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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来的重现生机呢?

月婉忍不住去想,王肆年过三十,从李燕沉出生起便陪伴在他身边,不止忠心耿耿,还颇有才干。这两年来,李燕沉并不管王府诸事,王府日常事宜皆是王肆打理,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个小岔子都未曾出过。

这样的人,难道会不知道那株枯树是再也活不过来的吗?

怎么会执着于此,花费心神去做一件明知不可能得事情呢?



月婉心中一动,见眼前的小童依旧忐忑不安,便道:“好了,我再无事要问你了,你自去吧。”

“是。”灵远像是个兔子般,一溜烟的就逃走了。

见月婉似在沉思,玉竹轻手轻脚上前宽慰她,“兴许王爷是真的有事,不想让姑娘担心。”

“我知道。”月婉轻启朱唇,缓缓应道,“我只是不想他一个人独自承担罢了。”

这世上的每一件事,她都想替李燕沉分担。

只是如今,她还没有办法做到。

玉竹没有听明白,月婉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解释,如今家也回去过了,她得好好理一理接下来该如何做。

临雨阁此刻情形,同今晨二人出门前大不相同。

房门紧闭着,也难掩屋中浓郁刺鼻的药味往外蹿,偶有水声轻响。

灵远来时,见房门已经关上,门口由王府禁卫长带着人亲自把守,他人虽小,但又是王肆的徒弟,很能在府中众人前说上几句话。

他快步走到禁卫长身边,低声问:“白大哥,屋中开始了吗?”

“嗯。”白泽轻声应了,板正的一张俊脸上终于有了起伏,“王妃唤你前去,你可有将今夜之事如数告知?”

灵远忙摇头,“我当然没有,主子先前就吩咐了,谁都不许告诉王妃今夜之事,我自然半个字都没说。”

“王妃娘娘心善,也没有为难我。”

白泽点了头,“做的不错。”

随后又吩咐守在阁前的禁卫,若是王妃前来,无论说什么,都不许将她放进阁中。

屋中即已经开始,灵远便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候在门口,全神贯注的等候着屋中传唤。

临雨阁中,十二扇追月乘风图样屏风隔出的浴室之中,浴池中的热水正烧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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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浴池旁跪坐着二人。

一是王肆,二是府医。

府医正全神贯注地朝浴池之中添加药材。

那些药一入浴池,便散发出剧烈的味道。

此刻的浴室闷热如夏季,府医浑身已经湿透,他放了十二味药材之后,方才抬手擦了擦额上汗珠,看向泡在已被药材染成了深红色的池水之中的男人。

明明这一池水,热气源源不断,滚烫烧手的很,还添加了多种药材,泡在池水之中的男人,此刻面容却苍白如纸,双眼紧紧闭着,额头上不知是雾珠还是汗珠,正不断地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滴落,划过他的眼睫、鼻翼、从他绷成了一条线的唇边滑落入脖颈。

暗红色的水面之下,他的双手紧紧贴在池地,青筋暴起,似在忍受着这池汤药带来的痛楚。

府医眼中生起了怜悯,这药材药性有多烈,他这配药的人自是最了解。

还有两位药,搁在他的身旁并未用进水中,府医不忍心的问,“王爷,您可还能忍受?”

李燕沉只觉着浑身有千百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血肉,细小却又强烈的刺痛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他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死,或许,一死,一切都能有个了解。

他的手,在池底抓出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不知是血还是药水,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散开。

似是终于缓过神来,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池边,见池边还有药材未放,微张了比脸色更苍白无血色的薄唇,“你接着放。”

府医答了一声是,终于将那两位药性最强的药材放入了池中,暗红色的池水霎时沸腾作响。

响声之下,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呻\\吟,那呻\\吟声太过细碎,又或许是声音的主人不想叫旁人听见,正在用力的抵挡它发出。

身上的痛意越发叫人难耐之时,李燕沉却渐渐放松下来,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被水雾弥漫,没了光。

*

太阳落了山,晚霞也散了,夜晚来临时,月婉提着六角竹灯走到临雨阁前。

临雨阁前数名禁卫把守,阁中静谧无声,仿佛藏匿着什么,叫人心生狐疑。

月婉鼻子一动,嗅到了这里的空气似有不同,她心一颤。

侍卫见她走来,忙请安,“见过王妃。”随后拦在她跟前,面无表情道:“请王妃止步。”

月婉一笑,“我不进去,我就在此处站站。”

侍卫一愣,转身看向门内。

门内,二丈远的小院之后,紧闭的房门前,站着一人,宽肩窄腰,怀中抱着长刀,如青松一半站立。

月婉自是认得此人,那是王府禁卫长,白泽。

似是看见她不走,白泽微微蹙了眉,朝她走来。

他说话并不算客气,“王妃,您若无事,还请回去。”

月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急,放缓了声音,“白侍卫,我不进去,我就在此处站站,看看这株月桂,待会儿就走。”

能叫白泽府上禁卫镇守于此,是她燕沉哥哥出了什么事不能叫她知晓。

白泽神色微霁,“请便。”这尚且年轻的王府女主人,大约心中知晓出了何事,方才没有硬闯。

临雨阁中并无什么响动,只有那从门窗透出来的光,提醒着月婉,李燕沉此刻就在房中,不知在做什么。

她心中生起了许多的猜测,面上却不显,说是看月桂,便站在月桂树下抬头看,月亮渐渐从远方显露出身影,温和的月光从树梢的缝隙中往下洒落,光影斑斓,忽而吹起了一阵风,光影开始晃动,带着几分凉意。

那股隐在空气中的药味越发浓郁。

月婉凝在嘴角若无其事的笑意,险些就要挂不住了。

她站在此处,已经快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里,这股药味竟还未散去,她有些不敢去想,此刻她的燕沉哥哥到底在屋中经历着什么。

玉竹轻轻替她将薄纱披在肩上,附在她耳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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