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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知道你不是人吗？”艾迪却一点也不害怕，还轻笑着重复了第三遍，“别那么激动，我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你知道你不是人吗？”
弗兰克用力深呼吸一口，这才让语气稍稍平缓了些。
问问题是吧？行。
“不，我不知道。”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艾迪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颇为惬意的欣赏着对面人的表情变化。
“我不仅仅是在问你，还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弗兰克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
“...你什么意思？”
欣赏够了，艾迪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恶趣味。
“意思就是你不是人，准确的说是不完全是人。”
艾迪调整了个姿势继续说：“放心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在告诉你，你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口味变化，以至于你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包括之前的自发性沉睡，都是因为你在逐渐向另一个物种转变。”
“通俗点说，你正在觉醒血脉。”
送走了神态恍惚的弗兰克，艾迪活动了下脖颈，身子后躺靠在了椅背上，视线微垂。
“觉醒者...”
思索间，艾迪不自觉的低喃出声。
厌恶肉食的素食者，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种族了。
“真是没想到啊。”艾迪感慨了一声，“那个盗贼身上竟然会隐藏着这样高贵的血统。”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弗兰克在知道自己以后永远都吃不了肉后的表情了。
设想着那样的画面，艾迪脸上难以自抑的浮现出了笑意。
弗兰克刚去找艾迪的时候贝拉就知道了。
只要她想，船上发生的事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她的，更别说是她本就特意关注的。
弗兰克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慢些，当然这也跟艾迪故意拖着不解释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弗兰克都知道真实的情况了，想来再过不久就会来找她。
“去多准备点水果，不用太精细，尽快送来就行。”
“是，大小姐。”
事情的发展就跟贝拉想的一样，很快弗兰克就来找她对峙了。
显然他是已经想明白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谁在‘搞鬼’了。
“我可没能力让你突然变成半精灵。”
既然弗兰克已经知道了，贝拉也就没再继续瞒着他。
弗兰克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被打发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只是一个没有被证实的推论而已，谁让我不像艾迪，会用魔法。”贝拉不骄不躁的说，“既然只是个推论，如果最后证明是我想错了，但我却告诉了你，那岂不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弗兰克被噎住了。
贝拉说得好像她是在全心全意为他着想，哪怕弗兰克并不认为这是事实，觉得她肯定另有打算，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太过追究下去。
“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是最让弗兰克想不通的地方，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搞明白的事，贝拉居然几天就猜到了，还猜中了。
弗兰克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便潜意识的去往别的可能想，以至于越想越多，这会都猜怀疑贝拉将他留下是不是别有用意了。
说不定她是早就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他是潜在的觉醒者，才会自降身份将他留下。
否则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盗贼，没钱没颜没身份，她凭什么对他这么好？
但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贝拉居然承认了。
“不是猜。”
可能是比较委婉，但这在弗兰克听来，那就是承认的意思。
“是推论。”贝拉强调道，“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身上的特殊之处，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能证实我的推论是正确的，比如你的天赋，但真正让我往这方面想的，还是因为你突然开始沉睡。”
弗兰克无法反驳这一点。
毕竟这可不是正常的事，任谁看到有人居然能连着睡四五天都醒不过来的，都会觉得有问题。
但要这样就说服他也是不可能的。
“你又不了解我，这之前我都没和你提起过我有这样的老毛病，一日三餐也是正常的，但在我醒来后你却让人给我准备了全素宴。”
这也是让他联想到贝拉的主要原因。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蕾娜塔对他的教训，但哪怕船上真的缺肉了，也不至于好几天都给他吃草，一点肉腥味都不给闻的。
况且厨房也不是真的缺肉，不然今天这场烤肉大会也举办不起来，也就他连着睡了那么久，又不怎么出去和船上的人交流，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自己给找了个理由。
凡事都该有个度，若这真的是蕾娜塔擅自做的决定，那显然这个度就过了。
这要不是蕾娜塔这个女仆当的太不称职，那就只能是贝拉吩咐的了。
如果是后者，那她会这么做的原因就很值得深思了。
弗兰克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贝拉，贝拉也毫不畏惧的回视过去。
“那是一个实验。”贝拉说的毫不心虚，“如果我猜错了，按照你的性子肯定当天就抗议要吃肉，可你还是把送过去的菜都吃完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味道太诱人了，全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等。
弗兰克终于发现了不对。
贝拉继续解释。
“觉醒的第一阶段是很难被察觉的，身体的变化很容易被误会成正常的改变，尤其是像你这样平时就又可以训练自身力量的人，那就更难分辨是觉醒带来的变化，还是训练的结果了。”
“直到第二阶段，你的习惯嗜好会发生变化，更加偏向另一种种族天性，这和第一阶段比起来会更容易被发现。”
“但这件事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证实我的推论，毕竟还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不能忽视那些可能性。”
“当然，不一定所有人的变化都会像你这样明显，有些人直到第三阶段结束才会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
“第三阶段，因为变化是发生在外表上的，自然也就是最明显的。”
贝拉提醒他，“你现在正处于第二阶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