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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太年轻了,所有人都羡慕、嫉妒他。”

庞中非常有远见,远在顺德帝还在位时他就看中了碌碌无为的庆文帝,并有心扶持。

“长公主一心爱慕于他,自愿当中间的传话人,他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深宫之中,但凡有一道光,就足以使人沦陷,落魄皇子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的姐姐,这件隐秘的宫闱秘闻成了庞中拿捏庆文帝的‘把柄’。

“他太狠,太绝情,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糟蹋真心。”

借着内阁矛盾,庞中向顺德帝表忠心,踢掉绊脚石,自己爬上了首辅的位置,那年他只有二十三岁,朝中上下没有不巴结他的。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前三件他都风光的经历过,只有最后一件出人意料。”

人人巴结的朝中新贵竟娶了一个胡人,那胡女还是个带孩子的寡妇。

“再后来,长公主嫁人了,朝中风平浪静,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曹博比划道:“小小的一团,是个有着猫眼的女孩儿。”

他看着江半夏的眼神越发和蔼起来。

“那个人是我?”江半夏指着自己。

曹博点头,略微感慨道:“当初如果没有他,咱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恩咱家还完了,剩下的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在曹博的故事里,造成庆文二年悲剧的源头是场错位的‘缘分’,但在江半夏看来那是争夺权力后,胜者对败者的赶尽杀绝。

那么这当中庆阳又有怎么样的手笔?江半夏不得而知,但她能感受到隐在背后之人的力量。

*

京郊,长亭。

还未融化的积雪白茫茫的覆盖原野之上,廖无人烟的长亭早早拉了遮风帘,里面奢侈的生了火盆。

“竹舟先生好招待,老道心领了。”问尘子背着行囊拱手道谢。

“道长此番离京要去何方?”孟竹舟轻咳出声。

“大约是去沿海,听说广东一带来了很多弗朗机人的商船,如果有机会,贫道想和他们一起去弗朗机云游传道。”问尘子捋着胡须道:“听说西边的国家和大铭不同,他们的皇帝是女王,那里四处环海,气候也不同,贫道想去见识见识。”

孟竹舟捂着心口强忍咳声:“听道长这么一说,在下也想去看看,可惜这身体不顶用。”

说完他举杯以茶代酒敬道:“在下提前祝道长此行一帆风顺。”

问尘子举着茶杯对上孟竹舟盈满笑意的眼睛,一饮而尽。

“别!”林嵯目眦尽裂的从远处狂奔而至,周身沾染的寒气冲的炭火东倒西歪。

“有毒!别...别喝...”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一切都晚了,茶水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问尘子只来得及对他笑了笑。

林嵯跪到在地:“别...”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偷灯

“你不是说会放他走!”林嵯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吼出:“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人已经放走了,但我没说过不杀他。”孟竹舟用眼神指着半只脚踏出长亭的问尘子。

竹舟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是有诺必践,如今的孟竹舟另林嵯感到陌生。

“太可怕...你太可怕了。”林嵯向后倒退两步,猛地拎起腰边佩刀,睁红了眼。

“问尘子是我的朋友,当初为了帮你,他做了违心事,宫里的事情也是,不是说不会出问题吗!”

孟竹舟微微侧头,法发丝从肩头脆弱,他的表情淡漠悲悯,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淡的意味:“他炼的丹有毒,早晚会被抓住,紫竹轩做事向来讲求稳妥,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紫竹轩是杀手组织不是善堂,所有对他们没用的人都会赶尽杀绝,他为什么还会对孟竹舟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什么会像鬼迷了心窍一样去相信孟竹舟?

“再说,毒丹是在下逼他炼的吗?”孟竹舟说话扎心捅肺:“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否则谁能逼一个用毒高手去害人?”

“一个出家的道长精通医术不说,尤擅番邦洋文又熟悉北镇抚司,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单纯的出家人吗?”他笑得残忍:“可悲的应该是你,作为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过去,不过现在知道也无妨。”

林嵯缓缓抬头望向孟竹舟,心上一片迷茫。

“问尘子曾供职于鸿胪寺,他可不得了,过去市舶司的绝大部分贸易都是由他一手促成,只可惜——”孟竹舟笑容讽刺:“他拜错了师,惹来杀生之祸,家破人亡,逃亡海外。”

‘庞中案’连诛十族,父母、兄弟、外祖、姻亲、朋友、门生、门生的门生...无一幸免,涉案人数多达万人,如此惨案旷古烁今。

“毒丹是他自己炼的,宫也是他自己进的,在下没有逼过任何一个人,都是自愿。”孟竹舟裹紧披风:“你情我愿的交易,最后仇不是也报了吗?”

林嵯错愕的愣在原地,他像第一次认识孟竹舟一样,这个人身上不择手段的特质令他胆寒。

荒原上旷古的寒风吹透人心,雪白之下掩盖的是贫瘠污浊的土地。

孟竹舟低笑了两声,他回来了,他们这些背负仇恨的人都回来了。

*

灯火初上,曹博临时落脚的院子外传来断断续续的骂街声。

“狗娘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宅子!敢来这里偷灯笼!”焦大插着腰掐着嗓子高声叫骂。

宫里骂人的路数多,什么样的‘歇后语’都能听到,骂到最后各家墙头上趴的都是人。

“怎么不进去?”江半夏从里面出来。

“师兄,您可要给咱做主。”焦大一撇嘴,竟露出副委屈的模样。

“天杀的狗东西,偷一盏也就罢了,黑心肝的居然把门口的灯笼全撸完了!偷咱的灯也不怕断子绝孙!”

江半夏仰头看去,宅子大门上光秃秃一片,别说灯笼没有了,就连门上贴的楹联和门神也被人揭了去。

这种情况她从未遇见过,抓人肯定是抓不住,硕大的京都,为抓几个偷灯贼兴师动众不值得。

江半夏沉思片刻招来焦大耳语一番。

“一会儿你也别在街上骂街,多叫几个宫里的弟兄来屋里喝酒,让这条街上的人知道这户人家是哪里人。”

“这样做真得能要回灯笼吗?”焦大持怀疑态度。

“可以试一试,百姓迷信,总喜欢信一些有的没的东西。”江半夏嘱咐道:“最好让他们明白,这里不是能撒野的地方。”

焦大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偷灯的人肯定是见着这户宅门口的灯笼制作精良,模样和市面上的白皮灯笼不一样,又逢上元节,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偷走了,不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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