方才严辞镜看到的油汪汪的液体,就是从尸堆中渗出来的尸液和血水,已经沉积了满满一汪,面上还浮着很多蠕动的小虫。

“怪不得......”严辞镜皱着脸,“怪不得那些老鼠大得惊人。”

“呕——”语方知受不了了!

严辞镜道:“地洞挖这么深,原来就是为了藏这些尸骨吗?那这些人是谁?”严辞镜抓住语方知的手往前探去,想看得更清楚些。

语方知咬牙跟着看去,手一顿,眯起眼睛:“闪着光的......是麟甲?”

不知道埋了多少年,死者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褪得看不清颜色,怎么看都是黑糊糊一片,但前胸磨光的一整块硬物还有个大概的形,看到这,语方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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