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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事情十分上心。

“我只养过驴。”江半夏淡定不下来了,如果不喂马,她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件事情就会搞砸。

她陷入了沉思,也怪自己事先想的倒美,完全忽略了意外。

“哎!快看,光禄寺的人又抬了饼子来!”何乔倚用下巴指着还在冒热气的大篓子:“应该是给大皇子的人吃的。”

大皇子的随扈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排队等待领饼子,寅时的天还是黑的不透光,火把烛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江半夏当即心生一计。

“渴吗?”

“啊?”何乔倚被问住了,他被问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似乎是有点渴。”

不问他还没有感觉,一问就觉得口渴异常,刚才吃的干饼还塞在牙缝里干的舔不出来。

江半夏脸上泛起莫测的微笑,她拍了拍何乔倚的肩膀:“走,我带你喝水去。”

“啊?喝水?”何乔倚跟着站了起来,他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

具服殿内灯火通明,小太子斜靠在塌上闭着眼睛在补眠,到底是年龄小熬不了夜。

刘荣轻手轻脚的给小太子盖毯子,毯子还未挨上身,小太子就猛地睁开了眼,那目光犹如择人而噬的猛禽,吓得刘荣抖了手。

小太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面色不虞,若不是他还未张开,少了些威严,刘荣此时早就被吓跪了。

那种眼神,绝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能有的。

刘荣立马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毕恭毕敬道:“殿下,大皇子的仪仗已至。”

“皇兄来了。”小太子起身下了塌,他道:“还不去请皇兄。”

“奴才这就去。”刘荣弯腰急退出大殿。

待刘荣走后,小太子冷声让殿内服侍的内侍、宫女尽数退去,他掩了烛火对着房梁小声喊道:“壮士可还在?”

“壮士,可还在?”见没有人回答,小太子又喊了一遍:“壮士?”

“何事?”沉稳的男声突然从小太子身后传来,吓得小太子险些跌倒在地。

待他转身寻找声音时,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壮士?”小太子尝试问道:“你是阿母派来保护我的吗?”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烛花轻噗爆裂的声音,过了良久,他用手摸了摸脸,冰凉一片。

那是他的眼泪。

第五十章 派水

何乔倚跟着江半夏从具服殿后绕出,眼看着越走越远,他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光禄寺的人。”

江半夏尽捡着小路往北坛外走,她刻意避开人群。

光禄寺的人?何乔倚一头雾水,但看江半夏将脸板的正平,他被唬的也不敢说话,闷头跟着走。

给随扈们提供的面饼都是提前做好再运到北坛外的,为了保温篓子上面用棉被裹紧,等吃的时候不至于冰冷难咽。

光禄寺的人要将这些的面饼子送到北坛,就一定会用车,那么按照何乔倚之前讲的,马匹生畜都会被拴在北坛外,那么去那里找就一定不会有错。

平日人烟罕至的北坛,此时拥满了人,光是马匹就占了很大一片地方。

火把与角灯交相辉映,人影密密麻麻的映满了地,随着不断跃动的火光,每个人的脸都被打上夸张的光线阴影。

果不其然,在拴马的地方找到了光禄寺的人,他们用的是能载重物的牛车,上上下下抬了几大篓子的面饼,看样子后面还有。

光禄寺的人两两一组,吃力的抬着篓子往西南走,前面的人走的飞快,后面有几个抬不动的被落了下来。

“宫里今年是怎么了?”抬篓那人抱怨道:“往年春祭日都不由我们供食。”

和他搭档抬篓的人呸了一声道:“今年哪能和往年比。”

“怎么说?”

“太子今年主祭,万岁看重此事,所以才让光禄寺供朝食,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多事儿。”

两人凑在一起准备再说两句时,篓子突然一轻,吓得他们松了手,而后还没反应上来,脑袋就一沉,直接晕了过去。

江半夏从后稳稳的拎住篓子,她瞥了一眼何乔倚道:“还不来帮忙。”

这下轮到何乔倚懵了,他的脑子停止了思考,呆呆的接过江半夏递来的篓子。

未到卯时,天黑的一塌糊涂,江半夏将那两个光禄寺的人拖至树丛后,扒了他们的外袍,然后丢给何乔倚。

“穿上。”

何乔倚呆看着江半夏飞快的套上外袍,然后用那两人的裤腰带将人捆个结实。

“我们不是喝水去吗?”何乔倚问道。

“对。”江半夏将头上的帽子戴正,她复向前走了两步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讲:“快点穿上吧,一会儿引来人,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我...”何乔倚这才反应上来:“不是我-干的。”

“那不一定。”江半夏咧着嘴笑了起来:“你还拿着光禄寺的篓子,怎么能说的清呢?”

何乔倚扫了一眼手上的篓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外袍,当即就做出了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捡了地上的袍子飞快的套到了身上,又发泄似的从篓子里掏出一块饼咬在嘴里哼道:“算你狠!”

江半夏唇边抿起一抹笑意,她很满意何乔倚的表现。

既然原定的方法行不通那就换一种,曹醇要整大皇子,至于过程又何须在乎,只要达到目的就成。

她让何乔倚拎着装面饼的篓子,自己到储水石缸挑了两桶水,然后将曹醇给的泻药一包分两半撒了下去。

既然畜生喝不到嘴,那就给人喝,想必效果也是一样的,这个量不多也不少,但绝对不会让大皇子的人好受。

她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紧,几乎将大半个脸遮了去,江半夏压低声音:“想要活命,一会儿就少说,多做。”

何乔倚闷声道:“知道了。”

自己怎么就上了江夏的这艘贼船!真的要命!之前就不应该为了那半块甜饼跟她套近乎!何乔倚在心里谴责自己刚才贪吃的行为。

前面光禄寺抬篓过去的人已经将饼分完了,领头的人见他们才来,不由分说的斥道:“还不赶快!人都等着呢!”

“是是是。”江半夏弯腰哈背的回道。

那人骂骂咧咧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光禄寺的人本身就对今日这派朝食的事情心里不太舒畅,所以派完了就立马就走人了。

江半夏对何乔倚使了眼色,让他开始派饼,自己则提着加了料的桶站在一旁吆喝。

吃干饼本身就会口渴,但也不至于口渴到忍不住,可现在有人派水就不一样了,有水为何不喝?一会儿祭典谁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于是一群人就呼啦啦的围上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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