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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们,没想到就这么误会了。”
江半夏收紧道:“你还是下去同阎王说一说,兴许阎王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咳咳咳。”敖吉被掐的面色通红,他连道:“你们...是锦衣卫,杀了...我会惹一身骚。”
听到锦衣卫这三字时江半夏心下一跳,他们几人一路往河州都很低调,这人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锦衣卫?
“我这里有极其...重要...的消息。”敖吉挣扎道:“事关...河州安危,你们要是...杀了我会后悔的。”
说完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僻静的巷子里十分刺耳。
江半夏思量片刻后松了手,但她的刀却仍然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如果你说不出来让我们满意的,我不介意送你见阎王。”
敖吉脸色阴沉但却强扯出一抹笑,看似讨喜实则渗人:“我的消息当然会让你们满意。”
敢这样威胁他的人早死了,敖吉看着江半夏就像看死人一样,等他将利用完此人,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说。”江半夏也不多言语,像敖吉这种人她见多了,嘴里没有实话,但又十分难搞。
敖吉举着手道:“两位大人,能放了我,再说话吗?这样没办说。”
说完他用视线指了指所在墙角一直往这边看的黄洛灵:“况且还有外人。”
“老大?”何乔倚看了看黄洛灵又看了看敖吉:“我们要不换一个地方说话?”
江半夏单手捏住敖吉的脸颊,她道:“希望你不要骗我。”
“当然不会。”敖吉眼中映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那双眼睛隔着层薄雾,让他看不透。
好似下一秒就会突然暴起将他杀掉。
这种人是天生的冷血,就同那草原上的孤狼一样。
敖吉笑了,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同类,一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同类。
江半夏吩咐何乔倚剥了敖吉的裤腰带。
“得令。”跟江半夏混熟了,何乔倚很快就明白江半夏想要干什么,他扯裤腰带扯的十分顺手。
“你...你们要干什么?”这下轮到敖吉懵了,一上来就扯裤腰带这两个人是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何乔倚嘿嘿一笑:“当然是...”
这让敖吉脑袋发蒙,他听说汉人喜欢玩男人,难道...
他的眼里只剩下震惊!
“想什么呢?”何乔倚给了敖吉一下:“当然是给你绑起来。”
敖吉瞬间黑了脸,活了二十多年,最迥的事全发生在了今天。
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门忘了看黄历,说的就是今天。
“你刚才的狠劲哪里去了?”何乔倚拍了拍敖吉的脸道:“碰到我们老大,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得爬着走。”
原先何乔倚十分不明白江半夏为什么喜欢剥这些贼人的裤腰带,后来用起来才发现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方法,没了裤腰带这些人走路不得悠着点,逃跑肯定也会瞻前顾后。
虽然方法有些粗俗,但耐不住它管用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乞儿
夜晚温度骤降,白天穿纱穿麻的人纷纷披了袄子,灯火随着商队进进出出,依旧是一片璀璨。
“终于到了。”两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牵了只看不出颜色的‘土狗’站在河州城北门前,他们呆呆的仰头望向镇边楼上的牌匾。
灯火辉映处映出北城观这三个大字。
谢绯忍不住哭出了声,他哑着嗓子痛哭流涕:“终于...终于到了,老天爷,这一遭我再也不想走了。”
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谢绯,往日插科打诨的陆荇也说不出俏皮话,他自己跟着谢绯开始落泪,其中心酸一言难尽。
他们是真的惨,从阳曲县出来后路上走被人偷了钱财,于是就这么一路讨饭讨到河州,路上饥寒交迫饿晕了好几次。
要不是铜钱偶尔叼些山鸡野兔回来,他们俩恐怕是要真的被饿死在路上。
问为什么不直接打道回京,用谢小郡王的话来说,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北城门外来了两个脑子有问题的叫花子,一边哭一边笑,疯疯癫癫的特别可怕,过城门的商队旅人全都绕着走,生怕这二人发疯伤人。
谢绯白净的脸蛋被晒出两坨红,干裂的嘴唇配上他打结的头发,比叫花子还叫花子,陆荇更惨,直接衣不蔽体,裤腿烂了半截,露出两条细溜溜的腿,脚上的缎履变成了草鞋,他本人差个棍子就能同路边野狗抢食了。
铜钱喵呜伸了个懒腰,撒娇似的往谢绯身上蹭,它浑身毛发板结,活像只土狗。
“现在进城?”谢绯擦干眼泪,长这么大像这么惨还是第一回 ,一时半会的心里五味杂陈。
“必须现在进,早点找到江夏,我们也能吃上顿热饭。”陆荇的眼睛亮的惊人,整整半个多月,吃一口热饭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两人一猫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城找亲戚,势必要将这半月的苦事一吐为快。
*
江半夏左想右想最终找了一处偏僻的破庙,敖吉的事情她不想惊动杨一清等人。
说到底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
别看河州城商业发达,人口众多,但这里的寺庙该荒废的还是荒废,因为信仰不同,杂居在一起经常会产生摩擦,有些寺庙因此不停的搬迁,留下一部分无人居住的破庙。
这里常常是乞丐与流民的聚集地,破了洞的屋顶漏下盆大的光斑,亮的更亮,黑的更黑,角落里七七八八的缩了些乞儿,僵直躺在地上,要不是还喘着气,以为都死了。
人穷命贱,这个世道如果女人算半个人,那么乞丐连人都不是。
“选这里?”敖吉挑眉:“你们还真会挑地方。”
这种鱼龙混杂的破庙是城中三不管地带,杀人寻仇死在这里的人连去官府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方便。”江半夏手中的刀顶在敖吉腰间:“你要是说的不满意,在这里杀了你刚好。”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杀人被她说的像切菜瓜一样简单。
敖吉眯起眼睛,本身他的眼窝就要比中原人深邃,此时在暗处更显慑人,好似草原上择人而噬的豺狼。
“杀我?你现在还做不到。”敖吉语气中充满笃定:“但我的消息你绝对会感兴趣。”
“哦?”江半夏捏着对方的下颌骨,她迫使此人对上她的眼睛:“你有什么条件。”
一个人能如此笃定,他所掌握的消息定是机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一直在说谎。
能将谎言说的如此之真的人,江半夏目前为止也只见过一个人。
江半夏使了眼色,何乔倚立马将四周的乞丐清出破庙,他自个带着黄洛灵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