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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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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帝分封四域后,设卫于汴京,孟棠时曾以为只是守卫的意思,现在想来真相是他暗自设立了黄龙卫,掌管十方塔的牙璋,用以制衡四域守。

而建德帝遇刺后解散的,恐怕也是黄龙卫,之后让杜符先祖再造域守符,或许是想借此控制黄龙守,在他失败后崇英帝用了别的法子约束了他们,这几百年里便随着皇位秘密地传承。

孟棠时突然想通了。

那黄龙守或许一直还在镇守牙璋,这么多年就隐藏在汴京朝堂。

永延帝李蓦是猝逝,在死前应该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李阜对前朝官员赶尽杀绝就是为了找到它!

任何东西延续久了总会出现偏差,它才是他们在找的那股失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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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醉话

永延年建立慕音楼用以控制黄龙守,它或许在那时就渐渐成为了一个帝王不再能忍受的威胁,邱瑟死了,慕音楼沉寂,李蓦的计划应该没有成功。而后到景兴年,李阜拿漠北辎重设计都没能逼其现身,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人?现任黄龙守又会在哪里?

孟棠时捏了捏眉心,如今探明了前因,却测不清后果。

李阜驾崩,谢几辰死在皇宫,李绎恐怕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找了这么久,却连赵霜寒那一边都没得到半点消息。

所以谢几辰藏的到底是什么?

孟棠时目光一凝,突然起了层冷汗。

难道是……天子牙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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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重寒刚出宫门就被人叫住。

“可是晏将军?”

他回头,见这人眼熟,点头道:“久违。”

冯维安笑道:“当初晏将军诓我,害得我还去和寄月楼那掌柜打了一架,现在走路都得绕着他走。”

卡利安不仅下手黑还记仇,晏重寒一想就不免同情他,极其诚恳道:“抱歉,当时是有隐衷。”

冯维安了然地点点头,“那日也是在下唐突,一直想结识晏兄。”

他年纪比晏重寒大,军衔却没他高,主动降个辈也算是尊敬。

“当初不知道孟大人和晏兄情投意合,还曾私心倾慕过。”冯维安诚意十足,主动坦明,“如今恭喜二位。”

“无事。”

晏重寒笑了笑:“棠时也说过冯将军为人正直值得结交。”

冯维安忍不住和他多聊了些,他本来就一心向往边疆,奈何父亲病痛缠身,只能留在汴京侍奉膝前,对漠北格外感兴趣,就想听晏重寒多说点。

“晏兄久经沙场,若有空能否帮我们禁军指点一下该如何练兵?”

禁军里面多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哥来混资历的,驻守汴京外城,又没战事,平时也就只有练练防守,冯维安有心学,晏重寒却怕自己教不好。

“对不住,这个我确实不在行,”晏重寒拍拍他肩膀,“但我可以帮你找陆印悬陆将军,他才是守城布阵的高手。”

冯维安闻言一脸感激,拉着他就往摘星楼去,要请他喝酒。

晏重寒本想找借口推辞,却又听他开口说:“过几日秋猎,晏兄还不知道规则吧,我一会儿也慢慢给你说说……”

晏重寒便跟他去了,心想正好趁此打几只紫貂,做成皮毯放在地上,不仅隔凉还好清洗,氅衣实在是短了点,孟棠时今天还有点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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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拂水而过,夕阳暗红的余光还未散去,摘星楼四周已经点上了灯。

郑溪明由人接引进来,暮色染得堂中一片昏黄,孟棠时背对着窗,落日余晖借他侧颜勾勒出一道金边,格外沉静美好。

“孟大人这几日都不上朝,我还去问了你家那位好几次。”郑溪明一进门就盯着他手上缠的纱布,“武官下手没轻没重,就怕他欺负你也不说。”

孟棠时起身行礼:“多谢大人好意,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着的。”

郑溪明放下心,随着外面弦音敲着拍子,笑道:“今日约我是来此听曲?”

孟棠时给他倒了杯酒:“上次答应了请郑大人喝酒。”

郑溪明嘴角微勾,挑眉看他:“棠时单独请我,不太好吧?”

孟棠时认真解释:“是免得我们以多欺少,郑大人会吃亏的。”

郑溪明举杯示意,“我就怕晏将军明天找我麻烦。”

孟棠时和他轻轻一碰,也玩笑道:“那我今日先找他的麻烦。”

一壶酒见底,郑溪明按住杯口:“既在酒桌上,就都是醉话。”

他支着头出了会儿神,折扇一展,“我认输,棠时有话直接问吧。”

孟棠时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笑着说:“郑大人这般风流人物,倒是颇有谢首辅当年的风采。”

郑溪明闻言显出几分怀念之色,“谢首辅才华横溢,我自愧不如,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孟棠时略略抬眼,看来郑溪明确实知道谢几辰并非自尽,他仍好奇道:“为何这么说?”

郑溪明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谢大哥于我有恩,棠时不必避讳。”

孟棠时重新打量他,直接道:“谢几辰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郑溪明有一瞬的惊讶,随即摇摇头:“并无。”

孟棠时自顾自地斟了杯酒,又问:“他那日在中书台就没有说过什么话?”

“他并没有说太多,”郑溪明眼神幽深,突然笑道:“只是回宫前提醒我弘熠阁该整修一下了。”

弘熠阁是中书台里的旧书房,桌椅都是老物件了,偶尔堆放一些公文,差不多当做一个重要些的杂物间来使用,方墨渊也曾提过一次休整,但里面的卷籍繁多,搬来搬去怕出现遗失,便又搁置了下来,谢几辰这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孟棠时偏头凝视他,但郑溪明既然单独拿出来说了,那一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郑溪明摇摇扇子,忽然轻声道:“棠时这样看着我,我怕自己就什么都想不起了。”

孟棠时有些无奈,还是收回了目光。

“弘熠阁的书柜后有一个暗格,只有他和我知道,我后来去打开过,里面……”郑溪明脸色突然有些为难,像是对里面放的东西很不解。

他停顿了一下,接道:“嗯,应该是块普通木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你找的东西,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孟棠时记下,举杯敬他。

告辞后,郑溪明走到楼下突然又叫住孟棠时。

“棠时,最近要小心。”

杨彦这几日多次进宫,他夫人私下还采买了些衣料,又把之前照顾女眷的嬷母请回了家,郑溪明猜测他是想把杨晗英接回去了,但皇上没提臣子是不能主动去要人的,他万一有些别的算盘也说不定。

孟棠时点点头:“今日多谢郑大人。”

他看起来有些醉了,眼睛很亮,如一点萤火般,随着笑意又揉散了,化作眼中波光粼粼,神韵天成,难以言喻。

郑溪明看了看外面夜色,低声道:“不必见外,可要我送……”

他话音还未落,晏重寒就从楼上和冯维安勾肩搭背地下来。

一时间四人相对无言。

冯维安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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