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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北二街方向去了。

北二街乃皇亲宗室居住的地方,世代攒居,永安王府却占地极广,以一坊之地围墙修建之,围墙耸立,禁军守卫,离那些个皇亲宗室远着些。

还未行至坊门前,便有禁卫上前拦车,冷声喝道:“王府重地,闲杂人等,无事勿扰。”

陆长愿下了马车,客气道:“我是陆家二郎陆长愿,想求见王爷,劳人通传一回。”

知他是谁,禁卫便客气了许多,让人入府通传。

禁卫一路入了王府大门,穿过垂花影壁,疾步走在回廊上,路上当值的奴仆无不悄声行事,这一路安静至极。

夏日炎炎,这座王府却像是秋风初起,冷清空寂。

行至前院书房处,自有管事出门见他。

“何事?”

禁卫低头,“陆家二少爷请见王爷。”

管事皱了眉头,“不是说了王爷身子不适,不见客。”

禁卫着实为难,“王录事,那位是太师府上的二少爷。”

管事毫不迟疑的回绝,“管他是哪家的二少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禁卫只得作罢,转身匆忙出府回话。

又有一人从门后走出,管事慌忙低头请安,“陈公公。”

来人身形微胖,穿着一身深红宫服,面净无须,是李燕沉近前大公公,。

他像是脚步匆匆而来,说话还带着几分喘,“王启,方才他说何人来求见?”

管事连忙回话,“说是太师府上二少爷。”

陈肆哎哟一声,“还不快去拦住人,将陆二少爷请进来。”

禁卫脚程快,匆忙到了坊门口,“陆二少爷,王爷不见客,还请回。”

陆长愿皱了眉头,“你可有通传清楚。”

“自然。”

怎么同月婉告诉他的不一样,说好永安王一定会见他呢?

陆长愿不喜受挫,大着胆子又来一句,“我不信,兄弟,你再跑一趟,替我通传一声如何,就说,就说我祖父让我前来拜见。”

禁卫面露难色,“二少爷,您别为难卑职等。”

陆长愿还就不走了,往马车上一靠,“那我在这里等。”书童劝他,他权当没听见。

禁卫想要驱赶他,却又畏惧太师之名,正当束手无措时,有那穿着宫服的小太监匆忙跑过来,满脸堆笑,“原是陆少爷来访,快请进。”

陆长愿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朝着禁卫挑眉一笑,拂了衣袖,跟在小太监身后入了府。

越往里走,陆长愿心中却越发怵。

他宁愿对着国子监的书呆子们一整日,却不愿在如今的李燕沉面前待上片刻。

燃着淡淡沉香的书房,空旷而又安静。

大约是随了主人的性子,房中陈设皆为清淡之色为主,透着几分淡漠。

桌案上摊着一本古籍,读书之人却坐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那一株已经快要枯死的树。

房门忽而轻响,他没有回身,声音如冬日冰魄般清冷,“何事?”

王肆带着笑,看着那道月白色背影回话,“主子,陆家二少爷前来拜见,正在前厅候着呢。”

他依旧看着窗外,“不见。”

王肆习惯了他的冷淡,又徐徐回道:“奴才想着,兴许是婉姑娘有事,托陆二少爷前来寻您,主子不妨见见?”

像是听见了意外之词,坐在漆成黑色轮椅的身影终于回眸看他。

5.第五章浣花笺(只是捉虫小修)

永安王府的奴仆热情而又恭敬的端来茶点,“陆二少爷,请用茶。”

陆长愿有些失神,先前那禁卫冷言拦着他,如今这王府奴仆却又这般热情,真让人觉着莫名其妙。他端起了茶盏,只抿了一口,便僵直着背端坐等待李燕沉的到来。他抬眼打量这屋子,屋中空旷,窗户紧闭着,也没瞧见冰鉴,陆长愿却只觉着从头到脚都浸在冰水里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忐忑难安,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李燕沉。

月婉生辰那日,李燕沉乘坐着一辆黑漆轮椅而来,他明明穿着一身绛紫鹤纹大袖衣,颜色深沉本该让着衣衫之人带着几分暖意,却不想,一袭紫衣越发衬的李燕沉冷面如玉,神情淡漠似冰。

陆长愿只远远觑了他一眼,不经意与李燕沉淡漠目光相撞,便觉着周遭都染上了寒意。

从前,李燕沉虽也性子淡漠,却是因为他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帝王,生来就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望,就像是这夏日烈阳,灼灼其华。但自从他患有腿疾后,那双叫人一见难忘的琥珀色双瞳从此黯淡无光,似寒冰暗藏。

陆长愿忍不住挺直了背,长安城东西南北二十四条街,他从前可都是横着走,从没怕过谁,甚至在圣人面前,他也从来没有发怵的时候。

他今日是替他妹妹来送信,他不能露了怯。

他捏着藏于袖中的那封浣花笺,这心中泛起嘀咕,月婉生辰那日,他没有料到李燕沉会随圣人前往太师府。

毕竟,前年李燕沉病后,他大哥陆长恒带着他同三郎,还有月婉前去东宫探病,东宫大门紧闭,李燕沉不愿见他们。

陆长愿性子耐不住,在东宫宫门处站了两刻钟,便寻了尿遁偷溜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以后,陆长恒亲自来寻他出宫,神情凝重至极,他却也没有多问缘由,左右不过是李燕沉将他们拒之门外罢了。

一行人沉默着踏上了回家的道路。陆长愿骑着马行在马车旁,不知从何方吹来了一阵清风,吹起马车车窗青纱帘,他一低头便瞥见马车内,月婉环膝而坐,悄声哭红了脸,满脸都是泪珠。

他心一动,离近了些,“你哭什么?”

月婉慌乱抬手擦着泪,眉眼,鼻尖儿都因为哭了一场而泛着红,却又因为被他发现,努力牵起嘴角露出个笑来,鼻音嗡然:“不过是风迷了眼罢了。”

陆长愿狐疑,还想仔细瞧瞧,月婉却伸手将车窗合上。

车轮滚滚前行,他再也没有听见马车内有何响动。

一杯清茶,热气徐徐,逐渐凉透,陆长愿只觉着这椅子上似有千万根银针似的,叫人坐不住时,他终于听见门外回廊上似有车轮滚动的声响,还伴随着旁人请安的声响。

陆长愿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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