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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留在身边教养。可惜永璜虽年纪最大,性子却最为莽撞冲动。为将或可,为君不可。”

“永琏身子骨不甚强健,性子上也不免有些仁弱,恐弹压不住群臣。”

“倒是永瑛,年纪最小却最为聪慧孝顺。读书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习武天生神力,一日千里。连你十三叔都夸赞不已,常以能指导他为幸!”

“年方七岁,小是小了点。但只是立太孙,又不是即刻继位。焉知朕就没有你皇玛法寿数,能为大清再担十几年担子?”

这……

弘历敢说不,您不能。此番若不是儿子,您都怕是活不出来么?

不,他不敢。

毕竟要命。

还为盖棺定论时,一切皆有可能。要是小命没了,一切可就都完了。

思及此,他只能含泪摇头:“儿子,儿子只是不想皇阿玛这般……而且雍正初年,是您有感于康熙晚年诸子夺嫡的惨烈,对大清造成的不好影响。所以才决议废弃之,决定秘密建储。这等智慧的法子,不该还未开始就宣告结束啊!”

“还有,便皇阿玛欣赏永瑛,觉得大清在他手中会迎来更大、更好的转变。也不该直接立皇太孙,这,这让五弟如何自处?又让儿子情何以堪?”

“朱元璋越过诸子传位朱允炆,还可说礼法所限。到底嫡长子继承制下,长子无,嫡长孙就是第一顺位。但……”

“但咱们大清不讲究这个,素来立贤立能?”雍正接过他的话头:“朕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越过弘昼,直接传位永瑛。因他虽小,却德才兼备,有胆有识。”

“弘历你只说他小,怎忘了当初就是他个小小的人儿,一脚踹翻了丹炉?”

“是他谨慎观察,大胆判断,将朕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还顺带救了你。也是他,为了朕身体故,与朕同吃同睡。换着花样地与朕用排解丹毒的食物,还是他,首创了表格式奏折,大大减少了奏折繁冗。”

“你这做伯父的,总说孩子如何如何欠缺,颇多诋毁。永瑛却从未在朕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即便你曾那么恶意地揣测他最敬爱的额娘。”

弘历一噎,忙委屈哒哒说:“儿子……”

“罢了,你不必再说!”雍正摆手:“你只消知道,原本朕也不想这么早就公布。但因此一病,因你这骤然而起的孝顺名声。朕深感世事无常之余,也怕给了你跟某些朝臣不该有的遐想。”

“所以才更改了原计划,提前准备了册封仪式。不管是祖孙深情,还是从江山社稷考虑。此事断无更改,你且退下吧!”

弘历震惊,死死盯着雍正:“皇,皇阿玛此言可为真?”

雍正只轻轻点了点头,弘历却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所以,皇阿玛不但早早地就把他摒弃在选择之外,还唯恐他再有遐想。

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推翻了自己的所订的秘密立储制度,将永瑛那个小不点推向了太孙之位么???

这消息简直如当胸一剑,狠狠插在了弘历的心窝子上。

直让他一口老血吐出来,猝然倒在雍正面前。

太医诊脉之后,给了激怒攻心四字。说需好生将养,若再不注意,可能会影响寿数云云。

直让雍正震怒。

原就不希望儿子这么一小点点就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弘昼拧眉,听信儿就往养心殿进言:“皇阿玛,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横竖您春秋鼎盛,原也没必要早早地立什么太孙。就如以前一样,只好生磨练永瑛那小子呗!”

“若他成器,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成,您还可以早做其他考虑不是?”

雍正不语,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朕意已决,不必赘言!”

“可……”

弘昼才张口,雍正又恶狠狠一眼瞪过来:“怎么,还想挨揍?”

“没没没!”和亲王拱手求饶,躺平得可快了:“您是皇上,是大清之主,您说什么是什么。儿子就,就白嘱咐两句。想着但凡能缓,就缓几年,免得您有更好的选择了,徒让永瑛尴尬。”

废太子能得个善终的都少,废太孙,想必也是一样一样的吧?

作为亲阿玛,弘昼虽然总被不省心的儿子气到,但也还是希望他能顺顺遂遂,没有任何风险纰漏。

而回答他的,是皇帝亲阿玛越发凌厉的一脚:“混账东西,说得好像自己多慈父一样。也不想想,但凡你争气点。朕用得着越级传位,让永瑛个小小孩子担如此重担?”

弘昼讪讪,别说抬头了,连揉揉巨疼臀部的勇气都没了。

只委委屈屈地道:“这,这天赋所限。也不是儿子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啊。儿子,儿子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安安分分不作妖了。皇阿玛在,就以皇阿玛为天,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皇阿玛不在,就以您选定的新君为天。”

“不管何时何处,都不做对大清有害的事情。一日咸鱼,终生咸鱼,绝不因为身份地位发生改变,就妄图翻生!”

雍正:……

就算知道这小子是在向他保证,保证不会胡作非为。哪怕他百年后,也不会借着太上皇的地位对新君与朝政指手画脚。也依然忍不住这满心火气,想一脚把人踹到海角天涯。

但是想想怒急攻心那个……

算了吧,弘昼这小子虽然不求上进,但好歹对自己有个清醒认识。

不像弘历……

雍正叹息,亏他前头还觉得这孩子虽屡次犯错,但好歹孝心可嘉。现在看着,这孝心又哪里纯然了?

不过是他妄图大位的表现工具罢了!

得,这么一吐血一晕,不但于储位无益。还把这些日子辛苦付出,累积那点好感都给悉数弄没。

等弘历醒来,就看到他福晋富察氏无限关切的脸,发现自己人已经在谨郡王府。获悉皇上怜他近来忧劳,特特又放了旬日假。当然,他若觉得区区十日,远远歇不过来。还可再行告假,或者辞官休养。

皇上有言,一切,以谨郡王的身体与意愿为主。

弘历崩溃大哭,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没了机会。

果不其然,皇阿玛是铁了心要让永瑛个黄口小儿继任皇太孙。便他这个儿子吐血昏倒,也没让他有半点动摇。

册封典礼,依然如火如荼地准备中。

好好的,皇上竟然推翻了自己琢磨出来的秘密立储。又改常规方式确定继承人,还越位传给皇孙永瑛?

好比是万钧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登时掀起千顷浪。

翌日朝堂上,求皇上慎重的,都不仅仅是科道官员,而是满朝文武跪了九成九。

也就怡亲王跟那几个有份教导永瑛的老大人觉得皇上慧眼独具,永瑛阿哥人小才却高。若大清将来有他,实在江山之幸。

其余人等,都在苦劝皇上三思。

连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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