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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道,“二位兄妹感情真好。”
花懿欢十分喜欢旁人说她和景奚的感情好,在她看来,他是对她最重要的人了,她笑着道,“是啊,相依为命的感情自然是好,你说是不是,景奚哥哥?”
景奚动作一顿,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捧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所幸花懿欢的注意力又被旁的物什吸引去了,没有察觉他的细微异样。
他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可是小兰花,也只把他当哥哥吗?
他的心头忽然变得酸而涩,为自己那不能见光的感情。
不是的,她还太小,对什么都不懂,她以后,都会懂的。
两人交了定金,便回到客栈歇息。
晚上一起用膳时,花懿欢还没从搬新家的兴奋之中缓过神来,“景奚哥哥,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咱们的屋檐下可以挂一排吊兰,再挂上一些铃铛,风一吹,兰香浮动,铃儿叮当作响,岂不妙哉?”
“又或者,下雨时候,咱们俩将案几搬到回廊处,檐下听雨煮茶,也是一桩雅事啊。”
她在路上时候,闲来无事,便翻看了他以前的那些书卷,偶尔有不认识的字,便写到他手心里,景奚也十分乐意教她。
她看得那本,正是写一些君子风雅之事,小丫头看完大受震撼,直言自己也要附庸风雅,这小丫头,词汇学得不全,用得也不恰当,景奚哭笑不得,纠正了几次,“附庸风雅这个词,是不懂风雅之人,但随波逐流,跟着旁人一同做些风雅之事。”
花懿欢听得十分认真,默了,还有理有据地纠正道,“景奚哥哥,那我说的没错啊,我本来就是不懂风雅之人,但想学那些风雅之事。”
景奚语塞了一下,虽然有哪里不对,但他好像无从反驳的样子。
罢了,随她去吧。
瞧着自己辩过了景奚,花懿欢捂嘴偷偷笑了起来。
吃过晚膳之后,两人各自回房歇息,一连奔波劳累几日,花懿欢很快便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是被阳光晒醒的。
昨夜睡觉忘记关窗子,太阳直直地照了进来,花懿欢裹着被子翻个身想要继续睡,结果不曾想,这客栈的床太窄,她翻身动作稍稍一大,“咕咚”一下,便滚下了床。
“哎呦——”花懿欢揉着额头爬了起来,“好痛。”
“怎么了小兰花?”景奚路过她的房间,便听见她在说话。
“啊,没事,我起床了。”花懿欢道。
她跑着去了镜子前,额角果然肿起来一个大包,她难过地两眼泪汪汪,这要是毁容了,可怎么是好,她之前听王婶婶说毁容的女孩子是嫁不出去,没人要的。
她要是嫁不出去,不就得赖景奚哥哥一辈子啦?
这般想着,花懿欢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毕竟,是可以和景奚哥哥一直待在一起。
花懿欢洗漱完出了门,景奚早已等候在大堂,他一袭素衣,脸上蒙着一条同色的轻纱,这样的装扮,叫心生好奇的人,忍不住明里暗里偷偷地打量。
花懿欢走上前拉住他,“景奚哥哥,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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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景奚微微点头,两人叫了客栈的伙夫,给了些钱,几个伙夫帮忙,将两人的行李搬到了小宅子中。
经过一番波折,终于将家安置好了。
安顿在此处之后,景奚依旧是去附近的山中猎些山鸡动物来卖。
而花懿欢便继续养着花,她虽是兰花妖,可什么厉害的术法也不会,唯独对侍花弄草有些天赋。
于是没事做的时候,她便会推着一个小车子,到街边去卖花。
两人一起攒着钱,供花销和补贴家用。
经她手养出来的花儿,花期久,且香味也能经久不散,十分好闻,时间久了,附近的人都爱来花懿欢的小摊子上买花。
她身段好,人生得漂亮,说话也温柔,久而久之,私下里,大家都给她起了一个名号,曰:花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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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不短的日子,两人初春时候到此,如今一不留神,便已经入了夏,花懿欢换下春衫,从柜子里找出轻薄的夏装换上。
如今她的身量又长了些,更显窈窕,不似个黄毛丫头了,还好去年的衣服,都往大了做,所以今年穿起来正正好,也不违和。
花懿欢绾好发,景奚已经出去了,这几日山中总能打到不少猎物,所以他格外勤勉,一来能练功,而来能卖钱。
桌子上给她留好了饭,花懿欢正吃着,忽然家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门,瞧见是赵掌柜。
赵掌柜经营着一家酒楼,也常来她这里订花。
花懿欢以为他这次和往常一样,刚要开口,赵掌柜先一步道,“小兰花啊,我这有笔大单子,外头来了客人,租下咱们家一条画舫,需要布置些花,客人来得急,你看看现在是否有空,随我去一趟?”
花懿欢点点头,“有空的,赵叔你稍等我一下。”
她说着回屋拾措一番,想了想,又怕景奚回来找她不见,去摊位上再扑个空,便给景奚留下记号,他眼睛瞧不见,但两人之间这些记号,他是能懂的。
做完这些,花懿欢便跟着赵掌柜一同出了门。
她没想到的是,去这一遭,竟还能再遇一位久别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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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前头就是。”赵掌柜在前面道。
“不急的,赵叔,您注意着脚下。”
赵掌柜腿脚不大利索,花懿欢是知道的。
听她这样说,赵掌柜笑得越发和蔼可亲,“小兰花啊,你今年多大,十七该有了罢?”
妖精的年岁算法和人类的不一样,花懿欢又怕旁人识破端倪,因此旁人说她多大,那就是多大,她不会反驳。
当即点了点头,“是,快十七了。”
赵掌柜笑笑道,“你家中只有个哥哥,要是瞧中了哪家的小郎君,跟赵叔说,赵叔叫你婶子给你打听打听去。”
听他这样说,花懿欢的脸微微红了,“多谢赵叔。”
赵掌柜只当她女儿家心性,只点到为止,也不继续追问。
“欸,到了,就是这条画舫。”
花懿欢顺势抬起眼,只瞧着这条画舫朱红色外漆,其上有几串亭子,亭外用轻纱盖着,最后头还有一件屋子,体量虽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花懿欢有些面露难色,“赵叔,这船,我家的花,怕是不够。”
赵掌柜也没想到这茬,他伸手挠了挠头,“那不如,我叫人去你那边先搬些花布置着,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