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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虽然依旧年轻,但本就深沉的暮气在此刻更加深沉,让人觉得,似乎她每走一步都能滴下水来。

她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落落的,只剩一片漆黑。

见虞姜的目光落在那里,她不太在意地笑了笑,整个人都因为这一动作而变得鲜活:“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抬手,这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就逐渐闭合......但又很快裂开。

甚至闭合的速度还赶不上裂开的速度。

......这个洞根本就无法彻底愈合。

虞姜张张嘴,却很难发出声音。

秦衡手掌落在她发顶,温和又慈祥地笑了:“你很好,比我记忆中还要好。”

随着岁月沉淀,她慈祥的笑容看着终于没那么惊悚了。

虞姜喉咙发涩:“您受苦了。”

“不,没有。”秦衡有点调皮地眨眨眼,“因为有希望,所以我也很好。我相信往后会更好。”

虞姜微微一点头:“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

季修远算中了越涟、算中了秦衡......甚至算中如果不能恢复记忆,她会打算毁灭这个世界重新与宝塔相连。

谁能承担得起毁灭一个世界所带来的业力反噬?

就算是虞姜,前脚因为毁灭世界而重新与宝塔取得连接,后脚也会因为反噬而死得干干净净。

但他唯独算漏了人心。

秦衡宁愿自己遭受反噬,都愿意撕开一个口子把其他人从外面拉进来。

其他人宁愿冒着被感染再也没法从这个世界出去的风险,也愿意进来唤醒虞姜的记忆。

他唯独不愿意相信的,是人性中愿意无私为他人奉献的一面。

他善于利用“爱”,又不相信更广义上的“爱”。

人间有爱,使他满盘皆输。

虞姜叹了一口气。

“在‘寂静车站’中,有个人举过一个例子。”

讲解寂静车站世界观的时候,陆泽语曾经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他举着他那根被砸烂的手指说:“在短短半秒内,这根手指上就有无数细胞在飞速死亡,又无数细胞获得新生。要是有一天,你做任务的世界就成了这根手指,你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吞噬或者‘主人’一不小心就把你撞死了的细胞......”

宝塔中的世界,跟“细胞”的关系很相近。

无数个世界看似平行而毫无关联。

实则又像细胞一样会被彼此影响渗透。

因此“荒弃游戏”所在的世界才能给“信仰祭礼”带来毁灭性因素。

“保卫农场”竟然会跟“寂静车站”相连。

每个世界独立存在,又会在无形之中被其他世界影响。

就像一个细胞不小心被另一个细胞撞上了。

而这些世界,也像细胞一样,会坏死,会癌变。

细胞更新代谢再正常不过。

但一个世界的消亡,世上数不清的生物也就都跟着消亡了。

这远远比一个细胞消亡的代价要大得多。

宝塔因此不得不插手。

大多数对宝塔运作核心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宝塔提取又压缩使一个世界崩溃的因素构建出一个个副本,才使每个世界细胞勉强能正常运作下去。

但很少有人知道——高级副本世界里的鬼王不能随意走动并不单单是担心鬼王出去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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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主要的是,鬼王身上携带着能颠覆一个世界的副本因素。

两种不同的、却都能使一个世界产生不可抑制的倾颓的副本因素撞击,会相互吞噬、试图取代对方,重新拿到这个世界的主宰权。

季修远算漏了的这一点,成了她通关的关键。

艾青能抓取并放大所有情绪感染力——张大爷身上的副本因素,使他根本没法失败、就能压倒感染源。

她们通关的方法,被季修远斩断,又亲自递了回来。

-

虞姜眼前再亮起的时候。

漆黑的电梯已经在顶层停了。

接任人不在——就连接引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登上顶层。

在虞姜的记忆里,这么多年,顶层一直就只有她和江陵两个人。

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

入目便是深不可见的黑。

电梯门外好像一个张口就能把虞姜一整个人都吞下去的深渊。

她笑了一下:“阿陵?”

随着她从电梯中走出来,深渊也一点点被点亮。

这一整层被光映照得一览无余。

少年耷拉着一张脸,银白发丝挡住一只金光闪闪的眼,闷闷地坐在上首椅子上不肯说话。

“别生气呀,阿陵。”虞姜一边往前走,一边耐心地像哄孩子似的温声道,“我回来了。”

少年终于抬起头,两只瞳孔都立成一条竖线:“我看到你的记忆了。”

“你明明、你明明知道我......”

虞姜有点讶异:“嗯?我们小阿陵不是不怕黑了吗?”

“谁说我怕黑了!”

江陵凶巴巴地吼道。

“但你也不能把我扔在这儿一千多年啊。”

“我看到了!是你自己选择死亡的!”

“我就知道,根本没人能杀得了你!”

虞姜沉默了一下:“当时如果我活着,宝塔得毁掉一半......”

“毁掉就毁掉,我又不是不能再修好。”他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因为他也知道,即便是修好,毁掉的那一半上面的世界,也再也回不来了。

“我有一串全知全能的代码的呀。”

虞姜掏出代码给他看,代码瑟瑟发抖又谨慎小心地跟江陵打了个招呼:“阿、阿陵,你好呀。”

江陵不屑地嗤笑一声,扭开了脑袋。

虞姜觉得好笑:“所以我早知道我会死在那天,也早知道会在今天回来。”

她话锋一转:“阿陵,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她拿这样的语气说话,江陵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正色起来了。

“我要炸了八公山。”

她说。

-

季修远抱着雪色小狐狸,遥遥地看见黑塔中亮起了灯。

他面色依旧平和,有一下没一下地撸了撸小狐狸的尾巴:“永夜结束了啊......”

小狐狸遥遥脑袋,甩飞落在头顶的雪:“我们失败了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猜,她会来炸了这里。”

小狐狸尾巴的毛一下子炸开:“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抬手撕开一道裂缝,“当然是跑啊。”

越是算无遗策的人,越会永远为自己安排一条后路。

“那么,你还能不能找到我呢。”

他轻轻落下一句。

尾音还未散尽,整座山突然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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