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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她都没回过神。
陆侍郎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她哎呀一声回过头,见是陆侍郎,忙高兴行礼道:“大伯。”
“小丫头是有心事?”陆侍郎笑问。
月婉有些心虚,干笑,“哪有。”
晚膳时,月婉一直小心打量陆太师的神情,只是陆太师神色如常,她不禁怀疑该不会是她自己想多了,圣人当下难道还未同祖父提起婚事?
一家人照旧说着家常。
“母亲,明日鸿恩寺一行,儿子护送你们前往,左右明日休沐。”陆侍郎道。
老夫人点了头,很满意儿子能如此孝顺,“也好。”
月婉捏紧了筷子,若是大伯也去,明日她要见李燕沉可就麻烦了许多。她停了筷,陆侍郎一眼就瞧见,觉着奇怪,这小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两回都面露焦色。
月婉一抬眼,便见陆侍郎在看她,忙堆笑掩去其它情绪。
到了夜里,月婉有些睡不着,玉臂枕在冰凉的蚕丝铺面的枕头上,手指尖勾着一枚白玉,这枚玉佩跟了她许多年,玉面之上雕刻着一只大雁,栩栩如生。
她轻触着白玉,仔细瞧,玉面之上有一道磕痕。
是那年,她去东宫探望李燕沉,李燕沉摔的。
玉竹不知何时走到床旁,将纱帐放下,轻声道:“姑娘,该歇了。”
月婉握住了玉,闭上眼,“嗯。”
玉被她的掌心捂热,月上枝头时,她终于沉沉睡去。
老夫人礼佛极心诚,一早起来便沐浴焚香,空腹不食,便耽搁了些时辰。鸿恩寺香火鼎盛,香客云集,等一行人到达时,鸿恩寺人来人往,上香祈福之人络绎不绝。
月婉算着时辰,离她在信中所写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她要抓紧时间前往才行。
先到鸿恩寺前殿上了一株清香,又依着老夫人先前发愿,月婉规矩的向着菩萨叩头,又奉上香火钱,这才算做还了愿。
她虔诚默念,愿菩萨保佑她,今日所行一切顺利。
老夫人还要听讲经,其余人自是陪着。
月婉落了两步走着,走上了片刻捂了肚子面露难色,大夫人瞧见,关切道:“婉儿是不舒服?”
她抿着唇,面色发白,“伯母,我肚子有些疼,想要更衣。”
大夫人不疑有他,“若是不舒服,就去厢房歇着。”
月婉轻轻点头,带着玉竹轻车熟路的朝厢房去。老夫人常来鸿恩寺,主持特意为陆家留了客院厢房,一直空着。
她不知道,她脚步匆忙而去时,陆侍郎也停住了脚步,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夫人疑惑,“夫君,你瞧什么呢?”
“无事。”陆侍郎收回了目光,转而像是瞧见了什么一般,又道:“夫人,你陪着母亲,我去去就回。”
鸿恩寺占地极广,光是供奉菩萨的宝殿便有四处,殿后供僧人居住及香客居住的别院厢房便有十几处。
月婉对此极熟,避开了人群,终于来到信中所约定的地方。
只是此处,除了她同玉竹,并无别人。
她坐在树下石凳上,安静的等着李燕沉的到来。
玉竹比她着急,等了一刻钟,眉眼就带上了急色,“姑娘,时辰到了。”
可是院落静悄悄的,哪里有约定之人到来的迹象?
7.第七章若他不来呢?(修完)……
等待本身就是一种,饱含了令人忐忑不安,却又充满了无比期待的情绪。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待的心情便会随之愈发强烈,期许与失望同时增加。
他会来吗?
还是他不会来?
月婉不自觉地握紧了玉佩,玉佩冰冷坚硬,不过片刻,她白皙的掌心便被玉佩印出了红痕,她却毫无察觉。只是一开始笃定的心思,渐渐有了几分松动。
玉竹瞥见她神情,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姑娘,兴许王爷不会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再晚,老夫人同大夫人该着急派人来寻咱们了。”
像是配合着玉竹的话,一墙之外响起了脚步声。
月婉抬头盯着院门,双眸仿佛被烈阳点燃,燃起了涟光点点,但又不比烈阳刺眼,更像是被太阳的光辉所笼罩着的柔和月光。
院门发出沉闷的一声,从外向里被人推开,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凝望着前方。
老夫人听着梵音袅袅,心中是一片宁静祥和。
经文停,老夫人念了一声佛号,方才起身,双手合十,虔诚看向眉眼慈悲的佛像,心中默念着祷告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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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祷告完,又同主持含笑道:“慈恩大师,老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陆老夫人但说无妨。”
“大师可否破例为我那小孙女解一回签文。”
慈恩大师乃鸿恩寺主持,在长安城里名望极高,从前也时常入宫为先帝讲经解签,只是先帝去后,慈恩大师便不再离寺,也不再给旁人解签。他是先帝都敬重的高僧,连当今圣人都对他敬重有加。
慈恩大师生的宝相庄严,眼中一片悲天悯人之色,像是活佛一般。此刻,他含笑道:“阿弥陀佛,陆老夫人,贫僧与陆姑娘今日倒是无缘。”
这是何解?
陆老夫人有些迟疑。
她回过身来,想叫月婉上前来同慈恩大师见礼。
可是身后只有儿媳陪着她,哪里有小孙女的身影呢?
她不由问道:“婉儿何在?”
到底是佛像面前,大夫人小声附在老夫人耳旁,“母亲,婉儿先前说她肚子疼,儿媳便让她去客院厢房歇歇。”
老夫人一听便蹙了眉,止不住的担忧,“这孩子身子还未痊愈,我原就不打算不带她来。”
说着老夫人就将她想请慈恩大师解签一事抛在了脑后,准备前去看望自个儿的小孙女。
大夫人搀扶着她,婆媳二人就要离去,一行人衣袖拂过间,香案之上的签筒歪斜,竟带出了一支签来。
签落在慈恩大师脚下,慈恩大师心中一动,出声唤住老夫人,“陆老夫人请留步。”
“贫僧倒是有一支签文可解。”
月婉紧张难安,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心虚的不敢看眼前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