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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提到母亲依然让他心绪柔软。
看吴有神色和缓,似乎惊讶中还有些欣喜,他忍不住逗他,“没错,这里是我外公给我妈攒的‘嫁妆’,我们有钱人也是这样的,攒嫁妆都得从小开始。
别看现在这样,这套房子据说当时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算十分体面的嫁妆了,不比你给晴晴攒得差。”
吴有耳朵一热,“我没有说……这里,很好。
真的。”
“那当然,现在看地段是差了点,但清静,我小时候就喜欢住在这儿,幼儿园也是在这附近上的,旁边还有个公园,有空带你去转转,”孙贺黎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才让你住到这里来?”吴有没正面回答,只重复自己之前的承诺,郑重道,“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叫别人晓得这个孩子的来历。”
孙贺黎却嘴角一扬,“你想多了,我母亲的房子,我不会随意糟蹋,让你住在这里,是因为这儿离公司更近,上了高架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吴有明白过来,“……你也要在这里住?”孙贺黎但笑不语。
吴有垂眼看着孙贺黎,一时竟再说不出话来。
孙贺黎有一双很犯规的眼睛,瞳仁乌黑,眼尾微微上扬,当他专注看人,便天然地有几分含情脉脉,“睏不睏?你不睏我都睏了,来,陪我睡一会儿。”
吴有这才从他的注视中解脱出来,无端松了口气。
一躺下孙贺黎的手就追上来搂他的腰,他下意识想躲,又被孙贺黎钻了空子。
这下可好,两人连腿都交缠在一起了。
“别动,”孙贺黎眼睛已经闭起来,鼻腔里却还在哼哼,仿佛一秒间就困得不省人事了似的,“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孩子都有了……乖,快睡……”吴有屏着呼吸没有挣扎也不敢乱动,他看着孙贺黎近在咫尺的面容,心头恍惚感久久盘桓。
直到孙贺黎的呼吸声渐渐平和,他才叹了口气,神志松懈下来,迅速睡沉过去。
一觉好眠。
等吴有再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影,手背上的留置针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过,眼下正连接着输液管往他身体里打营养针。
几下敲门声传来,门一开,是陈慨端着杯水走进来,“我就猜你差不多该醒了。
正好,把药吃了。”
“孙…孙总走了吗?”吴有撑着上身坐起来。
“回公司了,走了得有一个小时了吧,”知他无碍又好强,陈慨也不上前搭手,只把药递过去,“怎么样,睡饱了吧?没睡饱也不能再睡了啊,都快三点半了!”吴有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陈医生,让你久等了。”
“那倒没有,”陈慨摆手,“我反正闲人一个——等你的是宋宓宋医生。”
吴有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发麻的腿尽量舒展,“宋医生?”“脚开始麻了?记得平时让你们孙总多给你按按,”陈慨提了一嘴,解释道,“心理医生,你们孙总请来给你做心理疏导的。
我已经帮你查过了,宋医生在业内口碑很好,你有什么都可以跟他说,不用忌讳。
我这就帮你叫他进来哈——”吴有来不及阻止,也没有阻止的意愿,他没听孙贺黎说过要给他找心理医生,但如果需要,那他也不会反对,只是没想到自己前半生为了任务出生入死这么多次都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退伍了却越发不中用,到如今竟也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敲门声不急不缓响了三下,推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面庞柔和,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见他露出个客气但不疏离的笑,“吴有吴先生是吗?我是宋宓。”
孙贺黎回来时已经是晚饭前,吴有的心理辅导刚刚结束。
宋宓把他拦下来,说要和他单独谈谈吴有的情况。
宋宓是赵云生介绍的人,当初听他提起吴有可能有心理障碍,赵云生显得特别担心,主动提出要帮他联系心理医生。
赵云生私生活糜乱,习惯日夜颠倒花天酒地,对朋友倒是肝胆相照,说帮忙就绝不敷衍,宋宓其人孙贺黎了解过,确实是国内同龄中素质拔尖的心理医生了。
两人在书房落座,孙贺黎才请了茶,就听宋宓开门见山地说,“孙先生,很遗憾,吴先生的事我帮不了你。”
孙贺黎倒茶的手一停,“为什么?以宋医生的能力不可能一点忙都帮不上,是阿有他…不愿意配合吗?”宋宓没接茶杯,“不,恰恰相反,吴先生很配合,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配合的病人,我问什么他都愿意说,毫无保留。”
“那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宋宓叹了口气,“无论是看什么病,病人和医生之间都需要建立对彼此的信任,而在我和吴先生交谈的这两个小时里,他没有一分钟信任我。 w?a?n?g?阯?F?a?布?y?e?i????????ē?n??????2????????o??
他告诉我的,只有事实,没有情绪。”
孙贺黎也放下茶杯,神情严肃,“我没明白。”
“打个比方,如果我让你描述一下喝茶这件事,你会告诉我什么?你会形容茶的口感好不好喝,和你喜不喜欢喝茶,对吗?”宋宓解释道,“通常大家都会这么做,可如果是吴先生,他只会描述茶汤本身。
他向我传达的所有信息都是第三人称,没有一点自己的感受,好像他只是旁观者而非经历者。
宋宓似是挫败又似感慨,“哪怕是军人出身,受过特殊训练,他的心防也太重了。”
“没有…别的方法吗?或者……过几天再试试,也许等你们成为朋友了,他就会更容易信任你。”
孙贺黎眉头微皱,心口像被堵了把钝刀。
“再试几次都是一样的,他不比一般人,”宋宓想了想,“不过,或许孙先生可以自己来。”
“什么意思?”“他只在你面前情绪失控过,连他的家人朋友都没有见过,是不是?”“我那天…说了一些刺激他的话,是我的错。”
孙贺黎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如果不是他非要逼问什么“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这种愚蠢的问题,吴有不会受到刺激而做出自残的行为。
“是你的错,但同时,你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帮他的人。”
宋宓一双眼在光洁镜片后似笑非笑地看他。
“吴先生意志坚定,轻易不会泄露真实的情绪,却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情绪崩溃,可见,他对你没有防备。
若还有人能帮他,那只能是你了。”
孙贺黎沉默良久,问道,“我该怎么做?——TBC.
涉及心理学知识也全瞎编的哈 咱是真的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