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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傅笙拼命想着,拼命在脑中搜寻,但却没有找到一点好的记忆。
在他心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厌恶他的人。
谢驭心里非常清楚,他最后的接近根本不是什么看开了,而是在找机会。
在找机会杀了他。
他知道。
他都知道.
谢驭打仗回来以后回过傅家,他知道他找过他。
他什么都知道,唯独不知道,唯独不知道.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曾动过真心。
谢驭到死,都以为他所有的温情,都是想杀他。
崩溃的情绪淹没了傅笙,他蜷缩着身子,如坠冰窟。
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谢驭到底为什么这样。
他真的爱他吗,还是如他和父亲说过的那样,只想让他生不如死.
徐一见说不动他,直接起身道,“我去给您准备点粥。”
傅笙没有管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前阵子的记忆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他晚上偷偷过来给他渡真气,黑夜里很轻很轻的吻,让他过敏的迎春花,数不尽的名贵药材,还有他身上还很新很新的、因为给他找药而得罪李国公被刺伤的伤口.
第548章 春日回忆 53
傅笙蜷缩在那里一个人呆了很久。
混乱的记忆在脑中横冲乱撞,有他的记忆,也有谢驭的记忆。
回忆到最后的时候,傅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什么东西挤压,好像随时都会炸开一样。
.
三个月后。
傅笙浑浑噩噩过了三个月,每天睡醒被徐一逼着吃完东西以后就是在屋子里呆坐,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一担心不已,总担心他这么下去没多久人就不行了,可这一天,傅笙却忽然走出了屋子。
他站在门前仰头看着太阳,又低下头看院子里的花草。
不一样了。
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春天的花全都谢了,这是夏天的花。
傅笙站在那里忽然想,他还没有看见过子夜花。
谢驭还没有看过子夜花,他还没有和他一起看过子夜花。
他到死,也没能和他一起看子夜花开。
“将、将军.”徐一从外面走进来,见他站在门外,又惊喜又忧心,“您怎么出来了?想出去走走吗?”
傅笙轻轻点了点头,走下了台阶,声音有些哑,“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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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怔了怔,有些担心他,但却还是点了头,“好。”
傅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门,也没有见过太阳了。
他缓慢地出了门,门外依旧是小桥流水,依旧是他喜欢的燕州。
斑驳的阳光从树上的枝叶上落下来,外面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傅笙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顺着家门口往外走,目光落下下面的小舟上,有对男女正在下面划船,就和那日的他和谢驭一样。
“唱首曲子给我听嘛,唱嘛!”坐在小舟上的女子娇嗔道。
“别闹。”
“我没有闹,我就是想听你唱歌儿嘛!”
在船头划船的男子笑了一下,最终还是一边划船一边给她唱起了歌儿。
.
傅笙安静地站在岸边看着他们,想到了那天的谢驭。
谢驭那天,也让他唱歌给他。
可是她没有唱歌给他听,他没给他唱.
心脏忽然传来钝痛,一阵一阵的,直接疼的傅笙直不起身。
他缓缓蹲下去,听着那边男子隐隐约约的歌声抬手覆上了心口。
好疼啊.
怎么会这么疼。
傅笙指节泛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谢驭那天说了很多很多。
——你几岁了。
——不知道,可能比你大,也可能没你大。
他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印象,他甚至连自己究竟多大都不知道.
他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傅哲,都是他,都是他们父子俩。
他在不知道傅哲就是杀父仇人杀母仇人的时候,是真真切切拿他们当家人的。
可他们是怎么对他的?
傅哲对他的好全是有目的的,全是利用。
而他呢,他是怎么对谢驭的?
嫉妒他讨厌他,将他当成仇人,从不给他好脸看.
第549章 春日回忆 54
傅笙把自己带入谢驭,越想越觉得窒息。
谢驭他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是他,他可能早就死了,他可能连杀了傅哲逃出去都熬不到就会死,他可能根本熬不下来.
谢驭面对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啊。
他到地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还能对着他笑出来啊,为什么还愿意给他找大夫找药材,为了他受伤还要被他冷眼相待甚至辱骂啊。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究竟图什么啊。
傅笙想不通,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这时候已经是夏天了,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傅笙却觉得莫名的冷。
很冷,浑身上下都很冷。
冷的他忍不住想打哆嗦。
如果他是谢驭,如果他是谢驭,他肯定早就弄死他自己了,肯定早就杀了他了。
为什么还献舍给他,为什么啊。
谢驭,为什么.
.
傅笙在那个地方蹲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直到徐一找了过来。
徐一好像非常惊恐,“将军,将军,咱们回去吧?”
傅笙的腿早就麻了,他被徐一扶了起来,觉得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顿了一下,他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这腿本来就不是他的。
是谢驭的。
是他的。
他这一声笑直接让徐一头皮发麻,徐一抿了抿唇,转头看他道,“将军,咱们要不还是回京城吧。”
徐一觉得,这个地方是真的不能住了。
他们虽然没有在燕州住几天,但是公子来燕州之后,好像对将军好一些了,也不骂他了,也不整天冷着脸了,这地方回忆有很多,而且公子还死在这里了。
以将军现在这个状况,继续呆在这里是要出问题的。
傅笙目光闪了闪,他双目呆滞地看着前方,声音平静地说,“徐一,我是傅笙,谢驭他,把身体给我了。”
徐一脑子“嗡”了一下,声音都抖了起来,“将、将军,您别开玩笑了。”
傅笙走的有些艰难,他垂着眼睛说,“我十二岁的时候,说过要带着你悄悄离开傅家,我们一起去城东买了许多东西,又从厨房偷了很多饼和糕点,然后一起跑去城北的福顺客栈住了一晚.”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