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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你就能攒上钱跟喜鹊儿成婚了。”
“这是自然,鹊儿跟我说林娘子也找了人去她家收她跟她姐姐做的泥塑、草编,今日知府夫人也来了的,我看咱们凤翔的姑娘手往后也能是长久营生了。”
“这我也听说了,不知道这些收拢来能做什么,今日我看放了这些的架子都没几个客人过去的。”
“这就不知了,说起这个,枣娃才有意思,竟去人家菜品架子那里招揽客人,这孩子当是卖得多工钱多呢!”
“哈哈,难怪林娘子要点他……”
阿鱼也在铺子关门后跟林娘子告辞,出门就见了连家马车旁边站在垂文,旁边一匹青骢马,欢喜走了过去,“表哥怎么来了?”
连怀衍走下马车来扶她,“散衙之后路过这里,看见家里马车还在,就想着等你一并回家。”
两人坐进马车,连怀衍看着阿鱼袖口一片墨迹笑道:“第一日营收这般好?竟叫你开始算账了。”
“不是。”她提起袖口将今日铺子里的事都说来,连怀衍也认真听着,看她眼里神采,听完便赞扬道:“陶儿做生意也是好手。”
“表哥这样吹嘘下去,不出三五年,我不狂妄也要变得自大了。”阿鱼笑道。
连怀衍却眼神诚挚,依旧灼灼看着她,胡言吹捧了许多句,马车外几个丫鬟都听得偷笑。
翌日阿鱼又早早来了铺子,昨日看了一回经营倒是对生意生了些兴趣,来时铺子尚未开张,林娘子正在里面检视铺子情形,看她进来笑道:“果真又了新体会,甫一进来四处瞧瞧逛逛,想要什么就能直接瞧见价钱,也不用等着伙计空了再去问,不过今日客人应是要比昨日少了大半的。”
阿鱼也在里面看了几回,安慰道:“咱们这铺子胜在一个方便,又开在了这热闹地界,货物从三两文到几贯钱,想买的都买得起。等逛多了咱们铺子,那些平常需要多用的胰子、笔墨、纸马之物,想买的直接就能进来,还能顺道瞧瞧其他的,不愁往后没客人。”
阿鱼安慰的话林娘子也明白,从别人口中听到倒是要有说服力些,此时便也放了几分心,便嘱咐伙计们开门迎客。
阿鱼也想将自己当作客人逛一遭,雁影须得去忙,便嘱咐骊月跟素荣紧紧看护着,阿鱼看她紧张神色笑道:“你忙去,如今我身子还轻巧着,哪里就走动不得了。”
说完叫骊月领了个草编篓子,三人便在其中逛了起来,骊月看看什么都新鲜,虽都是外面铺子的常叫之物,但在此间看到诸人都在挑选也心动起来,阿鱼笑着看她,“你跟素荣若是想买就扔进篓子里,觉着府里现下缺什么就买什么。”
两个丫头都听得欢喜,铺子逛了不到一半,那草编篓子便满了,素荣便道:“莫再添了,咱们篓子装不下了。”
骊月也为难,提着篓子犹豫道:“我看这盒子香料府里也不缺,还有这一叠草纸,便先腾出来,以免再看到什么府里缺的。”
阿鱼听着心念一动,看周围客人,带了奴仆的十分大方,进门就提了三五只篓子,更多的只几人结伴或孤身一人来,买什么之前也要先看看篓子再瞧瞧,将这一桩记了下来。
素荣跟骊月还为难着,阿鱼便叫他们去新拿一个篓子来,两个丫头这才又高兴起来。等一层的铺子逛完了她便上楼去,楼上陈列的货物则要贵重些,上来的人也不多,林娘子见她上来便接她到阁子里坐着,“可是瞧出了什么?”
她点点头,“一是咱们这草篓子做得不够大,我看这道理就跟出远门打包行李一般,要是箱子里还空,总要多塞些东西进去,今日这草篓子,我们才逛了一一半就已经满了,骊月跟素荣都想着拣几样出来,其他客人也都是这般。”
林娘子记了下来,“我叫他们收草编的说一声就是,我以为我也算商场沉浮了几年的,没想到这新鲜也不好沾。”
“娘子切莫气馁,俗语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发现一个问题,再改正一个问题,一日强过一日,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行商略写
第125章
年关已至,凤翔城中处处皆换了门神、联对,封珧扎了爆竹放到门口,几位邻居也在门口,都喜气洋洋互相道了贺,又都用火烧了竹,令其毕剥发声,一时间这条巷落便沸腾热闹了起来。
阿鱼坐在堂前看丫头们跟莺儿在院里嬉闹,梅花新凋,枝头盛了玲珑冰雪,小孩玩耍碰到了梅枝,就砸下一边晶莹,落在雪里融成一朵冰花。
东风将替朔风冷,连怀衍又写完一幅对联,掸在窗下晾墨,透过窗喊了阿鱼一声,“陶儿,你来看看这一联如何。”
阿鱼遂走到窗前去,侧身看了一遭道:“正是好笔力,这几联当是够了的,也不需再写了。”
他这才起身,拿了笔跟砚台去院中出来清洗,边道:“贾川息的一手字更好,你跟林娘子开那铺子,牌匾上四个大字正是他的手笔。”
“先前也晓得几分的。”因着已经显怀,她动作时也颇为小心,撑着椅把坐下道:“好歹也比我们多用了二十来年的笔墨,又有天生灵气,不奇怪。”
“在衙门里已是说好了的,初三他上门来拜贺,初四我再去他门上。”
“那正好了,林娘子的拜帖说初三她也过来,这也少办一桌宴席了。”她看着连怀衍过来,便侧身先倒了盏茶,等人过来了正好得饮。
连怀衍到她身边坐下看见热茶便是一笑,端着一口饮尽,细品味了才道:“这是正山小种,我记得大夫交代过,你如今不宜饮红茶,怎还泡了这茶汤?”
阿鱼看他作势就要喊下人来,忙伸手道:“我知道的。”说着指向一侧小几上的陶壶,“我不记着几个丫头们也是记得的,这里冲了香饮,是我记得表哥爱喝正山小种,叫他们备上一壶,我也闻闻茶香。”
将做母亲的人笑容愈发恬淡,叫他的心都跟着化了几分,便似熬不住一般笑叹了一口气,“我在衙门里,下头小吏都说我铁面冷心,回头来只有你顾得我温柔。”他被这么称呼也并非没有缘由,赈灾之时两个贻误粮食的皂吏被他直接革职了,也因公事曾罚了不少底下官员,便得了这样的名。
阿鱼却笑着去看他面容,“我瞧着没有半分铁面,是他们胡乱冤枉人。”
垂文正提了浆糊出来,闻声道:“奶奶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四爷在衙门里可不是这样,惊堂木一拍、公文一扔,除了贾通判敢言语几声,其余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连怀衍不理他,只对阿鱼道:“他后面的话不对,第一句倒没错的。”
阿鱼失笑,又欲说话却是嗓子一紧,伸手捏了衣襟,连怀衍立时明白,飞快起身拿了痰盂过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