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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无论此番春闱得中与否,我都想进工部的营造司。”
工部营造司?
月婉想了半晌,才想起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一群整日里都在钻研木具、铁器的匠人待的地方。
见她如此,陆长愿忙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只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自己擅长此道,且对它颇感兴趣。”
“虽说旁人肯定会耻笑我不务正业,但是我……”
月婉出声打断了他,“阿兄,你错了。”
陆长愿心一乱,果然连妹妹都不会站在他这边吗?
“这不叫没出息。”
“阿兄既然为此努力的读了大半年的书,证明阿兄是真有心于此道,那我为何要拦着你?这是阿兄自己的决定,阿兄自己拿主意才对。”
陆长愿一感动,十七八岁的男儿忽然就红了眼眶,“妹妹,果然王爷说的是对的,他说你一定会理解我,不会生我的气。”
月婉忽而语气就变得莫名有些吃味,“燕沉哥哥比我更早知道?”
“你什么时候同他这般交心了?”
陆长愿莫名有些不解,妹妹不气他想要进营造司,竟然气李燕沉比她更早知道此事?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忽而,他便觉着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凉,“哎哟,我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今日还腰酸背痛的,不行了,我得回家再睡一觉,改明儿我再来看你!”说完这话,他一溜烟儿的便跑走了。
玉竹刚准备好茶点,见他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颇为不解,“二少爷方才不是说,想尝尝府中的芙蓉卷吗?”
*
而今,身负监国之职的李燕沉,腿伤还未痊愈,却还要入宫忙到夜深才能归家。今日照旧如此,等他踏着露气进了门,便察觉到了月婉的不对劲。
月婉没有像往常一般,欢欢喜喜的迎上前来同他说话,就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他解了大氅递给旁人,随后让人都退下,方才走近了月婉。
他低下头去,将人搂在了怀中,仿佛是一日里的疲倦,此刻终于等到了慰藉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加深这个拥抱。
月婉气鼓鼓的看向他,“燕沉哥哥,阿兄什么时候告诉你,他想要进营造司的?”
李燕沉一时竟有些失言不知该如何回答,直觉此刻有些不妙。
月婉好像生气了?
他原是不想放开手,而此刻却又觉着应该正式一些,到底松开了手,同月婉对坐。
如今月婉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有必要瞒下去,便开了口,“是去年的事情……”
月婉听完,越发失落,“他竟然愿意先告诉你。”
李燕沉失笑,过了许久,方才正色,“在他心中,自是你比我重要,他方才不敢先同你开口,所以跑来问我该如何做。”
“这世上越是在意谁,便越不想让她担心。”
月婉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还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反正今日之事,我会同之前的事情一并记下,到时候等你不忙了,咱们再好好的算算这笔账。”
李燕沉无奈,眼中满是笑意,“王妃说的是。”
之前的事情,自然指的就是李燕沉竟然敢瞒着她,为了替元后报仇,布下天罗地网。
他明明就知道只要其中有一步没有算准,便会丢了性命。
可他还是瞒着她,什么都不肯同她说。只为了让她置身事外,日后不会受他牵连。他明明什么都想到了,可是为什么唯独没有想到,若是失去了他,她会有多难过。
李燕沉被幽禁皇宫的那几日,她想过,若是李燕沉活着回家。
她一定要狠狠地大哭一场,然后大半个月不理他,让他知道此事到底做的有多不对,然后就明白夫妻之间应该做到坦诚相见。
可是,月婉还记得,那日入宫去接李燕沉回家,看见他人神俱灭的模样,她便舍不得开口了。
明明入宫的那段漫长的路程,她已经想好了满脑子的话,要一见到李燕沉便讲出来。
到底什么都没说,便将人带回了家。
她想,等回家了她就一定要说。
只是,刚一到家,李燕沉便睡了两日,活像是在宫中从未睡过觉一般。
她想,那就等他醒来再说。
可是李燕沉一醒来,尚且不曾休养,又忙得不可开交。
她便知道,她这些日子挤压在心里的伤心难受还有不安,是没有办法告诉李燕沉了。
偏偏李燕沉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日一醒来便告诉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等我忙过了这些时日,你如何才能消气,你都告诉我可好?”
月婉想:哼,那到时候一定要难为难为他,让他想尽办法来哄她才可以。
72.第七十二章秦姑娘,本王想你搞错了一……
常德帝得了癔症,指派太子和永安王共同监国,长安的百姓并没有觉得同从前有何不同。
不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街头巷尾的百姓,只要到了闲暇时间,便会聚在一起小声八卦。
“我瞧着,太子和永安王而今定是要分出个高低来,谁赢了谁便能坐上那个位子。”
“若不是永安王三年前得了腿疾,那位子肯定是妥妥当当的,哪里轮得到如今……”
“时也运也,怪只能怪永安王运气不好……”
眼见着街上巡逻的士兵就要过来,刚还八卦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住了口,再也不多言。“
只是议论声止,这二人要争夺皇位的风声却是不曾停止。
而今,表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却不知如何波涛汹涌。
太和殿的诵经声终日不断,李燕沉在他母亲灵前供奉了一炷香,静默了一刻钟,方才伴随着诵经声出了太和殿的大门。
王肆身上还有伤,在府中休养着,而今跟在他身旁的是另一人,算作是王肆的大徒弟宁致。宁致牢牢记着出门前师父的交代,跑上去小声道:“主子,华大夫交代了,您如今腿才刚好,不能过多行走。”
李燕沉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人推着的轮椅,那辆轮椅他是不会再用了,“让人收走,我无碍。”
宁致苦着脸,只好招了招手,让人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