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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江半夏一点儿也不着急,关了门才慢条斯理的穿起来。

曹醇那老狐狸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东厂白天十分繁忙,江半夏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室外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东厂院子里并排摆着数十个盛满水的大木盆。

“这是干什么的?”江半夏好奇问道。

带头的小太监回道:“西院晒的水,天热,干爹开恩要给西院的人冲洗。”

厂卫待审的犯人大多关押在诏狱,都是有罪的,但还有一些官员罪名待定,这些官员往往会被关押在各厂之间。

东厂就将这种官员全部关押在西院,西院院子套院子,几重大门锁上,进去十分不容易。

江半夏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廊道上往来内监如云,褐衣白靴的番子持刀立于某处门前,不用想曹醇一定是在那间屋子里。

果不其然,领路的小太监敲响了那间屋子的门,毕恭毕敬道:“干爹,江师兄来了。”

“让她进来。”曹醇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半夏跟着进了屋子,她脑袋微垂,余光瞟见曹醇正躺在塌上,丝绸做的寝衣薄如蝉翼,隐隐能看见一些肌肤,白的渗人。

“半夏请干爹的安。”江半夏跪了下去。

她来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想了好几句拍马屁的话,但等临场时,她却说不出来。

曹醇半阖着眼睛招手道:“近些,让咱家瞧瞧。”

江半夏半爬了起来,她膝行两步跪在曹醇腿边。

“抬起头来,看着咱家。”

江半夏被迫抬头看向曹醇,曹醇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好似潭静湖。

“这次你做的不错。”过了半晌曹醇才开口道:“不过手脚还是不干净。”

“干爹?”江半夏心里突然忐忑起来,曹醇的语气越是平静她越害怕。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起来吧。”曹醇拉住江半夏的胳膊:“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万岁。”

江半夏闻言双目圆睁,曹醇带她见庆文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拿她顶罪?

可是何罪之有?

“万岁只是想问问茶马一事,你去,把知道的同万岁说一遍,你没有瞒我,我自然也不会害你。”曹醇提点道:“实话实说,真诚点。”

第二百一十三章 面圣

江半夏心里打鼓,曹醇突然将她推出去,从态度上看曹醇并没有要放弃她的意思,可突然面圣是怎么一回事?

“干爹...”江半夏下意识喊了声曹醇。

“什么话也别说。”曹醇打断江半夏的话:“收拾收拾随咱家去见圣上。”

进宫面圣按规矩肯定是要整理仪容,江半夏想着还同上次一样重整头发就好,没想到曹醇手下的小太监捧了新衣来。

她将衣服抖开后就不淡定了,那是一件女式衫子,除去衣服,托盘里还有几根银簪,样式虽然普通,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女子所用的物件。

“这是什么意思?”江半夏将衣服重新放回托盘,她面带不解的看向小太监。

“我也不甚知晓。”小太监言语中颇为讨好江半夏:“干爹仁慈,师兄只管按干爹吩咐的做,准不会错。”

江半夏犹豫再三拿起托盘里的衣服,她不清楚曹醇要干什么,但现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硬着头皮也要上。

干清宫外殿。

江半夏跪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干清宫她来过,那时她扮作殿内事不关己的添香小太监,反而听了场司礼监与内阁的大戏。

现在再跪在这里,心里却没了底。

“让人进来吧。”庆文帝发话了。

曹醇应声称是,他亲自到外殿引江半夏入内,等进到内殿江半夏才发现硕大的干清宫里只有曹醇和庆文帝二人。

三只铜制香炉隐约在纱幔中,期间不断冒出袅袅白烟,味道淡淡地,好似雪地梅花的暗香,内殿四角均放有冰鉴,凉气逼人。

江半夏垂头跟在曹醇身后,她着一身月白色竖领长衫子,行走间微微露出猩红色的裙摆,光是看样子温顺无比。

“你就是江夏?”庆文帝的声音从纱幔后传出。

江半夏立马俯身跪地,她回道:“回万岁,臣是。”

庆文帝冷嗤道:“臣?朕的大铭,何时有女人当官?”

江半夏一时半会拿不准庆文帝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从曹醇嘴里知道这么一回事。

但曹醇没说实话,因为庆文帝叫的是她的假名。

江半夏强迫自己冷静,她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既然庆文帝已经知道她是女人,也没有因此砍她的脑袋反而要见她,她不认为庆文帝是无聊没事干。

况且曹醇那老狐狸还没发话,她绝不能自乱阵脚。

跪在冰凉地砖上的女人脊背挺的溜直,透出股锐利之气,但模样却是温顺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只小绵羊,内里却是匹恶狼。 网?址?f?a?B?u?y?e?ǐ?f?ù?????n?????????5?????ō??

庆文帝突然拊掌大笑,扭头对曹醇道:“你的好儿子。”

曹醇也跟着庆文帝笑了:“主子要是觉得臣这儿子可以,尽管使唤。”

庆文帝只笑不接话,他问江半夏:“茶马司追回银两多少了。”

“回万岁,目前已追回总计五十万两白银并茶叶六千斤,余下巡茶御史杨一清仍在继续追回。”江半夏如实回道。

“钟用、吴不易的家也抄了?”

“钟用、吴不易的家抄了,是西厂方档头抄的,连夜斩了此二人。”

庆文帝冷笑道:“国之蠹虫,当斩。”

紧接着他又问:“苑马寺刘风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万岁,刘公公当夜自缢,死的突然,并不知晓刘公公为何自缢。”江半夏不敢将话说满,其实刘风会的死她已经猜出点东西。

奈何她所猜的东西同东西两厂有关,现在当着曹醇面在皇帝面前讲出委实不妥。

“朕没问你刘风会为什么会自缢,朕问你的是刘风会和茶马司之间的龌龉。”

江半夏下意识的看向曹醇,这种事情她不敢乱说。

“主子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曹醇出言呵斥江半夏:“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前面庆文帝嘲讽她以臣自称,江半夏当即改了口:“小女子不敢贸猜,但刘风会确实与茶马司走的近,听苑马寺的人讲,刘风会常纵苑马寺之人借茶马司之手淘换马匹,以劣充良,从中获利。”

“似乎还同御马苑有过干系。”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刘风会的确做过这些事,算在他头上不冤,后面扯出御马苑,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庆文帝沉默了良久,他叫曹醇上前,指着江半夏道:“你这个儿子还是可以的。”

张口不提江半夏女扮男装欺君瞒上的事,庆文帝心如明镜,现在他几乎无人可用,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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