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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没了江陵那股子悠闲劲儿。
“少爷,老爷要是知道咱们来了晔城,会不会气炸了啊?”语万千从不许语方知入京,已经严禁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要是他知道,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语方知可不在乎:“那倒不会。”
“为什么啊?”
“不会就是不会。”
小清琢磨不清爷俩的脾气,又问:“对了,少爷怎么知道荻花街尾有家卖红豆酥饼的铺子啊?”
语方知答:“好吃吧?”
小清点头:“是挺好吃的!凉了也挺好吃的。”上回语方知让他跨过千山万水去买荻花街找张姐饼铺,是卖红豆酥饼没错,只不过姐变成了婆,变成张婆饼铺了!
“凉了本少爷可不吃。”
酥饼凉了,红豆发硬,语方知不吃,全进了小清的嘴,小清怀念那味道,咂咂嘴,又问:“少爷来晔城也就几天,什么时候吃过啊?”
语方知没回答,眼瞧着街角拐弯出来的两个官兵把他拦住。
“大理寺查案,语方知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青天白日的,两个带刀侍卫凶神恶煞,当街拦人,周围胆子小的女眷已经叫起来了。
小厮慌得没边,也差点叫唤起来,倒是语方知镇定自若:“大理寺?”
不信?侍卫一手亮令牌,一手摸着刀,就怕面前的高大男子突然逃跑,谁知他竟然笑了,大大方方地:“那就走一趟吧?”
侍卫奇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放尊重点?不要一副要去郊游踏青的样子好不好!还慢悠悠地让小厮找地方喝茶等他?莫不是真疯了?
事出反常反常必有妖!侍卫不敢放松警惕,就怕着语方知整出幺蛾子,谁知他一路心情愉悦,满怀期待的,不出任何事故的,真进了大理寺。
“傅大人,语方知带来了。”大理寺寺正在大理寺卿傅淳耳边低声介绍,换来傅大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作势就要把案桌后的位子让出来,“要不你来?”
“不不不,还是傅大人您来!”寺正笑笑,往旁边躲了躲。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户部尚书的儿子范直有多难搞多不讲理,他才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哪敢轻易得罪人。
大理寺卿傅淳叹了口气。屁大点事就让他来审,不就是当街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吗?这种事找府衙不就得了?非要闹到大理寺来,他不忙吗?手头上各州府送来的疑难杂案还没处理完呢!就被推出来审芝麻大的破事儿。
没好气:“说说吧,何事?”
范直高声道:“傅大人,我乃尚书范府的——”
“没让你报家门!说事!”傅淳烦道,全府上下没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小到狱丞,大到少卿,没人不知道范齐老来得子,对范直疼爱有加,惯得范直很是飞扬跋扈。
范直开始了,指着自己一边的黑眼睛,说自己昨天上街&*%¥%#¥%¥&......
傅淳一脸懵:“......说的什么?”
范直脸上的肥肉垂下来,呜呜两声,张张嘴,露出自己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
“哈——”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傅淳瞪了一眼身后的寺正,让范直继续说,说完了,他指着旁边的体量明显小于范直的书生和抹眼泪的女子,问道:“你是说......他二人套麻袋把你打了一顿?”
“不止!”范直喊道,“还有语方知!”
语方知被带上来,一看到被打得猪头猪脸的范直,搭着书生的肩膀就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语方知一笑,幽素也破涕为笑,寺正笑出了声,傅淳也忍俊不禁,压着笑意拍了一把惊堂木:“放肆!”
“语方知,范直说你昨日当街行凶,动手打了他和他一众家奴,确有此事?”
语方知没答话呢,范直就抢着答:“确有此事!好多人都看见了,就在蕴景琴楼前!严大人也是亲眼瞧见了的!”
语方知方才只顾着笑,这才发现严辞镜也在,看模样是刚下了早朝就被范直缠上了,连官服都来不及换,着一身平顺的绛红官袍站在庸俗至极的范直身旁,倒是有那么点出类拔萃的沉静。
严辞镜朝傅淳作揖,声音不大不小,镇定有力:“下官昨日的确看到四人当街起了冲突。”
范直顺势喊道:“他们三人当街欺辱我还不够,随后把我捉去,又打了一顿!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尤其是这语方知,目中无人,最是可恶!”
傅淳又问:“哦,你说他们三人打你,那凶器你可有看到?”
范直点头如捣蒜:“先是用的折扇,然后套麻袋......”范直仔细回想,“还有软软花猫拳和绵绵羊羔拳!”
“哈哈哈哈哈哈哈!”语方知又笑开了,他没想到这范直竟然这么愣,这回连边上的严辞镜都忍得艰难,肩膀可疑地抖了两下子。
傅淳大喝:“语方知你一再扰乱公堂纪律,来人!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打!打得好!”范直抡拳头吆喝。
幽素捏着帕子哭泣,书生跪地求道:“语公子昨日见我与幽素姑娘被人为难,这才出手相助,范公子既是被麻袋套实了,又怎么看得见行凶的人?还望大人明察!”
这下连严辞镜都忍不住多看了书生一言,毕竟他是这堂上为数不多的正经人,又不禁用余光朝语方知看去,这二十大板是逃不掉了,语方知行事乖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知礼数的,也可能吃了苦头也还是不知礼数。
“大人!傅大人且慢!”从堂外快步走进一个穿戴齐整的老伯,他瞧见两个提着大板的衙役已经要把语方知带出去了,老腿愣是飞快跑了起来,拦住了两个衙役。
范直惊讶:“管家?你怎么来了?是我爹让你来的吗?可是要为我做主?”
管家苦了脸:“做什么主啊少爷!老爷让我跟傅大人说一声,此事都是误会!误会!”瞧见范直不服,低声道,“老爷说语方知得罪不得!”
那语方知是谁?那可是大殷首富语万千的儿子,并且是唯一的孩子,不说掌中宝那也是心头肉,就这么一板接一板地打下去,打坏了语方知就算了,万一再打走了语万千交来的税金,那可真是不得了!
虽说大殷轻商业,官员大多都瞧不起商人,但语万千可不是一般的商人,那可是首富!不讨好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范齐听说范直把人语万千的儿子给告上衙门了,慌得把江陵买来的玉如意都给跌碎了,赶紧叫人来喊停。
范直还是怕自己的老爹的,这会只能改口说看错了,跟语方知无关,但书生和幽素绝对没看错。
峰回路转!
傅淳被这一帮人闹得头晕眼花,当庭大喝:“胡闹!”着人捉书生和女子二人下狱,无关的人都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