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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招招手，无论怎么看，这孩子都透着一种让人心安又自豪的感觉。

“奶奶，我不累。”话虽如此，唐堂还是乖乖过去落座，唐老夫人拉着他的手拍了拍，“嗯，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待会儿多吃点。”

“好的，奶奶。”唐堂应答完之后，看了看身侧的老爷子，由衷开口，“爷爷，谢谢您把梁爷爷请来，不然我现在还没好呢！”

“那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多敬敬老梁。”唐老爷子也拍拍孙子的手，爽朗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说起来，还真不是我想起老梁来的。”

“嗯？不是爷爷请他来的吗？”唐堂疑惑道。

“是爷爷请来的，但最开始不是爷爷想到他的。是你二弟那天早上突然问我年轻时候受伤骨折是谁医治的，我就突然想起老梁来了。这不，请来了老梁，你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咱们中医比西医强多了！之前给你医腿的那个外国人叫什么来着？”

“维尔斯……”唐堂提醒道。

“哦，对，就是维尔斯，你看，维尔斯给你治了那么久也没治好，要一直依靠双拐，现在老梁几针下来，你就能跑能跳了。”老爷子说起这个来满是自豪，言语间透出浓浓的爱国情怀。

唐堂附和道：“是啊，中医博大精深，是挺厉害的。不如让老三跟着梁爷爷学学中医？”

唐堂发誓，他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当了真，二话不说就在酒桌上跟梁老头定下了这件事。

唐末被勒令拜师学艺的时候心情极其复杂，看向‘罪魁祸首’唐堂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不过才刚痊愈，竟然这么快地想要支走自己吗？

唐堂无辜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哪里知道唐老爷子说一不二，也不顾唐末究竟想不想学就一锤定音了。

“爷爷，要问问三弟想不想去……”唐堂察觉到唐末一直飞过来的眼刀，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决定替他求个情。

唐老爷子一挑眉：“嗯？老三不想去吗？你梁爷爷可是中医界最厉害的医师，在首都更是好几个国家领导人的御用医师，他肯收你为徒那是看得起你。老三，机不可失啊！”

“可是……”唐堂还想说些什么，唐末已经开口了，“谁说我不想去？我愿意去。”

说着，唐末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走到梁老头面前，双手执杯恭恭敬敬地对梁老头鞠了三个躬，妖娆的笑容绽放：“师父，以后要请您老人家多多费心了！”

梁老头捋捋胡子，笑得合不拢嘴。其实他之前帮唐堂针灸治疗的时候，也曾有两次是让唐末帮忙打下手，唐末看他针灸穴位时偶尔问出的医学问题都很犀利，且一针见血，证明这孩子的医学基础还不赖，是块璞玉啊！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梁老头便决定收他为徒，雕琢一下，让其成才。

“好好好！”梁老头接过唐末递过来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明天我回BJ，你跟我一起走吧！”

“一切听师父的。”唐末乖巧应答，随后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安慰的拍了拍身侧奶奶的手，小声道，“奶奶，您也希望孙子成才吧？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一有空我就回来看您。”

旁边的林晚清神情也有些落寞，唐末便殷勤地给她夹菜，一声声‘妈’叫得那叫一个亲。

唐老爷子和唐正毅对唐末的即将离家并没有太大感觉，好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多出去闯闯才行。

唐晖则面无表情地吃着饭，看不出任何波澜。

唐堂叹了口气，再看向唐末的时候目光夹杂了歉意，唐末却恍若未见，彻底忽视了他的视线。

也罢，毕竟这件事利大于弊，想来日后唐末学成归来，也不会太过于怪责他就是了。

晚上，唐堂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到明天唐末就要离开，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而且如果自己想要离开去跟阿羽一起生活的话，跟唐家的人就再无交集了，那么此次和唐末的分离恐怕就是永别，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给唐末道个歉。

再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更何况，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弟’。

想到这里，唐堂翻身下床，穿了拖鞋慢慢走到门边，开门朝唐末的卧室走去。

因为他走路还不是太利索，所以走得很慢，落地的声音自然就很轻，等他到了唐末门边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人交谈，而里面的人却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所以交谈依旧。

唐堂停下脚步，发现门是虚掩的，而里面熟悉的声音正是来自唐晖。

唐晖这么晚了来找唐末……是来告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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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也好，有时候放下执念也是一种解脱……”唐晖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悲哀，“大哥已经不在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天天面对那个人……实在辛苦。”

“说得好听！”唐末嗤笑一声，斜睨着唐晖，“你劝我放下执念，那你呢？你放下执念了吗？”

唐晖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我当然放下了。”

“你胡说！”唐末毫不留情地指责道，“你若是放下了何必来我这里殷切嘱托我？你若是放下了怎么会在一大早去求爷爷让爷爷花大力气把梁老爷子请过来给他医腿？你若是放下了，为什么隐瞒酒吧里听到有关秦惊羽的事？”

唐晖脸色一沉，又听唐末说道：“你根本没有放下，你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其实你心里……跟我一样痛苦！”唐末戳穿唐晖的伪装，忽而冷笑，“说起来，老四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你若是放下了，敢不敢告诉老四这件事呢？”

听到‘秦惊羽’三个字，在卧室外驻足的唐堂心中一颤，努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酒吧？秦惊羽？隐瞒什么？

“何必让老四知道这事，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罢了。”唐晖语气仍旧毫无波澜。

“是啊，那个暴龙如果知道了，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唐末低语喟叹，他眉梢一挑，笑得邪肆，“搞不好，他真的会杀了那个男人！”

“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唐晖直视唐末，“你不也想杀了他吗？后来为什么没有动手？其实我们都很清楚，要是没有他，大哥的身体也会保不住。或许……这就是天意。”

“天命不可违。”

“天意？老天为何要那么对大哥？”唐末的声音又变得悲伤，“大哥明明是那么优秀……”

“大概老天看不下去了，不想让大哥那么辛苦，所以提前把他带走……”唐晖止住话头，叹道，“好了，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我有别的事要说。”

“什么事？”

“那个人的腿已经好了，恐怕接下来就是要回军队办理退伍，然后继承家业。”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