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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喊几人来看,指着两处亭子道:“不若便在这亭子四周,这里也未种花木,正好添了景致。”其余人都赞同,她又道:“那我们便围着亭子各自挑一处,这里五妹妹最小,你先挑。”

阿鱼被点到,便说:“还是哥哥姐姐们先挑,我在哪里都不拘的。”灵雨便道:“五妹妹说得对,她人小力气也小,若是待会儿送来的盆有小的就给她,我们几个大的挑了地方剩小的给她正好。”

杜沅道:“也好,那我便先挑了。”说着就指了浮翠亭阶旁一处,让紫瑶给她取一支木棍来圈上,灵雨见了便指了挨着她圈画的一处,其余人也一一圈画了自己看中的。

杂役们抬着四口深盆并两口缸过来时几人刚好圈完地方,正好有一口小盆刚好阿鱼环抱得下,便欢喜领了这个盆,让雁影扛着锄准备要去挖土。几个杂役见了便十分心惊,道:“这粗使活计让奴婢们来便是,不要伤了主子们的手。”

杜丘便道:“我跟三弟倒是做得,你们几个就帮着姑娘们挖出空来。”

几个女孩也觉得合适,便任杂役帮着挖,自己在一旁看着,等到挖出坑来,便不要杂役帮忙了,杜沅道:“若都是你们帮着我们做来也无甚趣味了,挖好坑了你们去给挖些淤泥藕节来,再打一桶水来,这盆我们填进去倒是轻松的。”

几个杂役看这里还有诸多下人,便应下,离开去挖淤泥藕节来。

阿鱼跟雁影抬着小盆放进坑中,见周围有些缝隙,便想拿花锄推土去填上,雁影忙用手包住花锄递给她,“姑娘,仔细手。”自己也拿起一柄花锄帮着填土。

等到杂役挖了淤泥藕节来,杜徽便道:“这淤泥便直接倒进各盆去就是。”杂役们照做了,杜杙闻着淤泥的味道便掩住口鼻,“怎这般臭?”

一个杂役回道:“回姑娘,这池中淤泥已是积年的了,正是肥厚,方才花房中管事听说主子们要种藕,便让奴婢们往里面掺了肥,是有些味道,但是养藕是最好的。”

杜杙点头,只是几个姑娘都受不得这味道,杜丘便道:“便让我跟三弟种藕,姐姐们汲水来,五妹妹便在一旁看着就是。”众人都接受了,阿鱼便乖乖站在一边,杜沅几个就用瓢往种好藕的盆里汲水,正倒了第二瓢一个杂役便道:“已是够了,姑娘们不知,这藕种新种下水只要微微没过就好。”她们便跟着杜丘杜徽去下一盆。

第17章

过了一刻钟,几人才将六个盆都种完,杜沅离远看了一眼道:“怎么瞧着不太好看?”

灵雨也跟着她站远,“应是还未长成开花的缘故。”阿鱼便道:“那我们去池子里摘些荷叶荷花还有莲蓬来放进去,那日我将两个莲蓬放在窗前就煞是好看呢!”

杜徽便笑道:“倒是使得一时,只是往后我们来一回不是就要摘荷叶荷花来遮掩一回?”杜丘道:“管她一时二时,我觉得五妹妹这法子不错,我这就摘去。”

几个杂役便上前道:“还是让奴婢们去摘来。”杜沅便道:“多摘些来,弄得茂盛些。”

几人便趁着这会儿功夫又将几个盆池完善了一些,杜杙提议道:“不如我们都在各自的盆池上刻上标记,往后来看谁的盆池最好看。”

“如此甚好,只是刻字颇废力,要请匠人来。”杜沅担忧。杜徽道:“这倒是不用的,临怀堂几位先生都让我跟二哥刻字来练笔力,待寇然去取来我的刻刀,我跟二哥将大家的都刻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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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再好不过了。”杜沅抚掌,“我要刻一个‘沅’字。”

“那我刻个‘雨’字。”……众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等杂役摘来荷叶荷花,寇然取来刻刀,几人又纷纷忙碌起来,等到布置完已是日头西沉,几人欣赏了一番才肯离开。

几人回到石舫中净手,杜丘突然想起冷萃茶来,道:“遭了,这下茶汤里,恐怕早就不剩什么碎冰了。”惹得众人纷纷大笑,便去掀开纱笼,果然茶叶俱漂浮在茶汤上,杜沅叹道:“这茶汤看来真是不雅。”一时间气氛又快活起来。

这时昉砚斋里来人叫杜沅回去,几人便各自回去。灵雨、阿鱼出了园子跟其余人分开后,正好遇见来找她们的轻尘,“久不见姑娘回来,姨娘便催我来寻了。”

“是我们玩得忘记了时间,可是摆饭了?”灵雨道。

轻尘道:“还不曾呢!”又小声说道:“老夫人今日下午让人来归云轩说要见见五爷,让余奶娘抱了去,奴婢出来之时刚回来,余奶娘眼睛都是红的。”

灵雨听了便十分着急,却安慰自己道:“祖母从不曾把阿霄看在眼里,这次应当只是看看他,余奶娘或是见到祖母害怕呢?”

轻尘摇摇头,担忧道:“姑娘莫要忘了银珠姐姐,前日里跟周姨娘不知因何吵了起来,照理说周姨娘也是半个主子,老夫人却罚了周姨娘这个月的月钱,半点不说银珠姐姐。奴婢担心,是银珠姐姐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

灵雨担心的也是这个,阿鱼想到自己前几日跟银珠碰过一面,想了想便道:“前几日我放学碰见了银珠,她便对我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问我缘何不跟三哥一般也改姓了杜,既然是吃的杜家的粮,穿的杜家的衣,总要有所回报才是。”说着抬头看向姐姐,有些自责道:“我不欲跟她纠缠,没理会她就走了,又以为她只是跟周姨娘一样喜欢讽刺人,便没把这个当回事。”

灵雨摸摸她的头,“或许不是这件事,你不要担心。”她对养父是十分感激爱戴的,若是老夫人真要阿鱼跟李霄改姓杜,便是杜绝了李家香火,若如此,银珠之心怎不令人心惊。

回了归云轩之后几人匆匆用了饭,将余奶娘叫来问她在松鹤堂发生了什么,“老夫人只看了五爷一眼,就问我五爷身体是否康健、是否吃睡都香,又问五爷会不会讲话了、有没有学走路,都是些关心的话,我就一一答了,老夫人便赏了五爷一只小金马,让银珠送我出来。不料银珠说话竟如此难听,她道:‘这只金马怕是够奶娘好好享用一番的。’我听着便觉得侮辱,想到去的时候轻尘交代我要避着她,我便不欲讲话,她却不依不饶,有说了些侮辱人的话,什么狐媚子、妖精样,我说来都觉得侮了姑娘们的耳朵。”

文小河道:“先前听你们说来这银珠倒像是一门心思想做姨娘的,前日她因津宝错取了松鹤堂的一道蛋羹她就直接骂上了篁琴阁去,这般阵仗,莫不是老夫人又许了她什么?”

灵雨便急忙将之前阿鱼碰见银珠时,她说的那番话讲给文小河听,“祖母若是真要阿霄改姓了杜,那往后……”

文小河想到四爷杜徽,也不免担心起来,打发了余奶娘下去,只带了两个女儿在屋中,道:“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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