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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祁桑像是被吓着了,慌忙拿手中的东西砸他,陆印悬以为是那把匕首,侧头躲开,却见他扔的是个陶罐,罐子摔碎在地上,里面的药粉撒了出来。
一股异香顿时弥漫四散。
陆印悬心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屏息,瞬间头痛难忍,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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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
晏重寒刚起,正在帐里擦刀,突然听薛小泽在外面大喊:“陆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收获啊?”
陆印悬只是去清扫战场竟花了一天,晏重寒也觉得奇怪,闻言跟着出来。
陆印悬本来轻手轻脚正想回去,也不料被薛小泽一嗓子喊得惊动众人,脸上一时神色复杂,难以言喻。
他的披风还拢在怀里,晏重寒仔细看了看,发现披风里还裹着一个人。
“老陆,这是……”
陆印悬脸色很不好,沉默片刻道:“他有问题。”
一旁的霍九颐见此突然笑起来,揉了揉鼻子,眼神揶揄。
晏重寒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其妙,又听陆印悬道:“他是个乌旦奸细。”
霍九颐嗤笑出声:“那你出去一趟还和奸细睡了一觉?”
“真能耐啊一天不见都和别人结了缔约得是有多急色噢陆将军。”霍九颐鄙夷道:“早就听说你们离火军个个都娶不到媳妇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人家俘虏都不放过。”
陆印悬小声辩解:“我没想……是他逼我。”
倒是薛小泽瞬间怒道:“谁说我们离火军娶不到媳妇!”
他说完就要一拳头呼过去,霍九颐这不怕事大的还仰起下巴朝他挑衅。
晏重寒急忙去拦架,片刻后突然回味,“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薛小泽也停下动作,和他一齐看向陆印悬,迟疑问道:“你和他,那个……结……啦?”
陆印悬黑着脸点点头。
风声渐渐静默。
半晌后只听一声惨烈怒吼。
“我的天!老晏!”薛小泽满脸悲愤,对拉架的晏重寒怒目而视:“都怪你!如果是我们去的话!那我不就有着落了吗?”
薛小泽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你看陆哥!出去清个场都能抱个漂亮媳妇回来!这种好事老天爷为什么只漏过我!天理何在?我不依!”
霍九颐叹为观止,一时竟无话可说。
陆印悬:“……”
“光嚎有什么用,你不如再去那里翻翻看?”晏重寒嫌弃地踹他一脚,拍拍陆印悬手臂,商量道:“先把人安置好吧。”
陆印悬点点头,抱着人就往监牢走,晏重寒赶紧拉住他,头疼道:“不是,老陆你怎么回事?”
“人家好歹也是你……呃,那什么。”
陆印悬一脸难堪,还是把人放进了自己的帐子。
祁桑昏睡着还没醒,床褥冷,他刚躺下就蜷成了一团。
晏重寒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说他是奸细?”
陆印悬顿了顿,把之前情形解释了一遍,又怒道:“他为了活命还不惜拿药设计我,实在狡猾……”
“他就没解释什么?”
陆印悬摇摇头:“他不会说话。”
晏重寒看向他,“是不会说启周话吗?”
“不是,他应该是个哑巴。”
晏重寒闻言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印悬咳了一声,“嗯……疼了也只会哭。”
晏重寒:“……”
打扰你们了。
他想了想还是劝道:“那不如观察几天?这,两个人相处,总要磨合一下嘛……”
陆印悬见晏重寒转头就要溜,连忙拽住他,“我在他脖子上还看到个木牌,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祁桑脖颈上一片凄惨红痕,陆印悬把木牌摸出来后连忙拿被子给他盖好,晏重寒低着头看地,等陆印悬递给他才辨认道:“应该是他的名字。”
“祁桑。”
在乌旦语里是草原晚风带来的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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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城当初被泰辛部统治过一段时间,最后也因起了旱灾弃置不顾了,乱石缝隙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一队士兵被派来清理地面扎帐篷。
他们是拉莫托的嫡系,却被吩咐来干这种杂活,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骂骂咧咧了几句。
有人道:“忍忍吧,将军刚来把人带走了,你嫌这麻烦,之前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走?”
“现在剩咱们几个还打个屁,大君调走人,准是伊鹿不成了,风导没说错,他就是个启周的细作!”
“他撤退前把他哥都送走了,还能有假?不就是怕大君找麻烦呗。”
尼朗突然从一旁走过来,目光阴沉着问道:“收拾完了吗?”
一行人瞬间低下头闭嘴。
“收拾完了就去领鞭子。”尼朗依次点了点,“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是我来找你们麻烦了。”
伊鹿悄悄退回了石墙背后,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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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眷顾
伊鹿侧身站在门口,余光朝里面扫了一眼,问道:“你在给维什写信吗?”
尼朗知道他来了,头也不抬并没想遮掩,正色道:“大君需要我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漠北的动作总是比他们快一步,拉莫托在井淮郡设了伏兵,严戈却能一一绕开,尤其是这次陆印悬从风垭口脱身去卧龙城,他来得太快了,不得不惹人怀疑。
这个计划所有带兵的将领都知道,而布阵图是维什设计的,除了拉莫托就只有斯伽尔和尼朗看过,伊鹿虽不在场,但从头到尾也都牵连其中。
尼朗问道:“你能解释吗?”
伊鹿闻言不冷不淡地看着他,“除了有奸细还能是什么?”
尼朗点点头,直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大君有了疑心,我已经请求风导过来了,我们只需要说清楚,让他了解情况再给大君交代。”
“为什么要提前和我说,你就不怀疑是我泄露的?”伊鹿似笑非笑道。
“你会吗?”尼朗看着他的眼睛,朝他凑近了些,又重复道:“伊鹿,你会吗?”
伊鹿移开眼,扯着嘴角露出个冷笑:“克日格,你不该感情用事。”
“有感情的人都会死得更惨。”
就像祁桑,如果他能活下去,伊鹿心想,世上该不会再有人像自己一样,能狠得下心去伤害他吧。
尼朗放下笔,忍不住问:“你会后悔吗?”
“后悔?”伊鹿笑起来,“活着为什么要后悔?”
“等我死了再说。”
他这辈子值得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不到盖棺谁论是非,反正他不会回头,他要一直走到死亡,魂飞魄散,也是灰烬里留给别人去计较。
尼朗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一颗琥珀石挂坠,色泽金黄,清透明璨,看品相还是黑市都买不到的金珀。
“赔你上次丢的琉璃珠。”
伊鹿有些惊讶,还是接过来挂到脖子上,挑起眉看他,“好看吗?”
“很好看。”
尼朗轻声道,他脸上难得露出一点明显的温柔,“像我喜欢的一双眼睛。”
伊鹿侧头与他对视片刻,忍不住率先挪开目光。
这句话给他的感觉很奇怪,