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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两日,他瞧见月婉眼下乌青一片,原以为她是为了外头的流言而整夜未眠,却不想她开口却说:“我在想,我该如何再见子岚哥哥一面。”

陆长愿不想承认,当时他是有有一丝的心酸。

听得他问,月婉并没有犹豫,轻轻点了头,“嗯。”她这两日并没有闲下来,又找了人去见永安王府从前她相熟的宫人,可是,人人都不见。

因为永安王府之人,都得了李燕沉的命令,不再见陆家任何人。

不见陆家任何人,不就是不见她了吗?

她甚至想,不若她自己去一趟永安王府,若是李燕沉不见她,她便待在永安王府的大门处不走了。

可是,这个念头也仅仅只能是个念头罢了。

她拒了李燕麟,却不想会牵扯出这许多事来。

若是当时,她能忍下那份心中怒气便好了。

她明明知道李燕麟心里有多阴暗。

虽家中谁都不曾责怪她,到底是她闯了祸。

她不能在此刻火上浇油了。

可她如今着实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陆长愿嘟囔了一句,“他既然不见你,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陆长愿实在不能理解,见月婉似有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之中时,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抄起了家法。

月婉又看向了窗外,是啊,子岚哥哥不肯见她,她为何还想着他呢?

兄妹二人各自发着愁。

直到有人匆匆前来叩门,“姑娘,蔺阳大长公主送了请帖来,是大姑姑亲自送来,此刻正在花厅与大夫人喝茶,大夫人让奴婢前来请姑娘。”

月婉收敛了心思,将给陆长愿磨墨的活交给玉书,便前往花厅。

还未踏进门,行在回廊上时,便听得屋中人说话。

是她熟悉的声音,该是蔺阳大长公主府女官,旁人尊称一声大姑姑,正同她伯母说起,“这不,这两日长安传了这么些闲话,长公主听了也生气,正好太子殿下昨日亲临公主府,请公主设下了赏花宴,邀请些小辈过府赏花,好叫京中人都知晓,咱们婉姑娘秉性到底如何。”

月婉脚步迟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永安王府外巷西角门,僻静无人处,有一黑衣人叩开了门,奴仆本欲将人捉拿了去,却又在黑衣人亮出腰牌时,心中起了一丝惶恐。

黑衣人收了腰牌,侧身让过,露出身后人来。

来者虽面带和蔼笑容,却叫旁人心中惶恐更甚。

黑衣人开了口,十分客气,“劳你通传,我家主子欲见王爷一面。”

奴仆低垂着头,目不敢视,只匆忙去传话。

他跑得极快,似身后有活阎王在追一般似的。

王肆今日心情不大好,一是如今外头到处都是婉姑娘的流言,二是他家主子这两日愈发消沉,连他说了许多开怀话,却又被他家主子以他太过吵闹,将他赶出了门口。

整日里,一个人坐在屋中,也不知是在生旁人的气,还是在与自己生闷气。

王肆愁的不行,站在廊下,独自一人望着天唉声叹气。

满院子鸦雀无声。

却有人脚步慌乱,踩得木质回廊框框作响,“王公公,王公公!”

王肆冷了脸,压低了声音呵斥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奴仆,“你作死作到正院来,不想活趁早说。”

奴仆好容易喘匀了气,依旧两股战战,又不敢大声喧哗,“王公公,门外有人求见。”

王肆不耐烦,“不是说了,不见客。”

奴仆低低的说出了来人身份。

王肆面色变了又变。

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务必小心伺候。”

“我随后就到。”

说完这话,王肆叩响了紧闭的房门。

李燕沉背对着他,听得他入屋,只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王肆无奈叹口气,“一会儿要打要罚,奴才都随您,只是今日登门拜访的贵客,无论如何,您都得见见。”

16.第十六章欺你、怕你还是厌你?……

流云打了帘子,刚要踏出房门,一抬眼便见月婉站在门口,“姑娘到了,怎么不进去?”

月婉似刚回过神来,徐徐一笑,“我也是刚到。”

流云侧身让过,“姑娘快进屋吧,夫人同大姑姑正等你呢。”

跨过了门槛,便听得屋中大夫人唤她,“说着说着就到了。”

绕过屏风,月婉微微福身,朝着坐在下首座位,穿着女子官服的中年妇人行礼,“婉儿见过大姑姑。”

大姑姑颔首,“婉姑娘有礼了。”

月婉复又才朝着大夫人行礼,“婉儿见过伯母。”

大夫人将她招到跟前来坐下,大姑姑便不动神色的将她打量了几分,月婉这几日来,不施粉黛,又因着心事重重,瞧着颇有几分憔悴。

大姑姑叹了一口气,忧愁道:“婉姑娘瞧着清减了几分,姑娘不必忧心,人言虽可畏,到底清者自清。”

大夫人隔着袖子轻轻一捏月婉的胳膊,方才带着几分愁苦,“谁说不是呢,我好好的姑娘平白被人说嘴,如今还都不敢叫老太太知晓,恐老太太会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近来也惦记着老夫人。”

月婉抬手拿着帕子遮住了眼,这两日确实是瞒着祖母,不敢叫她知道虽李燕麟将那散播流言的‘贼人’给下了天牢,可流言依旧四起,并未止息。

大姑姑似是不忍,起了身辞行,“后日赏花宴上,长公主自会为姑娘主持公道”。

月婉隔着手帕,声音有些模糊,“婉儿感激不尽。”

送走了大姑姑,月婉方才放下手帕,可她哪里脸上有泪。

大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认真道:“我知你方才在屋外听了不少话去,可后日赏花宴到底该去,长公主的面子如何都不能拂。”

月婉轻轻抿了抿唇,“婉儿明白。”

蔺阳大长公主乃先帝唯一还在世的妹妹,德高望重,是这长安城里名望最高的妇人,从前爱热闹,总是举办盛大的宴会,只是人都有老去之时,这些年,长公主渐渐对交际力不从心,除了老相识们,便也不爱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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