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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

“姨娘,这样……”

“不必说了,老爷子派来的人该到了,不想叫我这些年的算计成空便听我的。”

四太太隐了泪花,就听院里来了人请,她便也走了出去,回头望了一眼夏氏,羞愧道:“姨娘,我……”

夏氏对她挥挥手,“你且去,我稍后动身,别叫人知道了咱们商量了。”

澹怀阁里自也受到了消息,阿鱼叫骊月跟雪柳将账本抱上,连怀衍拉着她的手前行,“不料三婶动作这样快。”

阿鱼笑了一声,“三婶怕是等不及了的,今日她心情好着呢!”

连怀衍便也笑起来,“真是不该来招惹了你,说来四房若是有什么难事,向祖父明说了,祖父没有不应的道理,公中也从不曾亏了他们的花用,却要在公中的银钱上动手脚。”

阿鱼也叹道:“是呀,只是再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虚的,皆是贪心不足罢了。”

夫妻二人说着话到了外院厅堂,此处已有不少人在,各自行了礼后阿鱼便将账本跟库房、账房的钥匙以及各处的对牌都呈到了连学林所坐的案前,“祖父,这些时日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李家要立宗祠祭祖,孙媳只是匆匆对了一遍帐,并未见漏洞,便将账房跟库房都锁上了,这几日皆不曾动过,想等事办完了再来查管。”

连学林道:“今日不是问你管家的事,自是中宫祭祖要紧。”

阿鱼便点点头,却是听了他腹中一阵雷鸣,忙道:“祖父可是用了晚膳?四爷也才从衙门里回来,还未用膳只是吃了些糕点,想是祖父从宫城里回来还要远些。”

连学林不妨她这样问,便道:“稍后再用。”

阿鱼道:“这却不可,四爷在府衙里尚且忙到一日只沾了几口水,祖父要翻看批阅中书门下那么多折子,更是疲累了,人说药补不如食补,便是该吃饭时不能饿着,四爷尚且还知道吃上些点心填填肚子,如今人未到齐,祖父先喝上几口粥将就将就。”

她看连学林还要说什么,遂笑道:“我在杜家多赖我义母的教导才成了几分样子,如今既叫我嫁了四爷便是来替我义母给您尽孝的,况且我义母时常也念着您,您若不肯用,孙媳回头便跟义母告状,您总不该叫她也担心了。”

连学林方才心中郁结这下才打开了,笑道:“你跟你义母不是亲生,倒同她也一般性子,便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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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便叫雪柳赶紧回去端了粥来,堂中其余人也放心了些,真要饿坏了老爷子可不好了,也对阿鱼刮目相看了几分。

四太太来时就见老太爷在喝粥,心下忐忑却不见他说话,只好站去了丈夫身边,连学林喝完了粥见人都齐了,便欲问话,“老四媳妇你且出来。”

四太太走出去,便听他问:“头先女眷们的胭脂用度,说是拿了不一样的,那是你发放的,可是有这回事?”

四太太点头,“回父亲,正是……”

“是妾身来晚了,差点叫老太爷误会了人。”夏氏由人扶着走了进来,不待连学林问话她便道:“胭脂是妾身叫人去采买的,她才接手管家,万事都要依赖我,我说了她便信了,本以为几盒胭脂罢了,却是闹来了这里。”

四老爷见到了便是一惊,“姨娘何苦为此?”

夏氏不曾看他,连学林却十分痛心,怒喝道:“几盒胭脂?几十两便也罢了,那是几百两,抵我几个月俸禄了,你是用来做了什么?府里何曾亏了你花用?我说了数次,吃用之外不要求族里送来的,我的俸禄、家里的生意,供你们的花用还不够?”

四太太还想说什么便被夏氏瞪了一眼,“是妾身一时糊涂,才犯了这弥天大错。”

连学林却还怀疑四太太,“有下人说是撞见你今日派人去买了胭脂,用处为何?”

她还不说话孙嬷嬷便跪着哭诉,“回老太爷,我们太太是今日雅集上听姑娘们拌嘴说胭脂不对,心里想到那胭脂是姨奶奶派人去采买的,想替姨奶奶兜了祸,这才紧急叫奴婢去买了。”

夏氏便冷冷看了四太太一眼,“你这蠢货,画那冤枉钱作甚?不如给我……”说着她才意识到场景不对,便缄了口,连学林追问道:“给你做什么?”

夏氏道:“妾身是想替她拿着,往后再给她。”

连学林哪里信这话,又去将她院里下人带了来,一一问她们夏氏有些什么花销,下人们都不言,连学林又派人去了她院里查检,没见着百两以上的银钱,又叫护卫们拉了夏氏院里的下人,正要动了棍子,一个年老的嬷嬷才道:“姨奶奶,是拿去赌钱了。”

第146章

当今朝廷禁赌博,这话一出堂上诸人都震惊不已,连学林看夏氏脸色煞白的样子训斥道:“你还要不要命了,竟敢赌博①。”

夏氏啼哭出几滴泪来,“老太爷,妾身知错了,往后再不敢如此行事。”

连学林不看她情态,叫张管事将账本打开,“念念用度。”

张管事便朗声道:“八月三十日,记素罗三十八匹、银花新绮一百匹、夏布一百匹、棉一百匹,共七百两。女眷诸太太、奶奶、姨娘、姑娘各素罗一匹,银花绮罗家中男子、女眷、管事各一匹,棉为新衣,管事之下,人皆两套。”

他一念完连学林便看向人群,“各自领到的可有不对?”

还是姑娘们先说了,“祖父,我没有素罗。”

“我也没有。”……

姑娘们说完又有姨娘也道没有,连学林便看向四太太,“这还是你姨娘做的?”

四太太脸也一白,夏氏却又开口了,“本是想着胭脂是我最后一桩错事,后头却还欠了赌债未清,我若不清了债他们便要上门来了。”

老太爷这才震惊,眼下相位未定,要是御史知道了他后宅有人赌博才是祸患,站起身来痛骂道:“无知妇人!哪家赌坊?”

夏氏连忙跪地求饶,“老太爷,我再不敢了,赌债已是清了的,他们不晓得我是哪家的,就在城东王婆子家,她家私设了赌坊,妾身便是当初礼佛无意误入了,也只一两回,老太爷您信我。”她说这话显然是调查过了,城东确有这样一家。

如今情景,堂中人谁还敢多说,便是四老爷,也只呐呐了两声。

连学林将账本扔她面前,“里头还做了什么手脚,一一说来,若只一两回,为何老四媳妇要在二月前匆匆接手管家?如今为何叫四郎媳妇来管?赌徒皆恶鬼,你能在一月之内瞒下千两银,从前瞒下的想必更多。”

夏氏心中惊惧,却听孙嬷嬷道:“老太爷明察,先前我们太太接手便是知道姨奶奶误入了歧途,借着帮姨奶奶看账,发现不曾有隐瞒才想趁着姨奶奶没犯错之前,逼着姨奶奶给卸了管事权,不曾想后头姨奶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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