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9
时去保护,当然这些都是他的下意识之举,等他蹲到屋外时脑子就清醒了,屋里的那位哪里是个寻常女人,说不定现在正嘲笑他呆呢。
范清隽自嘲的抱紧胳膊,淋雨吹风真冷。
...
温热的热水从上而下浇在她的皮肤之上,浮于表面的冰冷被暂时驱散,江半夏捂着脑袋缓缓用热水去浇头,她能感受的到脑后伤口见水后的疼痛。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不浓却抓心。
江半夏长出口气,她草草的擦干身体换上一旁备好的干衣,裹着头发就冲屋外喊:“范大人!”
游神发呆的范清隽盯着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乍一听江半夏叫他整个人和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当然他的表情依旧是呆的,蹦起来只是他的下意识之举。
江半夏喊范清隽只是想让他进来换衣服,穿湿衣真的不舒服。
“你不用在意我。”江半夏擦着头发道:“我看不见,也不需要避讳。”
范清隽坚决不肯,之前他是不知道江半夏是个女人,如今知道了再做那种失礼的事情,他会唾弃自己。
“那就当我没说。”江半夏无所谓道,毕竟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范清隽如此可恪守礼节,还是让人诧异的。
两边互相一耽搁,等正儿八经坐下来谈判时,已经将至深夜,两边谁都不肯先开口,生怕先开口的失了先机。
行霜给江半夏找的干衣,是件猩红色的衫子,纱罗质地,能隐约透过衣衫窥见藕白色的腕肘,红与白之间的对比十分惹眼,她的头发半干不湿的垂在肩头,蕴着水汽,整个人松松垮垮的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意味便有了。
这时范清隽才注意到江半夏,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他能感受到她那种无法言表的魅力,冷淡、疏离、充满野心张力的神情,让人忍不住靠近,就和扑火的飞蛾一般,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纯粹的琥珀色,清凌凌好像一澄月色。
她是美的,是艳丽的,男装似乎也很难掩饰她女性所独有的美,可见过江半夏的人往往会自动忽略她的样貌而记住她这个人,那是一种别样的感受,如果让范清隽来说,那种别样的感受是对力量和能力的绝对臣服。
“那么既然要详谈,我们就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江半夏率先开口:“开诚布公吧。”
行霜视线落在依旧昏迷的白莲教主身上,她道:“开诚布公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先放了教主。”
“这个要求不行。”江半夏摇头:“在我们双方没有取得对方信任时,他还不能放,你可以再提别的要求。”
和谈刚开始,气氛就跌入低谷。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í????????€?n???????????﹒?????m?则?为?屾?寨?站?点
行霜攥紧拳头,眼神阴霾的扫过江半夏等人:“那么我想我们可能谈不下去。”
“不一定。”江半夏笑道:“今日你们碰到的是我和范大人一切还好说,可他日碰到别人就不一定了。”
“自古盐、铁、矿都是国家专营,你们私占矿山开矿场,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条足以使掉脑袋,别说你们上面有人。”江半夏不似作假道:“东窗事发,没有人能逃得了,不要说你们是奉上面的指令。”
“今年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四处受灾,如今在节骨眼上抖出你们占山占矿的消息,你说朝廷会怎么做?”
这些话让行霜彻底陷入思考,不说别的他们白莲教自宋代结社起,几经战乱都不曾被官家承认,到了大铭时不光没有立足之地甚至还会被追杀。
网?址?f?a?布?Y?e?ì????ü???ē?n?Ⅱ?〇??????????????
“你想要什么?”行霜咬牙切齿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江半夏摇头:“我只是想向你确定,这座矿山背后的人是谁,还有为什么要掳我和范大人。”
为什么只有她和范清隽被掳来,同样在庙中休息的新娘和何乔倚为什么没有来?难道这些人专门针对他们?
起先被掳来时江半夏的心里想的全是如何逃跑,后来她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许多细节漏洞百出,看似偶然的东西其实往往更加匪夷所思。
最后的线索不断重叠,形成一道强有力的光束,照出事情背后的冰山一角,她认为这座矿山的主人不一般。
或许他们已经被人盯住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秘信
“我不能说。”行霜面无表情。
“这样看来没法继续谈下去了。”江半夏双手环膝,语气颇为随意道:“我们只想知道这座矿山背后的人到底谁。”
一个江湖‘邪教’占山占矿,这么大的事当地守令不可能不知道,看这座矿山的规模,存在已久,而且涉人员及更广,只不过他们不愿得罪这座矿山背后的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再联想她和范清隽初到江南就被人掳至矿场,看似偶然实则诡异。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行霜道:“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这座矿山背后之后到底是谁。”
她的视线落在白莲教主的身上,看表情依旧是惯常的冷静,实则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满目是担忧的神情。
“教主身体不好我也不想拿教主的身体同你们耍心思。”
她在担心教主的身体,教主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月发病时昏迷不醒,等熬过去又要病歪歪的躺半个多月,如今这么一折腾等醒了不知又该多难熬。
范清隽摸过白莲教主的脉,自然也知道行霜的话是真的,他按住江半夏转头对行霜道:“既然要开诚布公,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说着他掏出藏在衣服夹层里的文书,眼神颇具压迫:“我们是什么人,刚才想必你也知道了。”
光看文书的颜色花纹,行霜就知道这是这一封调任函,她不清楚范清隽拿出调任函是什么意思,但眼下这封调任函恐怕是范清隽唯一能拿出来的诚意。
两方视线对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于此同时,拿着江半夏衣服夹缝中书信的小姑娘凭借着惊人的毅力跑出深山。
按理说她是不可能从这座矿场逃出,可今日整座矿山被范清隽搅的翻天覆地,哨岗上持铳的人少了大半,又赶上山中夜雨,于是就让她跑了出去。
江南山区多丘陵,小丘山林普遍不高,说是翻山脚程真没多少,小姑娘摸下山时雨渐渐小了下来,许是她运气好,在半道上碰到趁雨小上山打柴的猎户。
看着小姑娘面黄肌瘦又一脸着急的样子,猎户二话不说就引着小姑娘下了山。
此处位置处的巧妙,恰巧夹在太湖边上,离那富饶的姑苏城只有半日距离,要是运气好能搭上好心人的牛车用不了半日就能进到城里。
“叫人进来。”卢堂头戴幅巾身着浅褐色道袍,模样温和一副文人士子的打扮,但他紧捏信纸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是,干爹。”底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