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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给他爹找麻烦就是到处惹是生非,大理寺的应捕们都听过他的名声。

拿了银票的捕头难免拿人家手软,路上就和陆荇聊了起来:“你这次可惹了大麻烦,东林先生来了京都!”

“我没杀人。”陆荇毫不在意:“我要是想杀人才不用这么麻烦,东林那老头来了又怎地。”

捕头不赞同陆荇的话:“指认你的正是你的同窗,三人成虎的事情三公子定是听过,人言可畏呐。”

“那就结了呗。”陆荇掏了掏耳朵:“定是他们平日与我处不到一起,又气不过我,故意指认冤枉我。”

如此谬论,做了这么多年应捕人的捕头还是头一次听,他摇头表示不赞同,死的可是东林书院的学生,虽然平日在书院里藉藉混日,但好歹是个喝墨水的文人,此事恐怕不得善了。

......

这群大理寺的人浩浩荡荡的从陆府拿人,徐管家第一时间就遣人通知陆埕,消息才传了出去。

“夫人哪里去了?”江半夏问道,硕大的陆府平日顶事的人今日都未曾见到。

“夫人一大早和太平侯家夫人去观音寺上香去了,恐怕晚上才能回来。”

江半夏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她将视线转到一旁,就看见侍剑乖巧的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着刀,陆荇走的时候特地嘱咐他不要胡闹,乖乖呆在家。

她站在侍剑对面,开口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侍剑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根本不理会江半夏。

“想要将人从牢里捞出来,你就去做一件事。”江半夏不管侍剑到底有没有在听,她直言道:“现在立即去观音寺保护陆夫人。”

“言尽于此。”她说完转身对徐管家道:“备马。”

傍晚时分,满街赶着回家的匆忙人群,策马狂奔的江半夏从人群中窜过,再过一个时辰宵禁就要开始了,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赶在在大理寺提取证人前到北镇抚司。

原本这种案子锦衣卫接手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想中间杀出了东林书院的人,今上对东林书院的态度不甚明了,就拿今日的事来说竟为了避嫌,将案子转给大理寺。

简直不可思议。

江半夏轻车熟路的将马拴住,她急行至诏狱,早上她才来过,里面的人认得她。

“江小兄弟,你怎么来了?”那人十分惊讶。

“奉林总旗之命,前来问些话。”江半夏感叹道:“这三人嘴太硬,到现在都不肯开口。”

“这么晚,江小兄弟真是辛苦了。”那人并不质疑江半夏的话,像这种半夜审讯的事情常有发生,审犯人和熬鹰一样,对方扛不住了什么都会招。

江半夏脸上带着笑谢过开门的锦衣卫。

太阳落山,诏狱里更显阴森,江半夏凭着记忆走到关押那三人的地方。

豆大的烛光照亮她脚下的一方天地。

“大...大人!”原本歪斜在地的男人当即爬了起来,他匍匐在地,颤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怕,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江半夏手拿烙铁咧嘴一笑的阴森模样。

“叫什么名字。”江半夏开口。

“小人,小人贱名崔奉亲。”男人诚惶诚恐道:“早上惹大人嫌弃的是小人的弟弟崔奉斤。”

江半夏目光扫过崔奉亲的脖颈,她突然有些烦躁,若是早上直接将这三人弄死,后面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之前找你们的那个男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江半夏耐住性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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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蒙着脸,又穿着斗篷...”崔奉亲的语气渐渐变弱:“从背影看,小人...小人觉得有点像陆三公子。”

“有点?”江半夏冷声反问。

“不...不是...”崔奉亲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立马改口:“小人似乎想了起来...那人的个子很...高。”

江半夏冷哼了一声。

趴在地上的崔奉亲连道:“小记差了,小人记错了,那人个子很矮...很矮,和陆三公子完全不像。”

“记住你自己说的。”江半夏右手扶上腰间的佩刀,漫不经心道:“若是不小心忘了,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诏狱里的家伙什。”

“是,是,是。”崔奉亲被吓的手抖脚抖。

“管好你的人。”江半夏冷声道:“别的也不需我多说。”

“大人...大人放心,小的明白。”崔奉亲磕头如捣蒜。

她不相信任何人,崔奉亲因为她的威逼利诱改了口,若是到了大理寺再因为旁的原因再改了口,陆荇是洗都洗不干净。

不过也只能这样,杀了崔奉亲母子三人不切实际,而且...而且明显是有人要整陆埕,借此事开刀。

江半夏望向幽深的北镇抚司衙门,目前明面上她和陆埕是一条船,一旦陆埕翻了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最起码,她在曹醇手中就会失去价值,一把失去价值的‘刀’,其结局可想而知。

无论如何,她必须保住陆荇。

整个朝堂的水深不可见,一个东林书院的山长就能令今上将案子转给大理寺,其背后所展现的势力盘根错节,可怖异常。

第三十五章 人证

“江小兄弟。”看门的锦衣卫急行至诏狱深处:“大理寺拿着今上的口谕来提人,切勿再行刑了。”

江半夏转身,她嘴角啜着笑:“放心,只是奉林总旗之命来询问两句白天没有问到的地方。”

“做事做表面,主要是怕面子上过不去。”那名锦衣卫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大理寺的应捕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竟有一天能从锦衣卫手底下抢人!

这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在他们进到北镇抚司衙门时达到了顶峰,早看那群耀武扬威的锦衣卫们不顺眼了。

“师少卿,咱们这就进来了?”应捕们表情夸张,这种感觉就和做梦一样。

师旷冶嗯了一声。

北镇抚衙门里的管事的韩百户迎了出来,拱手道:“师少卿,来此所谓何事?”

“奉陛下口谕,提崔奉亲母子三人。”师旷冶开口道。

韩百户脸上堆着笑:“还请师少卿稍等片刻,在下遣人去提。”

“无妨,我们自去提也可。”师旷冶也是皮笑肉不笑,陛下口谕北镇抚司的人应当早知道了,如今在这里推三阻四,不知是何居心。

韩百户压根没有搭师旷冶的话,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是不肯让步,韩百户手底下的人有颜色的领了命去诏狱提人。

跟在师旷冶身后的应捕们各个面色不善,锦衣卫的人做事太狂,此等事情都要拿捏他们,简直可恶!

两方对峙,气氛凝重。

突然师旷冶笑了,他道:“此事涉案之人乃是陆指挥使的三子,万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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